許姿潔等他離開後,緩緩坐起,環顧著房間裡的佈置,她笑了:自從弟弟離開之後,這房間就一直冷冰冰的,現在卻好溫暖。
憶起上次他們發生關係後,她就不好意思再踏進這房間,而現在他將她抱到這裡來,意思不就很明顯了嗎?
霎時,紅潮湧上她的雙頰,原本羞紅的臉更加紅潤。她趕緊離開床鋪,結果不小心碰倒床頭的水杯。她一驚,趕忙將水杯扶正,接著打開抽屜,想看看是否有東西被沾濕。
陡然一個精緻的盒子映入她眼簾,好奇心的驅使讓她自然而然地拿起盒子,並且打開。
頃刻間,她被盒內的鑽石戒指嚇呆了!這……這不是她那天在海邊撿到的戒指嗎?為什麼會在裕博這兒……嗯?不對!尺寸不對……難道……
她衝向自己的房間,從梳妝台上的盒子裡找出那枚她撿到的戒指,兩者一比對,她簡直無法相信。原來這是一對,這麼說這枚戒指是裕博的羅!
許姿潔忽然憶起他與馬裕博兩人相遇的種種經過,隨即恍然大悟。她望著戒指苦澀一笑,太巧了,真是太巧了,看來那天她撿到的戒指應該就是裕博送給柯梅儀的那枚吧!
原本分散的對戒如今相遇了,是否意味著什麼呢?思緒的聯想讓許姿潔憶起馬裕博整個下午和晚上都陪在柯梅儀身旁。
心頭閃過一抹心酸與嫉妒,她將一枚戒指放回自己的盒子裡,接著將馬裕博的盒子放回他房間的床頭櫃,很快衝進浴室。
一褪去全身衣物,將冷水開到最大,冰涼的水從她頭頂流向腳底,她動也不動地咬緊牙關,任憑身子打著寒顫。她不要再想了!不要再猜測了!她相信裕博!
裕博不會背叛她、不會離開她、不會跟柯梅儀舊情復燃、不會跟她分手、不會的…裕博絕對不會不要她的啊!因為……她愛上他了,那超越喜歡的程度讓她更加明白,她真的愛他,而且愛得難以割捨。她不要跟他分手,她不要……許姿潔的內心不斷吶喊著。
馬裕博端著溫水進到房間時,許姿潔正好穿著浴袍離開了浴室,她沒有發現他,逕自擦拭著頭髮。
他放下杯子,來到她身旁,順手接替她擦拭頭髮的動作。
許姿潔一驚,「裕……博,你……」抬起頭望著他,一顆心悸動不已。
馬裕博笑著繼續為她擦拭,許姿潔明白地閉上眼晴。
等到她的髮絲不再滴水時,他才停下手,一手輕撫上她的臉。「怎麼回事?姿潔,你的臉怎麼那麼冰?」
馬裕博因為碰觸到她冰涼的臉頰而緊張起來,許姿潔不語地凝視著他。
他又摸著她的臉,很快拉起她的手,也是冰的。「姿潔,你怎麼了?難道……你該不會洗冷水澡吧?你真是的,就算天氣熱也不能沖冷水澡,會感冒的。來,快過來喝點溫水。」將她拉到床沿坐下後,就將杯子交給她。
許姿潔一動也不動,清澈的雙眸依舊停留在他臉上。
馬裕博終於發現她的不對勁,「怎麼了?姿潔,你別嚇我啊!」
注視馬裕博好半響,許姿潔將身子貼向他結實的胸膛,雙手暑於他腰上,臉則埋進他頸項間。「我好冷,抱我好嗎?裕博。」她聲音顫抖。
馬裕博訝異於她的主動,難道她還在害怕剛剛發生的事情嗚?
一想到剛剛陳義名對她的粗魯,馬裕博心疼地將她抱住。他喝下一口溫水,抬起她的下巴就吻住她的朱唇。
溫水滑進她咽喉,剎那間暖意傳遍全身,取代了原本的寒意。
馬裕博的唇沒有離去,熾熱的舌直探進與她纏綿,希望能趕走她的害怕。許姿潔回應著,享受他一遍又遍的溫柔。
第九章
許姿潔佇立在柯梅儀的病房門口,緊張得不知所措。
「別緊張,進去吧!」馬裕博輕拍她的肩,將暖意輸送給她。
她鼓起勇氣望著他,「裕博,你確定柯梅儀有說要見我嗎?』
他笑了笑,「嗯。」
「為什麼?她為什麼要見我?」
「沒事的,梅儀說想跟你單獨談談,所以你一個人進去,我到別處去走走,待會兒再過來。」說完,帶著神秘笑意離開。
「喂!裕博!」搞不懂他那笑容的含意,許姿潔一顆心再度不安起來。
猿然甩了甩頭,沒事的,別再亂想了!她深吸口氣,緩緩推開病房的門。
柯梅儀聽見聲音,將望向窗外的視線移向她,淡然笑道:「你是許姿潔吧!進來這邊坐吧!」她指了指病床旁的椅子。
許姿潔輕點頭,坐上椅子後,關心地問道:「你……身子好多了嗎?」
「沒事了!醫生說,過兩天就能出院了!」
「真的?!那太好了!」她微笑道。
兩人沉默了好一會兒,許姿潔正感到氣氛有些尷尬時,柯梅儀開口道:「裕博已經跟我說了你們相遇的種種經過。」
「啊!」她吃驚極了。
「你跟他相遇的經過很特別,跟我完全不一樣。」柯梅儀垂下眼瞼。
許姿潔乾笑幾聲;「你一定覺得很好笑吧?」真是的.想起她跟裕博相遇的過程就覺得好丟臉。
柯梅儀搖了搖頭,「不會,而且還很羨慕你。」
許姿潔詫異地望著她。羨慕,怎麼會?「其實我跟裕博老是意見不合,動不動就吵嘴,實在沒什麼好羨慕的。」
「裕博他……對我很好,我們從來沒吵過架、鬥過嘴。」柯梅儀的神情彷彿陷進沉思中。
「什麼?!你們從來沒吵過架?」許姿潔杏眼圓睜。
柯梅儀笑了笑,「我在高三那年認識他,然後開始交往,他很體貼、很溫柔,對我百般呵護,不管什麼事都會以我為主,所以就算我跟他發脾氣,他也不會罵我,反而一直向我陪不是。」停了會兒,她輕歎口氣,「就是因為他這個性,週遭的朋友都稱他是好好先生,就連我背叛他,跟別人發生關係、懷了別人的孩子,甚至要跟他解除婚約,他都只是難過地看著我,什麼話都不說。天呀!我從來沒見過這麼傻的男人啊!」愈說愈激動,淚水還是進出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