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青是趙青,言昕是言昕。」邵揚冷冷地說。
「我們就快回美國了,你想到時候她會選擇誰?」志朋的口氣也變冷了。
「我一定要帶她走。」邵揚說得很認真。「我愛她。」
「她不適合你。」
他看看手錶。「我沒時間跟你窮磨菇,你還有話說嗎?」
「我只是想提醒你。」邵揚走出去時,志朋大喊。
他轉回頭,對志朋眨眼睛,學著言昕溫柔的口氣:「別提醒愛這種東西。」
志朋大笑,「不用告訴我這句話出自誰的口裹。」
邵揚也笑著走向他的車。
很快的,他開車來到言昕的公寓前。「言昕,準備好了沒?」他在樓下大喊。
言昕從裡面打開窗戶。「就快好了,你等一下好不好?」
不等他回答,她就消失在窗戶裡頭。這就是言昕一貫的說話方式,表面上是詢問,但事實上她已做好了決定。
「佳佳,邵揚說要帶我到這家高爾夫球場玩。」言昕一面穿牛仔褲,一面將名片丟給仍躺在床上的佳佳。「有事的話你聯絡我吧!」
「沒問題,大小姐。」佳佳回了她一句。言昕說話的口氣就是這樣,讓人不知道怎麼拒絕她。
「我走了。」言昕臨走前還不忘糗她一下:「你希望我哥哥回來,卻又因為我而孤孤單單地一個人待在公寓裡過節。我不希望看到我哥哥,但卻希望你也能和所愛的人一起過聖誕。唉!真矛盾。」
「少廢話了。」佳佳丟了一支她遺忘在梳妝檯上的口紅給她。「你老是忘這、忘那,我真怕有一天你會忘了自己是誰。」
「嗯,這句話是否語帶雙關呢?」言昕停下腳步思考了一下。「我有沒有告訴過你,這就是你說話最大的缺點,喜歡讓人摸不著頭緒。」
「我還沒道出你的缺點,你反倒說起我來了!」佳佳在她迅速消失在門口時大吼。
言昕快快樂樂地跳上邵揚的吉普車。「邵揚,我們出發吧!」
「遵命!」邵揚這才發覺,他最為言昕的笑容著迷。
一路上,兩人都因為滿懷心事而沒有交談。
言昕想著,邵揚不可能不知道她是趙青的妹妹。他介意嗎?
邵揚則再次仔細策畫把父親送出境的第二條路徑。
「哇,這裡真的好漂亮!」言昕急著打開窗戶伸出頭呼吸山上的新鮮空氣。
她的聲音裡永遠帶著朝氣,比空氣的清香還迷人。
邵揚將車停在一棟旅館前,為兩人訂了一個房間。
一進到房間內,他立刻抱住她,深情地說:「如果沒有意外,我願意娶你。」
「那麼……」言昕故作神秘狀後,眼珠一轉,「我們就提前度蜜月吧!」
「太草率了。」邵揚不滿意。
言昕驚訝地睜大眼睛,「住五星級飯店的總統套房還太草率?」
「你值得更好。」邵揚抱著她,一起跌進床墊。
「哇!水床吔!」言昕意外地大叫,並且在水床上不斷地扭動,「好好玩。」
「停,停。你再這樣不停地引誘我,我就快控制不住了。」他警告她。
「我要去看看其他房間。」言昕好不容易爬下床後大笑,「我的天,水床真好玩。」
邵揚跟在她後面走進了浴室,裡頭有一個可容納兩人的按摩浴缸。他在她的頸後曖昧地低語:「看得這麼出神,是不是想來個鴛鴦浴?」
言昕紅著臉轉過頭瞪他,「你在說什麼呀?我是在研究那個畸形的水籠頭。」
「你研究出來了嗎?」他的笑容更邪惡了。
「你幹嘛笑得這麼邪惡?」她張著充滿疑問的大眼。
「我來為你表演。」他繞到她前面,屁股翹高地朝著她表演了一段性暗示。
言昕終於懂了,她失笑地蒙起眼睛。「夠了,表演得太好、太貼切了,令我茅塞頓開,謝謝你。」
「幹嘛不看了呢?我表演得正起勁哩!」他揶揄道。
「喂!你不要形象,我還要吔。」她的臉通紅。「我的天!我竟然研究那東西研究了老半天,這裡是五星級飯店的總統套房吔,誰會想到?」她再度失笑。
「並不是你太單純,而是性這種東西千奇百怪、千變萬化。」
她故作煩惱狀,「我已經不單純了嗎?我以為那是我引以為傲的優點。」
「別煩惱了,這個問題很簡單。」他儼然一副專家的姿態。「它在床上就不是一個優點。」
「在床上我那麼不識趣嗎?」她不確定地問。
邵揚故作沉思不表意見,想逗逗她。
她果然上當地擺出一張憂鬱的臉。「糟了,我昨天看了一出電視影集,男主角說性生活是夫妻生活中重要的一環哪!」
「對不起,我純屬好奇,你看了哪一部?」
「哦!我忘記它的片名了。」她挑逗地學著女主角張開腿,跨坐在床角,性感地壓低聲音。「不如,我演,你猜猜看。」
邵揚認真地研究著。「乖乖,『愛你九周半』裹的金貝辛格!」
她不輸金貝辛格的性感,搔首弄姿的姿態嫵媚極了。
「不,是莎朗史東的那部……」他槌槌腦袋。
「錯了。」言昕得意地糾正他。「你是不是已經被我的性感迷得暈頭轉向了?」
「錯了,」他無奈地攤開雙手。「我是已經無法忍受到不知所措的地步。」
「你感到苦惱嗎?」
他乖乖地點頭。
「我好有成就感喔!」開完了玩笑,她猶豫地說出:「邵揚,這兩天我不想有性。」
「為什麼?」他問得理所當然,就像他是為人丈夫般的理直氣壯。
「我害怕,我覺得太快了。」
「我們早已不是第—次。」他提醒她。
「我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她顯得有些不知所措,說起話來突然變得結結巴巴。
他則成熟世故而鎮定,「你後悔了。」
「不,我永遠不會後悔跟你在—起。只是……」她大叫:「從一開始我就依著你的步調,而你的步調快得讓我心慌,你從不談你自己,所有我知道的你都是從別人那裡聽來的。現在回想起來,我好像根本不認識你。」她—口氣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