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沮喪地歎了口氣,「如果連你都不愛我,那麼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人愛我了。」
「傻丫頭,」他歎口氣,曉得她又在鑽牛角尖了。「我跟你是兄妹之情,你對永真才是男女之愛,這種差別你當然分辨得出來。」
「我有時候覺得自己挺犯賤的,誰不愛,偏偏愛上自己的哥哥。」
「反正又不是親兄妹,怕什麼?乖,別胡思亂想了,快睡吧!先說好,你今晚要睡我房間是可以,但是你得去睡沙發。」
東方善妮的眉梢一揚,鮮活的神情再度活躍。「唷,幾時變得這麼守身如玉了?該不會是因為有喜歡的人了吧?」
慕曦拍拍她的頭,準備將她踹下床。
「是因為那個洪芯芯?」
他轉頭蹙眉看她。
東方善妮聳聳肩,「我哥跟我說的,而且你的行動電話裡面也有她的資料。」
「又偷看我的東西?」不再留情,他的長腳將她踢下床鋪。
「哎唷……人家關心你嘛!哼,要搶我這個未婚妻的頭銜,也得看那個姓洪的女人有沒有這個能耐啊!」
「她的能耐到哪裡我比你還清楚,不需要你多事。」他沒好氣的扔了一隻枕頭給她。
「哼,你越是這樣說,我越要會會她!告訴你哦,我說不定還會去找那個姓洪的女人決鬥哦!」
「不用說了,你今晚去睡大門口。」
啪喳一聲,房內電燈全關。
第九章
「小姐,慕總裁已經抵達了,請你過去書房那裡準備上課。」
「好,我知道了,謝謝。」
站起身,迫不及待想離開原地的洪芯芯神情顯得有些慌張,「爸,婚紗的事情先暫停下來好嗎?慕曦已經在書房等我了……」
「怕什麼呢!」洪燦森渾然不覺自己如雷的大嗓門已經嚇壞了一旁婚紗公司的人員,「大不了叫慕曦順便進來幫我們出主意,看看選哪一件結婚禮服比較適合你。」
「爸!」她歎口氣。老天,她真想逃……
「怪了,你露出這副表情做什麼?老子又不是叫你明天就穿婚紗嫁人去,瞧你的模樣,好像老子在欺負你似的。」
「爸,我不嫁段飛。」她再次堅決地重申。爸爸真是無理取鬧,之前以婚姻威脅她學習黑社會的一切技能,她都乖乖遵從了,臨到最後他居然出爾反爾。
「知道、知道,不會讓你那麼快嫁,只是先訂個婚讓他那個快斷氣的老媽安心一下嘛!」
她又是一歎,「爸,你沒有聽懂我的意思,我不喜歡段飛,所以根本不想和他在一起……」
大手一擋,洪燦森阻止女兒接下來要說的話。「感情可以培養,像我跟你老媽就是。」呃,只是培養到最後鬧分居而已。「好了,老子我不想跟你多說,快點去上課吧!」
看著父親的獨斷獨行,洪芯芯咬咬唇,跺了跺腳,難得發脾氣的轉身離去。
來到書房,她看見慕曦背對著她佇立在書桌前,隨手翻閱著最新的雜誌,也不知哪兒來的勇氣,她小跑步朝他的身影奔去。
聽見身後的足音而轉身的慕曦,恰巧迎抱她飛撲而來的纖細身軀。
「你怎麼了?」
他的嗓音好低沉、好輕柔,吹拂在她的耳畔有一種神奇的安定作用。
緊揪著他的衣角,在他懷裡吸口氣,她緩緩仰起螓首搖搖頭,露出一抹爛燦微笑。
「沒有,只是突然想抱抱你。」
他揚笑,摟了摟她才反手將她推開,走到門邊將書房的門關上,他轉身對她敞開雙臂,「可以了,看你要抱多久都行。」
洪芯芯的眼神迅速閃過一抹黯然,「你不希望讓別人知道我跟你的關係嗎?」
他笑而不答,走上前摟著她的肩膀一同落坐在沙發上。
親暱地撥了撥她的長髮,又香了香她頸邊的雪白肌膚,他愛極了在她身邊磨蹭的觸感和味道。
然而,此刻的她無心享受兩人之間的親密繾綣,她的心頭有著各種壓力與困惑,讓她難展笑顏。
「慕曦,我聽說……」
「說什麼?」
「你從來不跟黑社會的女人有所牽連,這是真的嗎?」
「對。」
「那你為什麼跟我……跟我……」
「因為我情不自禁。」
在他火熱、充滿暗示意味的眼神下,她還是忍不住酡紅了臉,低頭絞手。
她羞澀的嬌顏對他而言是種難以抵抗的誘惑,他緩緩俯身尋吻她的唇。「洪小姐,還有疑問嗎?」
「有。」
嗄?他怔了怔,為了她難得嚴肅的神情和堅決的口吻。
「我還聽說……」她的頭低了低,「要當你的女人必須要有戰鬥的本領。」
「哦,」見她似乎說話比親熱的興致更高,慕曦只得奉陪。「那是因為我出色嘛,很多女人都搶著要。」
她蹙眉,「我突然發覺你這個人挺自大的。」
他摟著她的肩膀,笑嘻嘻的說:「你是第一個敢當著我的面直說的人。」
雖然沒什麼好高興的,不過,洪芯芯還是為了自己這個小小的特別而感到開心。
他輕佻地捏了捏她小巧的下顎,「怎麼,洪小姐忽然問這個問題,是因為考慮要當我的女人嗎?」
她輕輕揮開他的手,撇開俏臉。
當他的女人?她有這個資格嗎?這種事不是她單方面說了就算的吧!如果慕曦沒有給予她確定的回答,那麼她跟外頭那些想和他搭上關係的女人又有什麼兩樣?
說穿了,曖昧的關係進展到最後,要的就是雙方對彼此的認定。
她早已認定他是自己心之所繫的男人,可是他呢?是否有把她當成生命中的唯一?
曖昧的情愫在初初發芽的時候感覺很美,那種又酸又甜又苦澀的感情常常叫人低回不已,可是萬一這種曖昧到了最後依舊沒有表明,那就變成一種痛苦的深淵。
而她,此刻便深深陷在這種深淵中。
「你今天怎麼了?好奇怪。」
她斂眉不語。
慕曦憐愛地俯首吻了吻她顰起的眉睫,洪芯芯微微往後退避,他的薄唇旋又緊緊跟隨吻上她小巧的鼻尖,封吻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