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氣這個?
睨了她鼓脹的粉腮一眼,季玄禎突然覺得有點想笑。「我以為你是在氣我阻止你跟韋書章見面。」
「到底關那個姓韋的什麼事?你別顧左右而言他!」
「不錯嘛,有點文學造詣。」
可惡,這個死人頭真的很瞧不起人耶!
季玄禎對曾向陽的怒眼瞪視視若無睹,只見他純熟的用左手單手操控方向盤,性感的薄唇還隱隱含帶笑意,「簡單一句話,就是你想跟我一起出去談公事?」
「哼!」誰希罕!自己當初居然會想要瞭解他的世界,是她一時得了失心瘋。
他睇了她一眼,不再開口。
女人嘛,只要讓她如願,什麼都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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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暖,拜託你啦,今天晚上幫我到店裡巡視一下嘛!」
躲在小廚房裡的曾向陽偷偷打著手機撥電話給好友倪暖暖,「我怎麼知道季玄禎會突然叫我跟他去台中出差嘛!」
手機另一頭傳來倪暖暖質疑的嗓音,「就只有你跟他嗎?」
「嗯,好像是吧。」
「孤男寡女?」
「對、對啦。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讓他對我怎麼樣的!」
不知道為什麼,孤男寡女這四個字,竟然讓曾向陽在電話這一頭悄悄地臉紅起來……難道自己的心裡也偷偷地在期待著什麼?!一不會、不會、不會的,她怎麼可能會為了能跟季玄禎獨處一晚而期待欣喜?不會的,真的不會的!
「我自己這邊的羊肉爐生意都快讓我分身乏術了,還叫我去幫你打點燒酒雞的生意,曾小姐,你對我還真好啊。」
「誰叫人家頭一個就想到你嘛,因為你的年紀最老啊。」
「再見,不用說了,我絕對不會幫你的。」
「啊,別這樣啦!我的意思是說,暖暖你是我們四個人裡面辦事最可靠、能力最強的人嘛!」
倪暖暖的輕朗笑意透過手機傳了過來,「嗯,這句話還挺中聽。妳啊,自己要小心哦!」
「嗯,我知道,微醺燒酒雞就拜託你嘍,拜拜!」
掛斷了電話,曾向陽輕吁一口氣,撥了撥長髮走出小廚房,就聽見唐新綠質疑的聲音。
「為什麼是曾向陽跟你去?」
「不然我應該找誰?」
座位上的季玄禎壓很不看她,逕自思考著自己還有什麼資料沒有帶齊,平面圖有了,設計和裝修費用估價單有了,格局坪數的總表呢……啊,在這裡,差點兒忘了帶!
「禎,我想跟你去。」
他抬頭掃了唐新綠一眼,「不行。」
「為什麼?!」
「我已經不在工作室了,如果連你也離開,繭一個人應付不來。」
唐新綠撇著小嘴,橫了曾向陽一眼悶悶地說:「我真搞不懂,為什麼是她?就算不是我,也應該是童繭陪你去見客戶啊。」
「繭不行。」他炯亮的眸子落在她身上,「曹鈺去英國談生意應該要回來了吧?」
童繭垂下視線避開他的凝視,「今天晚上的班機回到台灣。」
曹鈺?曾向陽困惑地眨眨眼,這個未曾聽過的名字似乎佔有極重要的地位。
季玄禎低著頭將所有資料塞進牛皮紙袋裡,接著俐落地起身,反手將行李馱在肩後。
「總之你們兩個都不能離開,否則工作室會應付不來。只有這傢伙……」他走到曾向陽面前,用指尖彈了彈她的額頭,「有她沒她都無所謂,所以我帶她去。」
蹙眉揉著額頭的曾向陽,聞言詫異地揚起頭看他,「ㄟ,你帶我去台中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他噙起慵懶微笑瞅睇她,「當然,不然你以為是什麼?」
她當場氣呼呼,「我不去了!什麼叫做有我沒我都無所謂,簡直瞧不起人嘛!」討厭,虧她還一度偷偷地高興,以為……「啊,討厭鬼,別抓我的衣領啦!季玄禎你幹麼?你放手……」
就這樣,曾向陽像隻貓兒似地被他給拎著衣領提了出去。
被留下的唐新綠和童繭默默看著他們兩人似吵鬧又似打情罵俏的相處模式,彼此飛快地對望一眼又再度轉開視線。
被揪到轎車旁邊的曾向陽嘟嘴鼓腮瞪著他。
好像哪裡怪怪的?她一直說不上來,但是……到底是哪裡不對勁啊?
「喂,上車啊!」駕駛座上的季玄禎睨她一眼,發動轎車、扣上安全帶。「還是你想要在後面追著車子一路跑去台中?」
怪怪的……
「那好吧,等你跑到台中火車站的時候CALL我一聲,我們再會合。」
「啊,我知道到底是哪裡怪了!」
曾向陽突然喊了出來,伸手指著駕駛座上的他。
季玄禎皺眉,「哪裡怪?」哪有?
這個愛說謊的賤胚子!她雙手環胸瞪著他,「季先生,你可以用雙手開車啦?你的右手痊癒了嗎?」
他飛快低頭看著自己放在方向盤上的右手,上頭雖然還包裹著紗布,不過似乎一點也不影響他的正常行動,「啊,好痛!痛死我了,傷口剛剛撞到方向盤,老天,疼得我要命!」
用左手捧著右手,季玄禎解開安全帶一臉痛楚地離開駕駛座。「好痛哦,不知道流血了沒有?啊,肯定流血了,痛死我了!」
推開站在副駕駛座旁邊的曾向陽,他自動打開車門坐了進去,砰的一聲還有辦法自己關車門呢。「喂,看著我幹麼?你來開車啊,我手傷還沒有好耶!」
這個王八蛋……
「快點啦!啊,我的右手好痛,別再跟我說話了,我要閉上眼睛休息一下……對了,你從這裡一路開車上高速公路,到了台中豐原的交流道再下去,沿途不要亂走哦,還有我趕時間,你就算尿急也給我憋著,我沒空跟你去休息站上廁所,就這樣。」
曾向陽的下顎抽搐著,雖然很破壞美感,有違她陽光甜姊兒的封號,但是她實在克制不住!
按捺脾氣坐進駕駛座,她的嘴角還忍不住抽動。「季先生,既然你這麼痛,不如我先送你去醫院包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