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微醺燒酒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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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頁

 

  正想將煙點燃,突然想到旁邊這個女人厭惡煙味……他如果明知故犯,她會不會用玻璃杯砸得他這兒也開花那兒也開花?不好、不好,還是不要冒險嘗試好了。為了一根煙害自己被砸成一隻豬頭,有損他瀟灑倜儻的外表。

  不得已,季玄靖只好將淡煙放回煙盒裡。他啊,以後絕對不要找這種會揍男人的女人,根本就是犯賤嘛──啊,不好,一時不察順便罵到了自己的王八蛋老弟。

  「你們在幹什麼?」

  冷冷的低沉嗓音驀地響起,季玄禎蹙緊了眉頭盯著自己的哥哥和曾向陽。

  他在外頭等了很久,注意到老哥踏進這裡至少有十來分鐘了還不出去……他們在談些什麼?似乎挺愉快。哼,他可沒忘記稍早前向陽看見老哥的時候,居然還紅了臉……

  「有什麼話不能在外面說,一定要窩在這裡講?」

  他也知道自己的口吻太酸了,好像顯得他在吃醋似的。媽的,他當然沒有!吃什麼醋?笑死人,他才不會做這種幼稚的事!

  「老弟。」

  「幹麼!」

  你好自為之。哪天你要是被砸得四處開花了,老哥再來幫你抬去埋起來。季玄靖拍拍他的肩膀,悠閒地走了出去。

  「這傢伙有神經病啊?」季玄禎瞪了兄長一眼,轉回頭面對曾向陽。「你跟我哥都說了些什麼?告訴我。」

  她冷淡地瞟了他一眼,「你呢?你就沒有話要告訴我嗎?」

  他眼珠轉了一圈,「……沒有。」

  曾向陽冷冷地越過他身邊走了出去,「那我們沒什麼好談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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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旱上,季玄禎偕同季玄靖一起搭機離開台北,去高雄替大客戶王永諒勘察他預備花費三千萬來裝潢的特級別墅。

  「唉,好無聊哦,玄禎不在這裡,那我待在這兒也沒意思了。」椅子上的唐新綠意興闌珊地伸了伸懶腰,準備站起來。

  「那麼,兩位,我要走了。」曾向陽的動作比她更快,提著隨身的小包包一副打算轉身走人的模樣。

  「你要去哪裡?」

  「離開,我以後不會再來了。」

  「你說什麼?玄禎他知道嗎?」

  「他的右手已經痊癒了,所以我根本沒必要再待在這裡。」

  「這麼說是沒錯啦,」唐新綠飛快地睇了童繭一眼,高傲地雙手環胸瞅睨曾向陽。「你當初來打雜就是因為你弄傷了玄禎的右手,如今你的確沒有留在這裡的借口了。OK,你滾吧,等玄禎回來的時候,我再跟他說一聲。反正我想有你沒你,他都不會介意的。」

  不想再理會唐新綠那種自以為是當家老闆娘的嘴臉,曾向陽轉過身就想往門外走去。

  童繭放下手邊的工作跑了過來,「向陽,不管怎麼樣,還是要謝謝你這陣子對我們的幫忙。」

  「我沒有幫你們什麼。」

  「對啊,童繭,你謝她幹麼?這個女人來這裡只是洗洗杯子、印印東西,不然就是假借吵架的名義吸引禎的注意,除此之外,她還做了什麼?哼,還說幫忙呢,沒愈幫愈忙就不錯了!」

  童繭睇了唐新綠一眼,對曾向陽悄悄地笑了笑,「別理她,她說話就是這麼刻薄。」

  她淡淡抿唇,不響應。

  「我想玄禎那邊……就由我來幫你跟他說吧?或者,我告訴他就說你店裡太忙了,所以以後都無法過來幫忙,這樣可以嗎?」

  她瞟了瞟童繭,提著包包越過她。「隨便你。」

  跨出那扇門外,曾向陽頭也不回地離開季玄禎個人工作室。

  有時候她忍不住會想:究竟是誰比較卑劣?

  是嘴臉刻薄、氣焰囂張卻勇於直接表現自己的唐新綠?

  還是裝著一副溫柔堪憐、柔弱婉約,實則不然的童繭比較讓人不齒?

  算了,不管怎麼樣那都不干她的事。

  周旋在那兩個女人之中的是季玄禎,不是她。

  提著包包揚起手,曾向陽跨出人行道外,「出租車!」

  第九章

  下午三點,店裡的工作人員早已各個動了起來準備晚上的生意。只有曾向陽和程亦菁還沒去廚房各處看照,仍然留在老闆專屬的辦公室裡打混。

  一杯熱呼呼的姜母茶放在曾向陽面前,她微微揚起了臉,依舊是那副意興闌珊的模樣。

  「謝謝。」她接過杯子,捧在唇邊啜飲。

  窩在沙發一角的曾向陽把自己縮得像一顆球,下顎撐放在膝蓋上,雙眼失焦地望著前方某一點。

  程亦菁看了她一眼,輕歎一聲退到旁邊的小沙發坐下。

  她認得這個姿勢,每次向陽只要心中煩亂得不知道該如何排遣的時候,她就會把自己縮成一顆球,好像這是她最後堡壘似的,不發一語地守著。

  「向陽,這樣真的好嗎?」

  曾向陽蠕動了下,算是對她的話有所響應。

  「真相你也都知道啦,季玄禎跟那個童繭已經是過去的事了。」

  「童繭還愛著他。」

  程亦菁繼續試圖說服她,「只要季玄禎不愛她就沒關係啦!」

  「他還愛不愛,我不知道。」

  「那不就好了……」

  「我只知道他仍然留童繭在他身邊工作,每天和她朝夕相處。他對誰都沒有耐心,唯獨跟童繭講話的時候口氣會收斂。任何人犯錯他都會翻臉,但是只有童繭可以挑戰他的脾氣和權威。」曾向陽揚起頭,瞅著好友。「你說,季玄禎對童繭這樣算是愛還是不愛?」

  程亦菁張著小嘴,然後又閉上,喝了口姜母茶轉開視線,「我也不知道。」

  她淡淡抿唇,放下手中的杯子。「亦菁,我想睡覺。」

  「OK,你在這裡睡一會兒吧,晚一點我再叫你。」

  點點頭,她緩緩躺臥在沙發上閉起雙眼。

  沒想到自己還是為了那個死人頭傷風感冒、心煩意亂。不是說自己不愛了嗎?為什麼還是蠢得為他受了傷?外套底下的小手緊緊地握著,她就這樣恍惚地墜入了不安穩的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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