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他對她也挺有好感──劉碧芳和母親見狀,兩人默契地對望一笑。
就在她盡責地為他們介紹的時候,氈帳外頭傳來小朗的聲音,「向陽姊,你在裡面嗎?」
「嗯,怎麼了?」
曾向陽微笑回頭,看見氈帳被人自外頭掀開,她唇邊的笑容立刻隱沒。
小朗伸手指著身旁的高俊男子,「這位先生只有一個人,可以的話,能不能跟這間包廂的客人並桌用餐?」
「曾老闆,這樣應該無所謂吧?」挺拔的季玄禎雙手環胸站在門口,凌厲的目光被他掩飾在慵懶的氣質之後,神采間有種落拓不羈的狂傲。
「可、可以啊。」劉碧芳輕輕頷首,微低下臉龐。
劉老太太看出女兒愛嬌的模樣,倒也歡迎他進來同桌吃飯。「我想你只有一個人,卻佔用人家一間包廂也不太好吧?這位先生請坐啊,大家一起吃飯也比較熱鬧嘛!」
「謝謝。」
從頭到尾都沒有開口的曾向陽,直視著前方刻意不看他。
季玄禎也不在意,逕自拉開她旁邊的椅子坐了下來,那尋常而冷淡的模樣,彷彿他跟她互不認識。
「先給我三份燒酒雞,動作快點,還有,不要太燙,我討厭太熱的食物。」
再一次的,這句話立刻激惱了曾向陽,只見她猛地轉頭瞪他。
季玄禎卻是誰也不看,只是甩玩著手上的筷子。
接下來……嗯,應該挺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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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先生,你一口氣點了三份燒酒雞,吃得完嗎?」劉碧芳語氣困惑地開口,也為彼此打開了交談的話匣子。
「可以。」
他還是這樣冷冷的,不認識的人何必跟她說太多?沒啥好聊的。
劉老太太笑著指向自己的兒子,「季先生食量驚人,所以才會有這麼好的體魄啊!哪像我們家的政賦啊,身邊沒個女人實在不行,一工作起來就完全忘了還有三餐這回事。我就一直在想啊,如果政賦身旁有個像向陽這樣廚藝精湛的女人陪伴,他的生活肯定會正常許多。」
「媽。」劉政賦望了曾向陽一眼。老媽也真是的,這話裡的含意聽起來實在昭然若揭。
「只不過是要照顧你兒子的胃嘛,隨便找個鐘點煮飯婆就行了。」竹筷在季玄禎的手裡靈巧地轉啊轉的,「或者──在你眼裡,這個女人就像個煮飯婆?」
「嘎?呃,呵呵,季先生真愛說笑。」劉老太太乾笑幾聲,舉起杯子默默地喝茶。
曾向陽旋即橫了他一眼。你可不可以閉嘴?看你把這裡的氣氛弄得多冷。
季玄禎聳聳肩,繼續轉筷子。
沒多久,他們點的菜陸陸續續上桌了,曾向陽坐在那兒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站起來離開了?
身為微醺燒酒雞的老闆娘,她理當趕緊起身出去招呼其它的客人,但是……她瞥了季玄禎一眼,舉起杯子喝口茶,屁股繼續粘在椅凳上。別搞錯,她才不是為了他才留在這裡的──她、她只是一時腿酸,暫時不想動了,對!就是這樣。
劉政賦細細品嚐燒酒雞的滋味,心中更是對身旁的曾向陽心儀不已,言談間也多了一分積極,「曾小姐這麼美麗漂亮,氣質又出眾,不曉得有沒有固定交往的對象?」
「沒有啦,你把我讚美得太好了。」曾向陽嘴角笑得含蓄,得意的眼神卻忍不住瞟了季玄禎一眼。
誰知他依舊沒反應,悶著頭猛吃燒酒雞。
這個死人頭,他真的一點也不在意是不是?有人在他面前試圖泡她耶!好,她瞭解了,完全明白他的意思了。
假意掠了掠頸邊的長髮,她笑得有些齜牙咧嘴。「我當然沒有交往的對象。以前曾經有過一個,不過後來發現對方原來是個沒品又缺德的討厭鬼,不但頭腦簡單而且手腳還不乾淨……」
「ㄟ,難道對方偷了你的東西嗎?!」
「也不是,他是背著我去偷人──跟他以前的女友糾纏不清,甚至還當著我的面眉來眼去。」
季玄禎馬上抬頭瞪她。臭女人,我哪有?!
她昂起下顎怒迎他的視線。別狡辯,你就是有!
劉老太太心疼地為她歎氣,「向陽你真可憐,居然碰上了那種專門欺騙人家感情的敗類。」
「老太婆,說話小心一點。」
「嘎?季先生你剛剛說什麼?」劉碧芳馬上慇勤地開口詢問。
「沒有,我是說東西來了趕快吃。」
劉碧芳瞅視他俊美、氣質剛毅的側臉,適婚年齡卻依舊單身一人的她,也忍不住悄悄為之心動。「季先生呢?不知道你有沒有固定的女友了?」
正在呼嚕吞嚥的他停了下來,抬頭看著他們,當他視線落在身旁的曾向陽身上時,他看見她故作不在意的冷淡模樣……「我也不知道還有沒有。」
「你……」她當場氣得想拿竹筷戳爆他的頭。
季玄禎淡淡地睇了她一眼。我說女人真奇怪,剛才她自己明明說過她「曾經」有過一個男友,那也就表示這女人認為他們已經是「過去式」了。OK,那麼同樣的話由他說出口,她卻馬上激動得一副想拿筷子戳他個頭破血流的樣子?
現在是怎樣?只准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是吧!
嗟,那可抱歉了,他才不吃她那一套,「我碰到的那個女人個性詭異得很,脾氣壞又沒腦袋,老愛找我的麻煩就算了,甚至還冤枉我跟別的女人勾搭曖昧。」
劉碧芳立刻同情地說:「真的啊?季先生你運氣真不好,碰到了那種性情古怪的女人。」
「劉小姐──」曾向陽齜牙咧嘴地笑著,「吃燒酒雞啊,涼了就不好吃了。」
季玄禎勾起邪肆微笑,顯露迷人風采。「那個蠢女人幾乎隨時跟在我身邊,我有沒有搞上別的女人她豈會不知道?不是我愛罵她,不過她簡直一點智商都沒有,真搞不懂她的腦子裡到底都裝了什麼屎?」
捧著碗,他露出滿意一笑。呼,吃得爽又罵得爽,這一餐真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