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繭,嫁給我好不好?」
睡意深濃的她幸福地歎了一口氣。
「你知道我愛你,繭,嫁給我!」
童繭幽幽地翻身,似夢似幻的她露出一抹燦笑,夢囈似地低喃。「好啊,我嫁給你,玄禎。」
曹鈺還來不及欣喜,已經被她最後呼喊的那個名字給震得動彈不得。
「你知道我這輩子只想嫁給你,玄禎。」
突然間啪的一聲,昏然欲睡的童繭被一記熱辣的耳光給狠狠打醒。
她驚魂似地睜開雙眼,赫然看見眼前的曹鈺以一種幾乎想要殺死她的惡狠眼神看著她,而且他的眼眶濕潤潮紅,像是正在極力忍住淚水似的。
「曹鈺,你為什麼……」
他冷冷一笑,「你現在又認得我是誰了?」
童繭捂著發疼的臉頰坐起身,「你在說什麼?」
「你剛才叫我玄禎!」
她馬上怔住了。
曹鈺氣憤而傷慟,似哭又似笑的口吻令人聽來不捨。「我總算瞭解,為什麼我跟你做愛的時候,你從來不喊我的名字!因為在你的心裡,跟你做愛的不是我、不是曹鈺,而是季玄禎!」
童繭用手撐著床鋪往後退,「不是這樣的,我沒有!」
「妳有!是你剛才一字一句告訴我的!」
她眼神慌亂地依舊想否認,「那是因為我……」
「因為你沒有防備,所以才一時不小心將實話說了出來!對不對?!」
「我……」
他紅著眼眶揮開她的手,「出去!你給我出去,別再讓我看見你!」
從未見過溫文爾雅的他有如此激烈氣憤的反應,童繭被嚇哭了,「曹鈺,你聽我說──」
「滾!我叫你滾,聽見沒有?難道真的要逼我殺了你不可嗎?!滾!」
跌跌撞撞地衝下床,童繭抓起外套驚恐地打開大門跑了出去。
留下床上緊握著鑽戒,深痛落淚的曹鈺掄起拳頭狠狠地、一遍又一遍地擂打床鋪……
「為什麼?為什麼?」難道這就是當日他奪人所好的懲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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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點二十分,季玄禎被連串的門鈴聲給擾醒。
他隨意套上一件晨褸,怒意猶熾地來到客廳打開大門,「他媽的,到底是哪個王八蛋……繭?」
打著赤腳站在他門外的童繭哭紅了雙眼,渾身顫抖不已。只見她伸手揩淚,身上的外套隨著她的動作而微微敞開,叫季玄禎輕易地看穿她在那外套底下竟是不著片縷!
「你怎麼……」
她馬上撲進他懷裡,小臉深埋其中,「曹鈺打我。」
「他什麼?!」
「他打了我一巴掌,他還說……」
「他說了什麼?」
季玄禎蹙緊眉頭輕輕將她推開,微微彎身凝視童繭哭紅的雙眼,他的眼神難掩關切,單純得僅屬於朋友之間的關心,然而童繭卻看不出來。
不,應該說她不願相信季玄禎如今對她只存留著朋友的關心。
「玄禎,我好冷。」
「你坐一下,我去倒杯熱茶給你……」
「不要,我要你愛我,用你的體溫溫暖我!」童繭鼓起勇氣主動獻吻,在他錯愕之際,轉身走向他的房間,卻和正欲走出房外的曾向陽迎面相遇。
她的臉色倏地刷白。
曾向陽淡淡瞟了她一眼,抿起唇。「這個房間,讓給你吧。」
「向陽。」
季玄禎嗓音低沉地喊了她一聲,簡短的兩個字卻不乏警告意味──這個該死的女人肯定又在那兒「魯」了!
曾向陽不理他,「你不是冷嗎?快進去吧。」
「不行!」
他跨步走了過來,大手一伸將曾向陽摟進懷裡,絲毫不顧她的反抗掙扎。
「繭,這個房間是我和她睡覺的地方,不外借的。你想休息的話,就到客房去吧,那裡的棉被床鋪都是乾淨的。」
童繭怔怔地望著他們兩個,眼淚迅速落下。「我……睡客房?那麼她呢?」
季玄禎大手一收,將懷裡的曾向陽擁得更緊。「她跟我睡。」
曾向陽俏臉緋紅地推著他,「放手啦,我快被你摟得沒氣了!」討厭,這個臭男人不知道他的手勁有多大嗎?
再望了他們兩人一眼,童繭緩緩轉身,像個行屍走肉似地蕩向客房……
「繭。」季玄禎出聲喊住她。
她停下了腳步,卻沒有回頭。
「我跟你三年前就結束了,現在在我的生活裡,你的存在就只是朋友而已,除此之外,我們不可能再有更進一步的關係。而這個女人……」他擁了擁懷裡的曾向陽,「就是我的選擇。」
童繭沉默地走進了房間,關上房門。
這一刻,曾向陽發覺自己居然沒有勝利的得意,只有保有愛情的如釋重負。
可是她的鬆懈沒能維持多久,季玄禎有如狂風似地緊扣她的肩胛,驀地將她轉向自己。
「你、你幹麼?」
「我幹麼?我才想問你幹麼!」
「我又沒有怎麼樣……」
「你剛才又想放棄我了對不對?」
啊──呃……「嘿嘿。」
「嘿你媽個頭!」季玄禎惱火地扣住她的後腦勺,俯身狠狠攫吻她的唇。
這個該死的女人,為什麼總是學不會對他有信心?
彷彿只要童繭一出現,她就隨時準備放棄他的愛──該死的,她實在欠教訓!
猛地將曾向陽打橫抱起,他踹開房門走進去,又再一腳將房門踹闔起來。來到床鋪邊,他兩手一拋,她立刻被丟進柔軟的被褥裡。
「哎喲,季玄禎你在幹麼──」
下一秒他旋即欺壓上來,「我想一定是你對我還不夠眷戀,所以才會隨時準備拋棄我。」
曾向陽直直瞅著眼前這張冷峻的容顏。
她應該害怕。
可是……呵呵,抱歉,她就是無法擺出驚恐的表情耶!這個男人不會傷害她的啦,她就是有這個把握。
季玄禎已經開始動手解開她的衣裳,她馬上輕笑著拍打他的手,「別鬧了,童繭就在隔壁房耶!」
「所以等會兒你可以喊大聲一點,讓她知道我對你的熱情,或許這樣能夠叫她徹底死心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