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她甜甜一笑,絲毫不隱瞞自己對他的小覷。
「我突然不想跟你有牽扯了,直接請律師跟你談比較快。」
「不行!我已經過來幫你了,你得遵守約定才行。」
「哼,那就請你識相點,別再試圖激怒我!」
她的目光繼續悠閒地打量週遭的一切,璀璨的瞳眸最後落在季玄禎的身上。噗哧一聲,她突然爆出輕笑。
正在咀嚼飯粒的他皺眉覷她。
「你沒有右手真的不能活是不是?整個人又邋遢又髒亂,連鬍子都沒刮,外頭的流浪漢都比你乾淨哦!」
「……王律師的電話在哪裡?我有必要跟他談一談。」
「哎喲,好啦,你別這麼小氣行不行?我只是在陳述事實而已啊。」搶走他手中的電話,曾向陽抿起的嘴角依舊難掩笑意。
狠狠瞪了她一眼,季玄禎這才移開視線。「別讓我後悔找你過來幫忙。」
她機伶地轉了轉眼珠,「既然你跟我都是一樣心不甘、情不願的,那麼你乾脆放過我嘛!」
「不要。」
「為什麼?!」
「因為我不是一個心地善良的爛好人,有仇必報才是我的作風。」
她氣得轉過身,雙手環胸不想再看他一眼。「哼,惡魔、撒旦!」
「沒錯,而且很不巧的,你現在正受到惡魔撒旦的控制。」
我的天,這個男人一點善惡道德的觀念都沒有耶!
「你就不怕我乾脆跑了走人?」
季玄禎彎起嘴角,性感的笑容中透著一絲邪魅。「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除非你不要你那間燒酒雞的店了。」
意思就是說,她完全受制於他了?
曾向陽除了氣呼呼地瞪著他之外,似乎沒有更好的辦法。
就在這時,工作室的玻璃大門突然開啟,「禎,我回來了!」
女人的聲音?曾向陽困惑地轉身面對,看見一個打扮入時的妙齡女郎輕快地走了進來,而在看見她之後,女郎輕盈的腳步放慢了下來,描畫細緻的眉微微蹙起。
「禎,她是誰?」
「你好,我叫曾向陽。」這個時髦的女郎是他的女人嗎?八成是,否則對方不會這麼親密地喊他。
季玄禎沒有回答女郎的問題,「繭呢?」
「她在外面停車。」女郎的白纖玉手指了指外頭,注意力仍舊放在她的身上,「你說你叫什麼?曾向陽?」
「對。」她毫不吝嗇地展露甜美微笑。
基本上,只要對像不是這個姓季的傢伙,她這個陽光甜姊兒從來不會吝惜展現自己的招牌笑容。
只是女郎臉上的惡狠表情,實在叫她難以維持自己的盈盈笑臉。
「你說你是曾向陽?!」
「對……對啊,我是。有什麼問題嗎?」
女郎突然變得咬牙切齒,那模樣彷彿巳不得撲過來惡揍她一頓似的。「問題可大了!妳……」
玻璃門再次開啟,「玄禎,我回來了。」
還有另一個女人?老天,這間小小的工作室裡到底有幾個女人啊?忽然間,一個念頭閃過,曾向陽的眼珠飛快地轉了轉。哎呀,這裡該不會是他包養女人的艷窟吧?有可能哦,工作室只是他的借口,金屋藏嬌才是真格的。
如此想著,她滴溜溜的眼珠忍不住悄悄地轉到了身旁季玄禎的身上。
也不知是巧合或是他真的和她心有靈犀,只見他站起身惡狠狠居高臨下地瞪著她,「把你腦袋瓜裡的齷齪思想洗掉,我這裡是正派經營的公司!」
她撇撇小菱嘴,「呵,那可難說嘍。」
「妳──」
長髮飄逸、氣質清靈的童繭來到時髦女郎的身旁,笑容溫婉。「玄禎,這位小姐是你的客人嗎?」
「當然不是!」他又橫了曾向陽一眼,用左手輕蔑似地指向她,「這傢伙是來打雜的。」
「喂!你真的叫我來這裡打雜啊?」她以為他只是隨口說來氣她的耶,
「不叫你打雜,難道叫你來這裡當女皇啊?白癡也要有個限度。」
「你……」她氣到說不出話。
受冷落的童繭輕輕扯了扯時髦女郎唐新綠的衣袖,「這是怎麼回事?」
她沒好氣地撇撇美麗嘴角,「那個女人叫曾向陽。」
童繭露出吃驚的表情,「這麼說,就是她弄傷了玄禎的右手?」
「對。搞不懂禎叫這個女人過來這裡做什麼!」像是按捺許久似的,唐新綠走上前擋在季玄禎和曾向陽的中間。
原本正你來我往吵得不可開交的他們突然住了口,看著她。
「禎,你叫她過來是為了談你右手受傷的事情嗎?」
他微側著俊臉,神采間有著若有似無的輕佻與慵懶──叫人忍不住心懾。
「我有這樣說嗎?」
唐新綠瞧著他,心頭真是又愛又惱。「我不是跟你說過很多遍了嗎?這件事你就別再管了,我會請我爸爸旗下的律師團出面幫你解決。你現在只要好好療傷休養就行了,好不好?」
她這財團千金難得如此低聲下氣,誰知卻換來季玄禎的斷然拒絕。「不好。」
「禎──」
「我只是右手受了傷,又不是腦袋廢了。我的事我自己處理,新綠,你應該知道我的個性,我不喜歡一直重複我說過的話。你聽清楚了嗎?」
臉上無光、自尊心又受損的唐新綠咬咬唇,將注意力轉向一旁的曾向陽。「那麼你叫她來做什麼?」
「對啊,你叫我來幹麼?」曾向陽趕緊為自己申冤,「你剛才都說了,你『只是』右手受傷,既然是小事,你幹麼緊咬著我不放?大不了所有的醫藥費我全數負擔嘛!」
「我不是告訴你了嗎?我不好過,當然也要拖著你一起下水。」他邪肆地挑了挑眉,存心想激怒她。
厚,我的天……她真想把手中的圍巾、包包全往他邪惡的俊臉砸過去!
不過不可以,這樣太衝動。只怕圍巾、包包還沒砸到他,她已經被這個叫新綠的女人給抓花了臉,到時候她這陽光甜姊兒就再也甜不起來了。
童繭清麗的臉龐上顯露不可思議的表情,「玄禎,難道你請曾小姐過來就是為了不想讓她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