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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1 頁

 

  當他們悠閒地翩翩起舞的同時,山頂貝家大宅的貝剛書房內,貝剛夫婦與屠佑正作閉門緊急會議。

  貝剛明顯地緊張得來回踱步,問:「一點消息也沒有嗎?」

  屠佑答:「調查回來的始終是那句老話,高富律師樓內,除了小余略知一二之外,高駿親自接管這件案子之後,無人可以予聞,只知高駿與貝欣來往日密,似乎有很多事,他們都在辦公室以外商議。」

  貝剛的妻子屠笑娟提出意見:「那死不掉的老太婆往哪兒找來個貝清的女兒了,我看是她老糊塗,白幻想,或者發窮惡,設陷阱。」

  貝剛咆哮說:「你住口,詛咒是現今最不見效的方法,你別多話。」

  貝剛回轉身對屠佑說:「你認為如何?」

  「靜觀其變吧!」

  「已經靜觀了一段日子了,那叫貝欣的女子還有沒有上貝氏大樓來?」

  屠佑道:「從前來過好幾次,這最近沒有再來了。」

  「有留下地址電話聯絡嗎?」

  屠佑點頭:「最後一次,請我們轉告你,要聯絡她,就上高富律師樓找高駿。」

  貝剛盛怒,一拳捶在書桌上:「這是個什麼來龍去脈的小妮子!」

  「她很年輕,模樣兒的確有點像貝元。」

  「章翠屏有動靜嗎?」

  「沒有,搬到新的地方去了,大概與貝欣住在一起。」

  屠笑娟忍無可忍,道:「貝剛,那是我們現在手上的一半資產,你還等什麼,找高駿去。」

  一言驚醒夢中人。

  翌晨,貝剛特別早起,在高爾夫球場上,刻意地跟高駿相逢。

  兩人邊打球邊談話。

  高駿問:「今天賭多少?」

  貝剛說:「你說呢?」

  「越多越好,一百元一棍如何?」

  那就是輸一棍就賠一百萬元的意思,一場球賽下去,就是一千幾百萬元了。

  「為什麼這麼大注碼?」貝剛問。

  「你氣息不好,我勝券在握。」高駿半開玩笑地說。

  「你讓我多少棍?」

  「你說呀,六棍如何?已比平時多了一半了。」

  一般賭高爾夫球的人,相差一棍就很厲害了,怎可能自動相讓六棍。

  惟其高駿這麼大手筆作讓賽,反常得令貝剛更加吃驚:「高駿,別開我玩笑。」

  「這一點點錢,我們都輸得起,又不是要掉你那副身家的一半。」

  第四部分

  第5節 無價之寶

  才這麼說了,貝剛就漲紅了臉,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你說什麼?」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

  「貝欣?」

  「她是真材實料不是?」

  「你看呢?」

  「高駿,我們是世交。」

  「對,跟你是世交的話,跟貝欣也是,對不對?」

  這麼閒閒的一句話,貝剛整張紅臉立時間褪色,白得發青。

  「有商量嗎?」貝剛問。

  高駿反問:「怎麼個商量?」

  貝剛遲疑了一會,狠一狠心,咬緊牙關道:「比剛才你開的盤口多十倍,我倒過來讓你三棍。」

  「很好的條件啊。」高駿說。

  「你是贏定了。」

  「誰說不是呢?」高駿一球打出去,隨著他的笑聲球飛到老遠。

  當晚,高駿把這件事告訴貝欣時,萬般得意尤在心頭。

  貝欣憤然道:「他竟然要賄賂你?」

  「出價太低了。」

  貝欣瞪大眼說:「如果他出高價,你會倒戈相向?」

  「貝小姐,」高駿俯身上前,問:「你知道世界上無人是無價之寶,人人都有一個價,我也是,可是,要買我,價錢很高,貝剛出不起。」

  「你會要多少?」

  「你如果成功,會拿多少?」

  貝欣一想,道:「自然是現今貝家的一半。」

  「對了,所以,我的要價就是這個數,你認為貝剛會不會出得起?」

  貝欣以為她明白高駿的意思,於是坦然地笑了。

  這晚回家去,章翠屏已經睡了,桌上留下了一封航空信,是葉帆寫來的。

  貝欣立即拆開:貝欣:一千一萬個支持你打贏這場勝仗。

  別忘了你是天生的奇跡創造者,千萬別氣餒。當然,我知道你不會。

  我並不擔這個心呀!

  只是,貝欣,別只為了家族的事情操心,有想過你自己嗎?

  我的意思是,即使這場官司順利贏了,你繼承了貝家的產業,可是,你仍是個女人,女人需要人疼惜和愛護,才會幸福,才會快樂。當你知道你愛上了一個人,或者那個人也愛上你時,那種感覺會好得難以形容,手舞足蹈。

  我希望你聽我的勸告,為你個人創造一個奇跡去。

  我依然在班上名列前茅,這學期,書念得格外有味。

  小帆貝欣閱罷來信,心領神會,開心地笑了。

  她其實已經很累,仍匆匆在航空信紙上寫下數字:小帆:當然相信你。

  但,請先告訴我,他是誰?

  貝欣貝欣不是未曾戀愛過。

  那年頭,對文子洋的感情像春風吹拂著的大地幼苗,一天一天的不自覺而自然地成長時,那心頭的沾沾自喜,等於如今葉帆躍現於紙上的情不自禁。

  少女情懷總是詩。

  即美且柔,並芬芳萬里。

  貝欣嗅得到她字裡行間的香味。

  總是有這個甜蜜的過程的。

  貝欣心想,此生若無法相逢文子洋,那麼就不必要為自己創什麼其他的奇跡了。

  奇跡都但願應驗在葉帆身上吧!

  葉帆的回信,很快就寄來貝欣的手上了。

  當一個人真的開透心時,會需要親友與她分享。

  帆怕是為了這個原因,信回得又快又詳細。

  貝欣:怎麼告訴你呢?

  他是我的同學,姓程,叫米高,華裔。(放心,我不會跟洋鬼談得來。)

  父親是三藩市華僑,也認識崔醫生,我轉來加州攻讀之後,們認識了,他喜歡人家叫他小程。

  小程這名字並不適合他,他是很高大的,且成熟。他笑言:自己還帶點滄桑。在我看來,那是世故的意思,他只比我大幾歲。

  現階段,我們談得來。

  小程比較忙,他是念醫的,在這兒考進醫科,且拿到獎學金不容易,證明他是個勤奮的青年。

  他說以前有幾年光陰荒廢掉,現今加把勁,補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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