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你也沒有問過我,我未加盟榮氏之前,在杜氏集團內跟葉駿豪的。」
「你怎麼沒有想過,我可能不敢正視現實?」榮必聰說。
「什麼意思?」
「我不要在腦海裡有任何你曾愛戀過別個男人的印象,我要你這一生一世只愛我一個。」
男人就是這副心腸,在愛情上必是只許州官放火,不准百姓點燈。
「你真好運氣,榮必聰,」夏童很少歎氣,她如今歎氣了:「那是一場雷同鄒小玉式的誤會。」
「夏童,真的?」
夏童眼中含淚,說:「聰,告訴你關於葉駿豪,只不過讓你更瞭解,我們為什麼會相愛。你一定在市場內聽說,我跟葉駿豪有特殊暖昧關係,以至於在公司內跟他鬧得不愉快。是的,在杜氏集團內曾有過一些控制不來的場面,很私人化、很情緒化,都與葉駿豪有關。我的表現不如常態,細節不必詳敘,只—點,聰,相信我,葉駿豪婚外情的對象不是我,是我惟一的妹妹夏真。我是極之極之愛我妹妹的,我老不忍心她受折磨,所有與葉駿豪的爭執,無非是緊張為她爭取一點公平罷了。」
榮必聰忍不住驚歎:「夏真現在哪兒去了?」
「不是曾告訴你,她浪跡天涯去了。夏真想不開,拿得起,放不下。通過我認識葉駿豪,鬧起轟轟烈烈的戀愛來,直至關係維持不下去了,才向我披露與求救,事情一發不可收拾而逼著鬧大了。外間當然不知道,幕後主角是誰。我有責任保護我的妹妹,人們誤把馮京作馬涼,我也不介意。就算澄清了,又如何?反正切肉不離皮,都是我們姓夏的一族。」
「夏真會回來嗎?」
「傷心不會是一輩子的事,隨她去吧!一哭二鬧,再加墮胎、自殺,繼而遠走天涯的鬧劇一出出串演下去,只差未曾帶髮修行,看破紅塵出家去。都鬧齊了,自然鳥倦知還。」
榮必聰聽了,忍住不叫自己笑出聲來,心想,夏童的瀟灑必不是她的小妹妹夏真所能及,益發覺得夏童可愛。
「夏童,我們是真的天造地設的一對,是吧?」
「我想是的。」
「今日之後的香江其他大家族,必還有很多很多的事情繼續發生下去。夏童,我需要你跟我攜手把榮氏家族發揚光大下去。」
夏童道:「我會。」
「尤其在九七年將至的這個後過渡期內,每一個在香港的中國人,角色都非常重要,尤其是有雄厚經濟能力,能發生影響力的家族,你明白嗎?」
「明白,你知道我並不愚蠢。今日的香港,只有兩種情況我想不通,就是英國人維護他們的利益,美國人發展他們的霸權,都可以理解為愛護其本國的一片赤誠的表現。香港土生土長的中國人,在回歸的路上,仍站到別的民族一邊去,豈非恬不知恥嗎?」
「答案很簡單,幾十年的殖民地教育確令一些人再不覺得自己是中國人了。」榮必聰說:「那麼,第二種你不明白的情況呢?」
「港英政府無論從真心愛護香港,或從公共關係的層面出發,都應在這後過渡期內,領導香港人以一種榮耀的心態去迎接九七,不是嗎?他們總應有一個這樣的角色可演。可是,他們漠視這個責任,卻口口聲聲說要努力平穩過渡,處處為香港人著想,這不是給市民一個口不對心的印象嗎?他們竟有這麼笨嗎?真難明白。」
榮必聰大笑。
「你笑什麼?」
「笑你。」
「笑我?」
「對。夏童,你先答我,如果我在你健在時還有別個女人,你肯不肯?」
「果真如此,我撕你的皮。」
「對,這就是說,再大方都有個限度。你剛才的說法,只證明一點。」
「證明什麼?」
「你果然真是天真。」
夏童氣了,拿粉拳捶在榮必聰的胸膛上,嚷:「我現在就撕你的皮。」
榮必聰一邊笑,一邊猛地捉緊夏童,擁在懷中,叫她不能再動彈,說:「我要跟你商量一件緊急事。」
「什麼事?」
「我們的蜜月地點。菲律賓小島?」
夏童閃爍著如皓月的眼睛,想了一想,搖頭,道:「不。」
然後,榮必聰與夏童歡樂得不能自已地抱在一起旋轉,齊聲喊道:「北京!對,是北京才對!」
(全文完)致讀者親愛的讀者朋友們:你們好!
我的作品於一九九二年八月起在祖國由人民文學出版社出版發行,至今已有一段日子了。廣大讀者反應的熱烈令我喜出望外,更感受之有愧。能夠通過文學跟你們成為朋友,實在是我近年來至大的一份喜悅與榮耀,也是支持我一邊繁忙從商一邊辛勤寫作的最大力量。
朋友相交以誠,不能只看到對方的長處而漠視對方的短處。故此,我多麼渴望讀者朋友們能在閱讀我的小說,得到了一些資訊與娛樂之同時,也看到我在文學上,以致於思維上的不足與缺漏,給我坦率地指正,讓我可以更有把握努力下去,以便得到更好的寫作成績。
朋友也是互相關懷,彼此分享生活的福樂與分擔生命的憂疑的,故此如果你們願意給我通訊,我必會做一個忠實的聆聽者,並會盡我最大的力量,抽撥時間跟你們聯絡。「九七」將至,祖國恢復行使香港主權之後,我們將比以前更加親密。一直以來,我做人處事的信條都是「勤+緣」,後天的勤奮加上命定的緣分就會達至成功。今天我們有緣分認識了,希望我會一直地努力地寫作,你們會不斷地開懷地閱讀。希我們友誼永固。
敬祝身心舒暢梁鳳儀一九九三年十二月二十日
第7節 決策將是最近乎完美
隨即,他們就明白,這就是自己的父親為何會選擇夏童的原因。要他愛的女人不簡單,要他娶的女人更不平凡,這一點是無可否認了。
這個決策將是最近乎完美的,當然收購價還是一個問題。榮宇與榮宙都想到了,只是由榮宙開聲問:「你所謂的合理價錢,應該如何算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