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是逼他速速娶苗小綠的力量;一邊是壓根兒不想嫁他的力量。
「妙仙不錯啊,你娶不成苗小綠可以娶我妹子嘛!」
「阿毓,你明明知道我待妙仙就像待妹妹一樣,沒有那種感覺。」
卓毓沮喪地道:「事情就是這麼不湊巧。」
「前面就是花彫樓了,你確定不進去?今年花彫樓釀的花彫酒味道甘醇順口,你真該去嘗嘗。」
「不去。」卓毓看著寫著花彫樓三個字的大匾額。
「是你自己休了人家的。」聞冀東說道。
「那個女人設下陷阱讓我糊里糊塗的寫下休書。」
兩年了,他還是耿耿於懷。
「人家有名有姓,什麼那個女人!」
一提及卓毓的前妻谷璐璐,卓毓就情緒失控,這也是聞冀東喜歡舊話重提的原因,卓毓老愛取笑他惹上苗小綠,他就拿谷璐璐反制。
「她為了賣笑逼我休了她,這種女人不值得我叫她的名。」卓毓咆哮地道。
「谷璐璐是賣酒,不是賣笑。」
「賣酒就是賣笑,你瞧她跟酒客笑得多開心啊!」他用扇柄指了指花彫樓內的倩影。
「招呼客人豈有不笑的,你是為反對而反對。」
卓毓氣得快速通過花彫樓。
「既然還這麼在乎人家,為何不試著挽回?」
「不希罕!」卓毓大聲地道。
聞冀東搖搖頭,「有這麼嚴重嗎?」
「如果你遇上像她那種女人,就會知道事態有多嚴重。」
「苗小綠就比她難纏。」
卓毓反駁地道:「至少你現在已順利躲開苗小綠的糾纏了。」
「你不也順利把谷璐璐休了。」
「我是被那女人擺了一道才休妻的,越想越火大。」
「你好像還是放不下人家,還能讓你氣成這樣的女人,一定讓你用心、用情很深。」
「胡說八道!如果是朋友,就別再提起那個女人,我會翻臉的!」
聞冀東大笑,「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你想幹什麼?」卓毓攔住他。
聞冀東揮開他的手,「別不好意思,我替你說項去。」
「冀東,你別鬧了,會出人命的。」
聞冀東走進花彫樓,苗小綠也在裡頭幫忙跑堂。
「你來幹啥?」她口氣不善地問。
「自然不是來找你。」他看向她。
「想喝酒最好安分點,別藉機損人。」苗小綠瞪向他,這個男人今天又不知道要耍什麼花樣了。
「谷姑娘,有沒有空?借一步說話。」他說。
谷璐璐指了指自己的鼻頭,「我?」
他點點頭,這時,卓毓正好也衝了進來。
「冀東,我的事你不用管。」
「谷姑娘,借一步說話。」聞冀東不管卓毓的阻攔,逕自向谷璐璐示意。
卓毓見無法阻攔,遂朝苗小綠嚷道:「苗姑娘,能否也借一步說話?」
「可以啊。」苗小綠正好奇他們倆在玩什麼花樣。
卓毓非常後悔今天散步散到花彫樓門口,聞冀東似乎故意跟他過不去。
「苗姑娘,不論冀東對那個女人說了什麼,請你告訴她。那都不是我的本意。」
「哪個女人?」苗小綠明知故問。
她和卓毓不是很熟,只知道他是璐璐的前夫,兩人成親一個月就拆伙了,再來,他是卓妙仙的哥哥,她對卓妙仙沒什麼好感。
「璐璐,谷璐璐。」他解釋,很久不曾提及這個名字。
苗小綠偷偷瞄了一眼谷璐璐的表情,好像很驚訝的樣子,看來有好玩的事發生了。
「聞公子會向璐璐說些什麼?」
卓毓比手畫腳,「我哪知道他會說些什麼?大體是說我對谷璐璐餘情未了吧!」
「什麼?餘情未了?這可是天大的事,卓公子真的對璐璐餘情未了嗎?」
苗小綠有趣地看著他,這男人倉皇失措的樣子還真可愛。
「不是真的,總之,你叫谷璐璐不要做白日夢了。」
卓毓尷尬地離去。
☆☆☆
苗小綠開懷大笑,反正事不關己嘛!
「你還笑!」谷璐璐不好意思地斥了聲。
「聞冀東跟你說了什麼?怎麼不坐下來喝杯酒就走了呢?」苗小綠糗她。
「你這隻母老虎在這裡他哪敢坐下來。」
「倒也是,害你少做了生意,不過,聞冀東若和卓公子一起坐下來喝酒,你肯定也會雌虎發威吧?」
「姓卓的要是敢坐下來,我就把桌子掀了。」谷璐璐以拳輕擊桌案。
「這麼悍!」
「不是悍,是維護尊嚴。」
「也許卓公子真的對你餘情未了。」苗小綠張著黑眸眨啊眨地看著谷璐璐。
「得了吧,若有餘情,他就不會把我休了,你不是也看過他寫的那封休書,說我紅杏出牆?」
「是不是有什麼誤會?」苗小綠看別人的事客觀許多。
谷璐璐快哭了,「誤會什麼?他讓我丟臉丟足了。」
「也許他後悔了。」
「算了吧!他會後悔?剛才聞公子苦口婆心的要我原諒卓毓,我就是嚥不下那口氣。」
「璐璐,別氣了,如果你真的這麼不情願,下回我會轉告聞冀東要他千萬不要干涉你和卓公子的家務事。」她保證地道,一面拿起抹布擦桌子。
「不是家務事,我和卓毓從來不是一家人。」
☆☆☆
翌日上午,冤家路窄,苗小綠來不及閃躲,在聞記油號門前遇上巡鋪的聞冀東。
聞記油號的總鋪在天香鏡,這是發源地,其實經過三百年來的發揚光大,聞記在江北各省,早已闖出了名號,與江南的米記共稱北聞南米。
「這麼早?」他打招呼道。
她不看他,進鋪買了油後就要走。
「不甩人?」他擋在她面前。
她越過他,「好狗不擋路。」
「卓毓和谷姑娘的事要請你多多幫忙。」他攔住她。
她深深一歎,「少管閒事,璐璐不會領情,你如果不想挨我罵的話就請讓讓。」
「阿毓已經後悔了,他很希望谷姑娘再回到他身邊。」他明白卓毓嘴硬,好面子才會撐到現在。
「是嗎?卓公子昨天好像不是這麼說的。你們男人最壞了,什麼難聽的話都說盡了,休書也寫了。一句後悔就能抹煞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