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面子很好啊。」
「好什麼?有錯就該徹底認錯啊,他明明還在意谷姑娘,就是打死不低頭。」他幽幽地說。
什麼?
「卓毓還在意著璐璐?」她的頭皮開始發麻了。
他正色道:「阿毓的的確確還在意著谷姑娘,我一直建議他,鼓吹他發動猛烈追求,他很清楚愛一個人就會想要佔有她,想以所想得到的任何方法討對方的歡心。我這個人一向不願意讓對方感到過分困擾,哪怕是心儀許久的對象,可阿毓不同,他愛上一個人時是很熱情的,不然你想他和谷姑娘怎會見一次面就成親?」
什麼?
「他們的速度確實很快。」這是她所不知道的。
「阿毓為了面子就是不肯在谷姑娘面前認錯,我說面子值幾斤幾兩重,幸福比較重要。」
「你自己也很愛面子,不是嗎?」她反唇相稽。
聞冀東輕笑出聲。
「可是遇見你,我決定不要面子要幸福。」
她顫了下,「少來了。」
「是真的,認識你越久,越覺得你優點很多,雖然君子不重則不威,可你實在讓我太掛念了。」
「你知不知道你很肉麻,現在的行為則是把肉麻當有趣,你到底在玩什麼花樣?」她快被笑死了。
「你總是把我往壞的方向想,我娘說很久沒見著你了,心裡怪想念的,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有空。
到家裡替我娘講幾段好聽的故事。」
她又想嘲笑他了。
「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沒多久前才警告過我不准對老夫人說太多鄉野傳奇,如今又要我去聞天府說故事給老夫人解悶,你們有錢人真的很奇怪。」
「是嗎?我沒有感覺。」
她不想同他閒扯下去,決定到縣衙找延泰哥,問他菁菁的事處理得如何了。
「你去哪裡?」他問。
「找延泰哥。」她老實地道。
「你和延泰很好?」追求心儀的女子的確很不簡單。
她隨手摘了路上的一朵白花,放在鼻尖嗅了下。「好香,不知是什麼花。」
「茉莉。」他說。
「原來是茉莉。」她喃語,「可是茉莉冬天不會開花啊。」
「你喜歡花?」
她看他一眼,覺得他問的是廢話。
「你別以力女人都愛花,也有不愛花的女人。
小綠,言歸正傳,你是不是和延泰走在一起了?」
她停下腳步,「你很煩耶!」
「說實話!」
她不語,不是不願回答,而是不知由何說起,她確實是欣賞延泰哥,可情緒是複雜的,延泰哥是她兒時的玩伴,她信賴他,直覺任何事交到他手上。他都會替地處理得很好,在某種層次上,他更像她的一位兄長。
他以為她的沉默代表承認,猛地扯住她的手腕,將她拉向一棵高大的銀杏樹後,一隻狂浪的大手托住她的纖腰,彎下身吻住她固執的小嘴,苗小綠發出一聲無法抑制的呻吟,不自覺地居然回應起他的吻來。
他愣了下,旋即張開大嘴以邪佞的火舌糾纏住她的。
他的慾念被挑起,他要她,他知道他是要她的,天啊!他真的要她——
他想進人她又緊又滑的情慾通道,以男人與女人結合的方式緊緊地和她連結在一起,在她柔軟的深處妄為馳騁。疼她——
他一驚,倏地放開她,她踉蹌了下。
老天爺,他怎會對她起了瘋狂的心?
她站穩後,用一種責備的目光看著他,裡頭混合著驚惶,他怎麼可以這樣?再一次的侵犯她,而且是用這麼親密的方式。
「你真下流!」
他的行徑令人難以理解,從一開始相識時他待她不假辭色,到今日的百般調戲,都是讓她迷惑的。
「小綠,你對我難道沒有一絲感覺嗎?「
不等她回答,他竟像只狂獸似的咬住她的唇。
一陣吃痛,她正張口欲斥他,不料他的火舌霍地像靈蛇般闖入她的櫻唇,佔有她的小嘴。
「唔……唔……」她發出細小的聲音。
他持續攻掠她溫暖甜蜜的小舌,糾纏著、勾引著……
許久,他才鬆開她誘惑地的雙唇。
「總有一天,我一定要讓你嘗嘗欲仙欲死的滋味。」他眼神一黯,啞聲道。
她一時反應不過來他話中的意思,望著他又邪又沉的面孔,她訕訕地道:「什麼意思?」
他詭笑,「不明白?」
「算了,狗嘴裡怎可能吐出象牙來,你還是別解釋好些,聽了怕弄髒了我的耳。」
她抖著略受驚嚇的身子,轉身就要離去。
他扯住她的手。
「放我走。」她用力地想掙開他牢牢的鉗制。
半晌,他放開了她。
☆☆☆
「谷姑娘有什麼不好,又曾是你的妻,你就不能收起你那高傲的自尊重新追求她嗎?」
聞冀東又來做說客了,這已不知是第幾回來卓府下功夫了,奈何卓毓一身倔脾氣。
「她有什麼好?拋頭露面的。」
「那也是你造成的啊,如果不是你寫下休書,把人趕回娘家,她會回花彫樓賣酒嗎?」種了芭蕉,又怨芭蕉。
「是她先惹火我的。」
「你也太糊塗了,怎會懷疑谷璐璐和胡剛?」他忍不住想取笑卓毓一番。
卓毓被說得很難為情,「人有失足嘛!!」
「所以根本是你的錯,不如下個跪、道個歉,天下太平,又可得回美嬌娘相伴一生,何樂而不為?」
卓毓還是老話一句,「這是不可能的。」
「我見你未有再娶的打算,應該是對谷璐璐仍有情愫在,一再蹉跎光陰,只是浪費時間,低個頭、下個跪有這麼難嗎?」他著急地道。
依卓毓好面子又固執的個性,要他認錯他大概得等到白髮蒼蒼。
「她為什麼不低頭、不下跪?」
「人家是女人,是娘們,哪好意思死皮賴臉的纏著男人。會讓人說笑話的。」
「我是男人,男兒膝下有黃金,豈有向女人下跪的道理,冀東,別勸我了,除非……一個狀況,否則我是不可能同那個女人求和的。」卓毓擺明了刁難他。
「什麼狀況?」他仍抱著一絲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