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我太多嘴了?」貝晶晶見春蕾臉色不對,忙不迭地問道。
貝亮亮搶白道:「你本來就多嘴,誰教你說這麼多春蕾的是非。」
「是事實才告訴羅公子,春蕾,我是不是說錯什麼了?」
「人家夫妻間的事你管太多了。」貝亮亮並未因羅憲求救了他一命而有所偏袒。
貝晶晶難過的垮下臉。「我不是故意的,羅公子是性情中人,我瞧他這麼喜歡春蕾,才想幫他的忙嘛!」
想幫恩公的忙難道有錯嗎?何況她真的以為只有羅憲求能救春蕾脫離苦海。
「我和司馬少爺的事不是外人能厘得清的,你的好意我很感動,只是以後類似的事我自己會處理。」她婉轉的拒絕她的好意。
「舂蕾姐,你真的和表姐夫不和啊?我以為表姐夫是因為喜歡表姐才對我和表哥奸的,原來不是這樣。」又是一場誤會。
「不算是,你以為天下有白吃的午餐嗎?」她笑笑,手裡忙著刷鍋洗碗。
「我真是大笨蛋,不懂得察顏觀色。」鳳鳳不禁有些自責。
「我的處境並沒有你們想的那麼淒慘,我有我的生存之道,太少爺想欺侮我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你們別忘了力氣大雖然是我的缺點,可也是我的優點喔!他奈何不了我,也佔不了半點便宜的。」
她嘴裡這麼說,是要讓關心她的朋友放心,其實他不只佔了她的便宜,遺差點連清白都給奪去了。
不行,不行,她提醒自己,再不能讓他得逞了;有一就會有二,有二就會有三,有三之後就成習慣,她死都不能讓這種丟人的事發生。
「是啊,春蕾是個女力士,司馬爺再有本事也敵不過力氣驚人的春蕾。」貝亮亮鬆了一口氣。在他心裡春蕾善良又美麗,值得天下最好的男人,而這個男人一定也要是春蕾喜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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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家和朝廷往來一向密切,身為長公子的司馬浪自不能置身事外。神宗皇帝雖有自比為漢武帝的念頭,但才高志大的帝王若無賢臣輔佐,亦難成氣候。
「咱們國家的政治已到了非變不可的地步,唯有變法才能起疲振弱,我們應該要支持王丞相的變法。」司馬浪心有所感地道。
「可是呂誨大人和韓琦大人都表示反對。」
黨同伐異是阻礙變法最大的原因。
「他們太保守了。」司馬浪有一種以天下興亡為己任的自覺。
「有什麼辦法能改變現況呢?」
司馬浪分析道:「皇上應該會支持王丞相變法,我想建議丞相引用新人。」
「可是據我所知,你司馬家有一派老勢力和王丞相的思想相悖,你如何規勸他們相信唯有變法才能圖強?」
這是最難的部分,他司馬家一位堂伯司馬光,就是反對派中最強硬的一個;他反對全部新法,而且得到皇太后高氏的支持。
「王丞相說得對,天變不足畏,祖宗不足法,議論不足恤,思想激進而創新才能揚棄舊包袱。」
倪驤期為他捏了把冷汗。「這些話要是給你爹聽見,不知會鬧出什麼事來。」
「爹是老派思想,如此長久下去國家只會滅亡。」
「你日前回京就是為了勸你爹改變初衷?」
「不錯,可惜我爹實在太固執了,他只相信朝中老臣們的看法。」
倪驤期說:「還有相信司馬光大人一定不會看走眼。」
得不到長輩的支持,又不在朝為官,實在很難在關鍵時刻使上力。
「我這次回去除了帶回揚揚,還見了施敏一面。」司馬浪刻意道。
「她好嗎?」雖不想再提起,但他終究無法完全遺忘。
「不是很好,她並沒有嫁給那個人。」
倪驤期有些吃驚。「那個人不要她?不可能啊,我以為他們很相愛。」
「是很相愛,可那人死了。」
「什麼?怎麼會死了呢?」他雖愛施敏,可咒人死去的惡毒事他可做不出來。
「病死了,聽說那人身子骨一向不好,後來是吐血而亡的。施敏哭得肝腸寸斷,幾乎要殉情而去,要不是戲班裡的老闆盯得緊,恐怕她已魂歸離恨天了。」
他一聽施敏哭得肝腸寸斷,不禁也跟著心酸。
「到底是誰?」
司馬浪輕描淡寫地道:「你也認識的人,窮畫匠全蓮花。」
「全蓮花?」他知道這個人,才華洋溢,人稱蓮花才子。
「他死的時候施敏就陪在他身邊,念著佛經,希望他能順利回到西方極樂世界。」
「沒想到施敏待他竟如此癡心。」那是他求不到的癡。
「你又有希望了,不是嗎?」司馬浪樂觀地道。
好像死過一回的倪驤期卻有不同的看法。「這場相思病我有得生了,施敏不可能忘了全蓮花,曾經那樣深刻愛過的人,豈是說忘就能忘的。」
「時間會沖淡一切,你以為天下有什麼人是不可能被取代的?」司馬浪有些憤世嫉俗。
「總有人是很難被取代的,不然揚揚的娘也不會削髮為尼。」
司馬浪冷哼了聲。「淑菁不是奸榜樣,她不該丟下揚揚,她是揚揚的親娘,有責任把他扶養長大;淑菁很自私,這是我對她的評價。」
「淑菁是為了悼念她逝去的愛,其罪可憫。」
「站在揚揚的立場,她這樣做不配留在佛祖面前。」司馬浪很不以為然。
「我以為你對淑菁是有情的。」倪驤期意外至極。
「淑菁和我?」他搖搖頭。「誰傳的謠言?我不會為那樣的女人動心。」
「淑菁告訴我你向她示過愛。」
司馬浪大笑。「她一定得了幻想症,如果我愛她,揚揚不會有機會出生:如果我愛她,淑菁孩子的爹一定會是我,我豈能容忍深愛的女人替別的男人生子?」
正巧經過花廳的春蕾只聽到最後一句話,很自然地,她誤會了。
回到秋葉小築,春蕾大叫了數聲,驚動了隔壁房的鳳鳳,她立即衝過來焦慮地問道:「天要塌下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