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我做什麼?我們之間早已恩斷義絕、無話可說,你這樣糾纏不清令人受不了。」衛倩如根本就不想來。她浮躁的看著他,雪雖暫歇,可冬日的寒意仍讓人凍得想躲在火盆邊取暖。
「輝輝呢?我叫你把輝輝帶出來,我要見他。」楊品斯不悅的看她一眼。
「天太冷,輝輝怕冷,你想見他等天氣暖一些再讓你見。」她不耐煩的說。
楊品斯驟變臉色,他扯住她的頭,「賤人,你敢敷衍我,想找死!」
頭皮讓他扯得發疼,衛倩如直喊:「你幹嘛?」
「沒幹嘛,我要見輝輝,把他帶出來,否則我上路宅要人去。」他發狠地道。
「你憑什麼?」她也火氣上揚,「沒有盡過一天爹的責任,你想做現成的爹,撿現成的便宜,你想得美。」
他加重手上力道,「我現在想盡爹的責任了,你讓我見他,現在就去。」
「不行。」她固執地拒絕。
楊品斯瞪著她,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你不聽話是不是?小心我殺了你。」他在她耳邊吹著氣。
「你別忘了你爹的身份,你殺人可是會影響你爹的仕途。」衛倩如冷笑,不認為他膽敢如此做。
楊品斯狂笑著,從身上掏出一把刀,在她頸上輕輕劃下一刀。「我什麼都不在乎,怎還會在乎我爹的仕途。他能做到河東總督的位置已經是他的極限了,想再往上爬是不可能。」
頸子上的血口流出紅液,天冷血流下肌膚立刻結凍了。
「你瘋了!」衛倩如不覺得痛,只是被他的行徑給駭住。
「我要見輝輝。」
「今天不行。」她固執的堅持。
楊品斯斂住殺氣,鬆開了她。「愈來愈潑辣,好現象,我喜歡你現在的模樣。」
衛倩如撫了撫頸上的傷,血止住了。「你怎會變得如此嗜血?」
他仰天看了看天色,「狗急跳牆,人急嗜血。」
什麼歪理?他到底經歷過什麼?他不該是這麼暴力的一個人。他是無情、是絕情。可以前的他連殺雞的勇氣都沒有,如今卻成了個嗜血的危險份子。
「你殺過人嗎?」她謹慎地問。
他猶豫了一下,「你不會想知道。」
「我想你的猶豫回答了我的問題。」衛倩如心驚的往後退了幾步,試圖與他保持安全的距離。
楊品斯將一切看在眼裡,冷冷地道:「放心,我現在對殺你沒有興趣,只要你不惹我,你就會很安全。」
「別逼我做我不想做的事,我就不會惹你。」她學他的話反過來說。
他突然問道:「花蕊公主和路槐楓的感情如何?」
她反應激烈地說:「你問這個做什麼?」
他往前走了數步,她則一步一步往後退;他伸出手,她以為他要打她,驚嚇的顫了一下。
「我不過是想摸摸你的臉,看你怕成了什麼樣!」
「你想見輝輝,過幾天我會把他帶來讓你看,我要走了。」說完,她幾乎是用跑的消失在他眼前。
楊品斯朝衛倩如奔去的方向冷笑,那冷漠的表情沒有一絲的慈悲。他撇了撇唇,欠他的人這輩子都得付出代價,誰都不能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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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魂未定奔回路宅的衛倩如,在走回房間的小徑上巧遇路槐楓。
「路爺。」真糟糕,她現在的模樣好不狼狽。
路槐楓扶住幾乎要癱軟在地的衛倩如。「怎麼了?」
她喘著氣,搖搖頭。「天太冷。」
「快進屋裡去。」他說。「你走得動嗎?」
她咬了下唇。「走不動,路爺,我全身乏力。」
路槐楓二話不說,毫無邪念,君子的抱起她往屋裡走。
「娘怎麼了?」輝輝擔心的問。
路槐楓將她放在床上。「天太冷,你娘大概是凍著了。」
「娘。您要不要緊?」
衛倩如沒想到這麼湊巧,輝輝也在房裡,本欲製造機會和路槐楓獨處的,人算不如天算,落了空。
「不要緊,你快去讀書吧,娘躺一會兒,有乾爹陪著。」
輝輝乖乖捧著書到走廊坐在石椅上看書。
這時,衛倩如虛弱的道:「路爺待我好冷淡,我想知道我是不是哪裡做錯了?」
路槐楓眸光溫暖如兄長般的看著她。「你沒有做錯什麼事,別想太多了,好好休息。」說著,他就要往外走,她跳下床。
衛倩如拉住他,環住他的腰,她不想錯失此次機會;至少這一刻,她一定要清楚的表明心跡,不然她會後悔得死掉。
「路爺……槐楓,我愛你。」
路槐楓心緒沒有一絲波動,平靜的拉開她的手,輕聲地說:「對不起,我恐怕要辜負你了。」
衛倩如轉身趴在床上,傷心的哭了起來。
「倩如,我待你像待自己的親妹子一樣,再沒有其他了。」
「我不要做你的妹子。」她哽咽道。
「倩如,我知道你可能對我有許多誤解.尤其是在那一夜之後;假如我給了你任何期盼,是我罪該萬死。我想彌補你,以任何方式,但不包括給你愛。」夠清楚了嗎?他早該講明的。
「你不必愧疚。」衛倩如坐起身,看向他。
「不,我有錯、有虧欠,你可以恨我。」
「我怎會恨一個我愛的人呢?請不要教我恨你。」她好想倒人他的懷中。
「倩如,我知道我的要求很過分,大部分也是為了你好。我聽蘭陵說,輝輝的親爹並沒有死,如果他有誠意求你回心轉意原諒他,我希望你能給他機會。」
衛倩如僵住。「我死也不會給他機會。」
期盼多年的幸福人生將如晨曦一般消逝。
悲兮、哀兮,老天待她太無情。
第八章
又下雪了,天愈來愈寒。
已有肌膚之親的夫妻倆,白日裡相處仍有著距離感,客氣而不自在;直到夜晚降臨,那份疏離才得以拉近,因熱情與渴慕而拉近。
蘭陵很害怕路槐楓只是一時貪鮮,倘使她之於他已無吸引力,他還會憐她、惜她一如眼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