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聲一笑。「你忘了我也是有家底的人。」
「報上可是把你段家形容成家道中落的破落戶了,你不難過嗎?」他摟著她,下顎頂住她的頭。
「報紙總是唯恐天下不亂嘛!我才懶得理會。」
「如果有個男人為了某個正當的理由瞞了你某些事,你會原諒他嗎?」沈天鐸探問。
她把玩著他襯衫上的金鈕扣。「要看是什麼事,如果他瞞著我的是已婚的身份,我會殺了他。」
「除了這個呢?你還會為了什麼殺人?」
「不知道。」她仰首,盯住他欲言又止的唇。「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我?」
「沒什麼太嚴重的事。」沈天鐸表情輕鬆的答道。
「你結婚了?」那她會閹了他。
「我對婚姻絕對忠貞。」
「我不想做第三者。」若真成了第三者,不如一刀砍死她還快活些。
「你不是第三者,我可以發毒誓的。」如果她想聽。
「你到底叫什麼名字?」她有不祥的預感。
他抱起她走進主臥室。「明天告訴你。」
第8章(1)
微風吹來一首詩,
看起來不是你的筆跡。
冬陽總是直來直往,
很像你的脾氣。
紅色的楓,
枯黃的葉,
掉了一地。
如果你愛我,請你——
寫信告訴我。
打雷了,這個季節很少有雷的。
電話鈴聲吵醒了段研菲,這裡不是她的地盤,所以她不打算制止電話吼叫,它吼累了自然會停,總有人會先放棄。
他在浴室沖澡,一天洗兩次澡的男人,算不算有點潔癖?
他出來了,吻了吻她的頰。
好香,肥皂和刮鬍水的清香,婚姻生活的每一天,是不是就是這樣揭開的?
「誰打來的電話?」他問,開始穿上衣服。
她閉著眼咕噥:「不知道,肯定是找你的不會錯。」
「我要去上班了。」
「車行這麼早營業啊?」她隨口問道。
「一會兒有兩個保鏢會來陪你解悶。」沈天鐸意猶未盡的吻她的頸窩。
「保鏢?」她霍地睜開眼。
「保護你,全是海軍陸戰隊退役的一時之選。」
「你當我真的會被劫殺啊?」
「不能不防。」他定定的看著她。
白襯衫、金鈕扣、西裝褲,不會吧?「你穿這樣上班?」
他好笑地看著她,「有什麼不對嗎?」
「你的襯衫很快就會弄髒的,還是你另外有工作服?」
「我的工作環境不是你想像的那樣,沒錯,有的時候我必須換上工作服。」當他在開刀房時。
「我跟你去上班好不好?這樣你可以省下保鏢的錢。」她試圖說服他。
「不到半天你就會覺得無聊,而且我不一定會有時間陪你。」
「好吧!既然你不怕我勾引那兩位保鏢大哥,我倒是無所謂啦!」自從知道他是醋罈子之後,她決定沒事就藉題發揮解解悶。
結果,他不怒反笑。「他們兩人背後都有個悍妻,如果你想害人,不妨試試看。」
「悍妻?」女人能凶到什麼地步?
「一個是空手道教練,一個是柔道教練,河東獅吼起來,沒人受得了。」
段研菲半信半疑。「你故意嚇唬我的對不對?」
「你可以要他們介紹他們的悍妻給你認識。」他道。
「會的,如果我想學女子防身術的話。」為了不想折騰骨頭,她暫時不敢造次。
沈天鐸上班後,段研菲開始閒晃,一切都是這麼新鮮。
兩位保鏢是雙胞胎兄弟,身材健碩,人都很親切。
「你們的太太一定都很能幹吧?」她邊搾果菜汁邊問。
「是很能幹,不過同時也是凶婆娘。」
另一人隨即說道:「大嫂哪算凶啊,我家那個才是有名的凶悍咧!」
「她們凶也是為你們好嘛!」她遞上兩杯果汁給他們解渴。
「也是啦!所以我們才能無後顧之憂的努力掙錢。」
兩兄弟開心的相視一笑,他們先前是沈譯紀念醫院的警衛,昨天才接獲通知擔任大老闆的私人保鏢。
「你們原先是在車行工作嗎?」段研菲好奇地問。
「車行?」兩人一頭霧水。
「不是車行,那是私人保鏢羅?」她有的是時間慢慢聊,祖宗八代都能拿出來好好聊。
「我們兄弟倆在沈譯紀念醫院工作。」
「沈譯……沈天鐸的醫院?」會不會太巧了點?
他們點點頭,「大老闆從前大部分時間都待在義大利或美國,在台期間不長,沒有一次像這回停留這麼久的。」
「那你們跳槽來保護我,他沒有留你們嗎?」這樣未免太無情了。
「跳槽?我們沒有跳槽啊!」
兩人面面相覷。
「你們沒有跳槽?不對呀,你們以前的老闆叫沈天鐸不是嗎?」她都給弄糊塗了。
「我們現在的大老闆還是沈天鐸啊!」兩人失笑地異口同聲回答。
「什麼!?」段研菲的驚訝自不在話下。「你們的意思是僱用你們來保護我的人和沈譯紀念醫院的院長是同一人?」
她不是在作夢吧?
「怎麼會這樣?為什麼?」她低喃著。
他騙了她,他根本不是什麼車行老闆,而是大醫院的醫生、院長。
段研菲心裡有說不出的生氣。這算什麼?她被耍了還以為自己找到了真情。
沈天鐸帶給她的痛苦遠遠超過王先覺的移情別戀,直到這一刻她才明白,什麼叫做生不如死。
「段小姐,你還好吧?」
她看了看兩兄弟。「我很好,謝謝你們陪我聊天,讓我從一個傻瓜變成聰明人。」
「段小姐不知道大老闆是醫院院長嗎?」
「不是很清楚,不過現在什麼都清楚了。」她真蠢。
「大老闆也許會怪我們兄弟太多嘴。」他們懊惱極了,怕要丟飯碗了。
她失笑。「不會的,他就是要由你們來告訴我。」昨晚她把他給逼急了。
沈天鐸氣急敗壞的衝回家。
「什麼叫作段小姐走了?我請你們來保護段小姐,你們把人給保護到哪兒去了?」
「段小姐和我們聊完天後說要回房睡回籠覺,我們兄弟倆沒想太多,就到陽台幫忙架設衛星系統的工程師,誰知道中午時想請段小姐用餐,就發現她不在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