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直接?」
「反正我被三振出局了。」
「別太難過,下一個男人會更適合你。」
白嬌蘭心情愉快的吃下第四塊藍莓蛋糕,她有本錢這麼猛吃,反正她再胖個十公斤也OK。
「不會啦,我已經不難過了。」
「嗯……這個孟北城好像真有兩把刷子。」段研菲換了個話題。
「我知道啊,最近公司新一季的財測挺不賴的,上個月業績還衝上歷年平均值之上。」
「你也聽說了?」
「北城來看過我兩次。」講出來該不要緊吧。
敏感的段研菲意有所指的問:「你們……」她刻意將尾音拉長。
「我們沒怎樣啊。」
「若有喜事可別瞞我,怪不得魯醫師拒絕了你,你還能滿面春風。」
「我腳傷好了自然滿面春風。」白嬌蘭辯道。
「孟北城是個人才,如果他有意思,你可要把握。」
白嬌蘭聳聳肩,不置可否。「隨便啦。」
「你認真點,這事怎可隨便……」
白嬌蘭盯著段研菲身後,輕聲打斷她的話:「大鬍子走過來了。」
段研菲轉身。「古漢堂哥?」
「他真聰明,知道你今天沒讓保鏢跟出門。」
段古漢大剌剌的坐下,目露凶光。
「又沒請你坐,你真厚臉皮。」白嬌蘭橫了他一眼。
「閉嘴!」他吼道。
兩人嚇了一跳,喝個下午茶竟然遇上了煞星。
「你最好收歛點,研菲念在你是她堂哥的份上不願報警,但我可是沒這種顧慮,如果你再這麼大呼小叫,我發誓要你今天讓警察架著出這個門。」白嬌蘭準備撥打110。
「你試試看!」
「好,這可是你說的!」她按下快速撥號鍵。
段古漢憤而奪下白嬌蘭的手機。「瘋婆娘!」
「你才是瘋子。」她大罵。
「我不是來找你瘋言瘋語的,你少管閒事。」他瞪著她。
「手機還我!」她火大了。
只見他毫不客氣的將白嬌蘭的手機丟入水杯裡。「自己拿。」
「古漢堂哥!」段研菲不敢置信的看向段古漢。
「你答應我的事辦得怎樣了?」他一臉理所當然的偽笑。
段研菲深吸了一口氣。「我決定和你周旋到底。」
段古漢一聽馬上變臉,一副要殺人的模樣,「你出爾反爾。」
「對付你這種人誠實是一種浪費。」
突地,白嬌蘭像是發現新大陸的大喊:「原來是你!」抄起桌上的另一杯水,往段古漢頭上潑去。
「你幹什麼?」他跳起來,幾乎要翻了桌子。
「段古漢,好樣的,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傢伙!」白嬌蘭跳起來,雙手叉腰。
「嬌蘭——」段研菲按住他倆。「有話好好說。」
兩人重新坐下,四目泛著熊熊怒火,幾要把對方燒死才肯罷休。
這時服務人員過來,收拾桌面的混亂。
「我們白家對你有恩,你竟然放狗咬我!」真是豈有此理。
「你說什麼鬼話!」他快聽不下去了。
白嬌蘭指了指他手腕的紅色胎記,一字一句道:「十年前,你罹患肝癌住院,醫生宣佈只剩兩個月的生命,有沒有這回事?」
「有又怎樣?犯法嗎?」他不客氣地道。
「我父親是那家醫院的警衛,因同情你母親日日以淚洗面,求神拜佛等待奇跡,他一念之仁同意捐部分肝臟救你的命,巧的是父親的體質居然與你的能相容,礙於台灣現行器官捐贈相關法令的規定,父親還配合你家裡的安排出國動手術。我父親少了三分之二的肝臟,讓你得以活到今天,可你老兄不僅沒善用生命,還幹下這麼多傷天害理的事……」
白嬌蘭實在氣不過,臉上掛著夜叉的表情。「把我爸的肝臟還來,我記得你,不會錯的,我雖然不知道那人的名字,可我記得這塊胎記,父親帶我去看過當時病危的你,這胎記太顯目了,令人難忘。」
段古漢聽完這席話,臉色一陣白一陣青,他太震驚了。
「富家子又怎樣?放狗咬恩公的女兒,拿槍謀殺恩公女兒的董事長,我爸要是知道一定氣得吐血!」她想海扁他一頓,以洩心頭之氣。
一連串的指控逼得平日惡形惡狀的段古漢一時語塞。
「虧我爸白白浪費了三分之二的肝臟,真是氣死人了。」
白嬌蘭喘著氣,恨不得大罵他三天三夜。
「嬌蘭,你確定……」
「你問他呀!他是當事人,他最清楚了,他的肝臟是不是別人捐的,你問問他!」白嬌蘭吼著。
段古漢點點頭。「我沒想到你是白德深的女兒。」
「你竟然淨走歪路,做些傷天害理的事,你想氣死我啊!」白嬌蘭這一生沒這麼生氣過。
「白先生可好?」段古漢收起爪子,關心地問道。
「他要是知道你幹下這麼多壞事,肯定後悔捐肝臟給你。」
段古漢感到慚愧,「請你別告訴他。」
「你太讓我爸失望了。」
「白小姐……」他想說些什麼。
「現下眼前這些事要怎麼做,你自己看著辦!」白嬌蘭撂下話。
「白小姐,請聽我說,放狗咬你的事我很抱歉,真的很抱歉。」他的暴戾之氣已明顯收歛不少。
「哼,敗類!」
段古漢呆住了,因為是家中獨子,被寵慣了,自小予取予求,天不怕,地不怕。十年前的肝病幾乎奪走他的生命,而白德深救了他,他應該要報恩的……
「古漢堂哥,或許不論我們怎麼勸,你都聽不進去,可嬌蘭的爸爸當年一片善心救了你,你不該濫用他賜予你的生命,做出親者痛仇者快的糊塗事啊!」
「研菲,不要理他,他沒救了。」白嬌蘭拉著段研菲走向櫃檯買單。
「嬌蘭,說好今天我請客。」段研菲搶過帳單付錢。
「趕快離開這裡,我實在太生氣了。」
「世上竟有如此巧合之事。」沈天鐸不禁失笑。
「堂哥整個人都呆掉了。」段研菲躺在他懷裡。
看來,棘手的事很可能因此迎刃而解。「這樣也好,段古漢不會再那麼囂張了。」
「你這麼認為?」她始終覺得江山易改,本性難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