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承汝哥真倒霉,看來這一生別想甩掉這個大麻煩了。」
「芸兮,你有空去勸勸她,收斂點,人人都怕了她,安安靜靜的千戶府給她弄得雞犬不寧,再這樣下去我這裡恐怕沒法收留她。」 樓祖遙想也沒想到會變這樣。
「你這不是在害芸兮嗎?想找罵挨呀?勸什麼勸!」
「姐妹間好說話嘛!」 樓祖遙嘟噥著。
「你們倆沒有姐妹情跟陌生人沒兩樣,管太多會管成仇的。」郭令雯提醒閻芸兮。
到了晚膳時間,三人同桌用膳。
「他們怎麼還沒回來?」 食不下嚥的閻芸兮心裡急得不得了。
「放心啦,承汝哥會把她哄回來的。」
「好強的女人一點好處也沒有,男人還是喜歡溫柔點的女人。」 樓祖遙說道。
郭令雯睨了他一眼,「樓祖遙,你吃你的,安靜點。」
另一方面,駱野岸也受到來自成吉思汗的壓力。
「父王希望你不要娶漢人為妻。」 托雷傳話。
「這是不可能的。」 他很堅定。
「我知道,所以我建議你先娶蒙古人為正妻,再娶漢女為側室,一舉兩得。」
而駱野岸於脆地拒絕。「我這一生只會娶閻芸兮一個妻子,任何人都阻止不了我。」
「你真固執。」 托雷笑了笑。
「相交多年,你不會不瞭解我。」
他不會辜負閻芸兮的,在他的心裡,沒有所謂的三心二意,只有肉體和心靈的忠誠。
「何必為了一棵樹放棄一座森林呢?」 托雷有不同的看法,自己就不只一個妻於,這樣才夠味。
「我的芸兮已經是全天下最好的女人了,何必沒事灌溉一座森林?」 駱野岸不以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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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了,不好了,出事啦!」 樓祖遙由外頭衝進來。
「什麼事慌慌張張的?」 郭令雯從臥房探出頭來。
「你什麼時候住進我家來了?」 他愣了一下。 「三天了,我見你沒趕我,就住下來了,你匆匆忙忙的跑進花園裡嚷什麼?」
「芸兮呢?」
「讓師叔接去雪山別苑賞花去了。」
「芸兮當初應該選我的。」樓祖遙有感而發的道。
總是造化弄人。
「你到底在說什麼?出了什麼事?」 她擦腰站在他面前。
「閻涵蓀遭人刺殺倒臥在血泊之中,去了半條命。」
「承汝哥和她起了爭執嗎?」她捂著嘴訝然道。
「不,兇手由後方下的手,她懷疑那個男人是野岸。」
「師叔?」 她嚇呆了。
他點點頭。
「師叔和芸兮在一起,如何動手?」 太離譜了。
「你把我問倒了,總之,自從你們來了之後,雪山別苑每天都有新鮮事,一會這個鬧自殺,一會兒那個大吵一架,我不該多事帶你們進雪山的。」
「是啊!我的小命差點喪送在你們戰馬的蹄下。」她自嘲道。
「說這些都太遲了,時光無法倒流,永遠回不到幾個月前在襄陽遇見你們的那一天。」 他歎道。
「是你先招惹我們的。」郭令雯撇了撇嘴。
「走吧,去看看有沒有什麼方法可以化解的。」
到了雪山別苑,閻芸兮以前住的房間圍著一堆人。
「大夫,我姐的傷要不要緊?」
閻涵蓀趴睡在床上,一動也不動,大概是痛得暈了過去。
「刀刀見骨,三刀皆是致命的刀法,統軍大人拿給我最好的金創藥,能不能熬過今天晚上,全靠她的意志力和上天的安排了。」
看來大夫已經盡力了。
「承汝呢?」 推開站在一旁的丫環,樓祖遙望了望四周。
「他和野岸緝兇去了。」
「你們全都下去,忙自己的事,這裡沒什麼熱鬧可看的。」 樓祖遙揮了揮手,趕人。 待眾丫環退下後,看著閻芸兮哭腫的雙眼,樓祖遙安慰她:「不會有事的,她脾氣硬,命也會很硬的,野岸的金創藥很有效,有一次我被宋人劈了好幾刀,本也以為快死了,後來靠著野岸的金創藥撿回了一條命,安心啦!」
「你真是笨,芸兮還擔心另一件事。」
「啥事?」 他完全忘了。
「有關於被害者的指控——」 她說不下去。
他想了想,「野岸不可能是殺人兇手。」 樓祖遙語出驚人道:「會不會根本是她在外頭惹上的是非找上門,砍了她三刀,她不好意思明講,賴到野岸的身上?」
「什麼猜測都可能,但真相只有一個,我希望能把真正的兇手捉到,還野岸清白。」 閻芸兮道。
她真的受夠了,師公的死、爹娘的死、親姐姐遇襲,誰能告訴她這幾件事是否有所關聯?
假使不能還原所有,她和他就算在一起,也會被事件的陰影所擾,不得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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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日夜裡。
「我已布下天羅地網,任何可疑的人都逃不出去。」 駱野岸信心滿滿道。
閻芸兮微笑,笑裡有不安。
駱野岸感覺到了。「你不相信我?」
她不語,垂眼看著鞋尖。
「又來了,新的指控加深了你的懷疑,對不對?」
駱野岸位起她的手,放在他的心口。「告訴我,是不是把心給掏出來讓你看,你就會信我了?」
她駭住,無助地望著他,「不……」
「你不想看我的心?」 他問聲問著。
「發生太多事了,讓我有點混亂。我當然相信你,你……是我的天。」 她撫著他的胸膛。
「我發誓,你所擔心的事,我一件也沒做。」他定定地凝睇她。
她瞭解的點點頭。「我明白。」
「你不明白,有的時候知道真相未必是件好事,因為要遺忘一件事並不容易。」
「你正在遺忘嗎?」 她順著他的話問。
他沒考慮就點點頭。「我好痛苦,有的時候我甚至懷疑能不能真正釋懷。」
「能讓我知道嗎?」 閻芸兮探問。
駱野岸搖搖頭,黑眸裡閃過一絲傷痛神色, 「不能,現在不能。」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