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曠世霸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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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頁

 

  周脈脈溫婉的笑,被稱讚得有些不好意思。

  「我從小就對下廚很有興趣,和師兄四處為家的這幾年,師兄帶我吃過不少大江南北的美食。奇怪的是,每一道食物,我吃過之後就能做出一模一樣的東西來,而師兄吃過之後都說味道極好,廚藝方面的自信也就這樣一點一滴累積起來。」

  「石大俠帶著你四處冒險,你們是以什麼維生?」他好奇的問,相處許久,未曾探問過此類的事。

  「當我們走到靠山的地方,師兄會去山裡獵些野味賣給大戶人家的膳房;走到熱鬧的城市,師兄就在街上耍幾套功夫掙些銀錢。曾經還替漢人的鏢局押過鏢。差不多三年有餘吧!後來師兄想要去其他地方探險,就離開了那個鏢局。」

  「那日在船舫遇見你時,你在船上做什麼?

  你怎麼會一個人落單?你師兄呢?」

  如果不是那夜她在花艇上遇到耶律渾,也不會扯出後來的這一串不愉快。

  周脈脈抿了抿嘴,不願想起那一夜。

  「你不想說也無妨,我只是好奇,沒別的意思。」他看出她欲言又止。

  「不,我應該把那晚的事同恩人說清楚的。」

  「別再恩人長、恩人短的叫我了。叫我思浚哥吧!嚴格說起來,你現在也是我的恩人……糟了!我的恩人如今有一籮筐了。」

  他玩笑地道。

  她噗哧一笑,知道他好意要她輕鬆些,然後她開始說:「那晚是我在花艇廚房工作的第一天,我想既然我喜歡下廚,不如找個正式的工作幫忙掙錢、沒想到會發生那樣的事……」

  「原來如此,我原本以為你是被父母賣到妓院的小花娘。」

  「師兄後來自責不已,後悔答應讓我去花舫工作」

  「耶律渾真是該死,聽紅蓮公主說,他弄死過幾個少女,根本和禽獸沒兩樣。」

  她不語,那一夜的傷害在她心裡恐怕一輩子都不可能癒合了。

  見她沉默,他問:「怎麼了?」

  她搖搖頭,眼淚豆大的滑落雙頰。

  「忘不了,對不對?」

  她點點頭,「常常還會做惡夢。」

  他感同身受,再沒有任何人比他更清楚那一夜發生的一切了。

  這成了他和她之間緊密的聯繫,她的確苦、她的淚水令他動容。

  他摟住她,憐惜的說:「我完全瞭解。」

  「我不敢讓師兄知道,怕他難過,所以在他面前我一直表現出快樂的模樣,可是我一點也不快樂、一點也不想笑,我只想哭,每天都想大哭一場。」她淚流不止地道。

  他撫著她的背脊,給她溫暖的安慰。「想哭就哭吧,別再壓抑了。」

  「我覺得自己再也不完整了。」她配不上她愛的男人。

  「胡說。你再完整不過了。你別亂想,那一夜發生的事不是你的錯,是耶律渾的錯,知道嗎?」

  偎進他懷裡的小頭顱拚命的搖,「我覺得自己好髒,好污穢……」

  他捧起她的臉,柔情的道;「不!骯髒的人是耶律渾,污穢的人也是耶律渾,你是純潔、無邪的。」

  她哭得更厲害,事發至今,她不曾好好哭過;她哭得柔腸寸斷、哭得天崩地裂似的……

  他讓她哭,因為哭也是一種發洩,一種釋放。

  「哭吧!盡情的哭。」 他重新摟緊她。

  「我好想死,死才是最好的解脫,活在陰影裡好痛苦……」

  他給她力量,』『哭吧、喊吧!把心裡頭的痛苦全哭出來、喊出來。」

  「我好恨他、好恨他!他死了也不能還我青白,就算死一千次也不夠……」

  李思浚告訴自己,他必須撫藉這傷痕纍纍的靈魂。

  石敬儒獵了兩隻小雉往木屋方向走。

  「今天加菜啊?」紅蓮掀開轎簾嚷著。

  石敬儒不置一詞,繼續前進。

  紅蓮再問了一次,卻得到同樣的回應。她火大了,一個公主被一個莽夫輕視可是非同小可的。

  她命令轎夫停轎,追上他。「你什麼意思?

  我問你話,你怎麼不回答?」

  他挑了挑眉,看了她一眼。「懶得回答。」

  「你說什麼!」

  他把話又說了一遍:「懶得回答。」

  「你膽子真大!」

  「誰規定我一定得回答你的話?」他理所當然的道。

  「我是公主。」 她真想賞他一巴掌。「那又如何?」

  「你欺人太甚!一個平民百姓敢這麼欺負一個公主,實在不多見!」她氣得全身發抖。

  「你這個做公主的連丈夫都管不好,只會在平民百姓面前逞威風,有什麼了不起的?」

  「你說什麼!?有種你再說一遍!」

  「我的聲音夠大了,我知道你聽得二清二楚,我有種,可我懶得再說一遍。」他加快腳步,不願與她同行。

  紅蓮跑步追上前去,擋在他面前。「不許走!」

  「真有意思,這種又不是你家的,我為什麼不許走?」

  「這裡是渤海國,這路偏巧就是我父王的,算起來也是我家的。」她得意的看著他。

  他揮手推開她,「老子今天心情不錯,少影響我的好心情。」

  「你為什麼這麼討厭我?」

  他停下腳步,轉過身道:「你想知道?」

  她點點頭。

  「因為你這個做公主的沒有發揮你做公主該有的威風管好你的丈夫,若不是你丈夫,也不會有這麼多閨女一生的清白讓他給毀了。」

  「你這是什麼鬼話,耶律渾好歹也是契丹國的王爺,我這個公主哪管得住?我自己都得花一番工夫才能躲開那混蛋惡棍的騷擾,自救都來不及了,根本無法救別的少女免於魔爪的侵犯。」

  她也有一肚子的苦水,誰來同情她?沒錯,她是金枝玉葉的公主,要有什麼用呢?碰到父王賜婚,無論多麼不願意,也必須硬著頭皮接受。

  「至少你現在毫髮無傷,心情愉快地坐著轎子四處閒晃。脈脈就不同了,那一夜之後,她沒有一天真正的開心過。我見到她時,她一身的鞭痕,整個人精神渙散恍惚,我自責得不得了,這一些……你是無法體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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