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她挺會利用小孩子單純的童心。
「姐姐沒這麼問,是我自己想知道。臥雲大哥能不能讓仙女姐姐像我一樣在書房裡看書?」龍含姿喜歡漂亮的凌綠緹,她溫柔不發脾氣,又會做些有趣的玩意兒讓她解悶。像她手上拿著的薰香手絹,就今她對凌綠緹佩服不已。
「這個是書房不許外人隨便進出的。」
「仙女姐姐是外人嗎?」龍含姿分不出誰是外人誰又是內人,她只知道喜歡的人應該可以隨心欲的談話、聊天。
「某一種程度上她是外人。」仇人沒有不是外人的道理。
「臥雲大哥……」她又要幫凌綠緹請命了。
龍臥雲打斷了她的話:「好了,別說了,精神奕奕不如多練幾個字。」
龍含姿聞言,只好乖乖閉嘴。
★★★
孤單時最容易陷入思親的懸念,不知綠笙可好?伯父是否履行對她的承諾?
夢夢看出凌綠緹的悶悶不樂,主動問道:「小姐,你是不是很悶啊?」
「不是悶,是想家。」在這裡,她只能對夢夢說說心事。
其實她也不是真的想家,她根本沒家可想,尚書府對她而言總有揮不去的寄人籬下陰影,她惟一掛心的除了綠笙之外,沒有別人。
「我也不明白主人為什麼把你軟禁在響竹樓,其他別苑裡的姑娘都在問我小姐的來歷,她們全都好羨慕小姐呢!」
「羨慕我?有什麼好羨慕的?」凌綠緹詫異萬分。
「她們好希望主人像囚禁小姐一樣的囚禁她們。」
凌綠緹不解。「她們不知道我住在這裡的情況嗎?」
夢夢聳聳肩,「她們都說主人自從小姐住進響竹樓後,都不再去找她們了,她們寂寞得不得了。」
「龍爺不再去找她們與我無關啊,」她要喊冤,居然有人以為她獨享了龍臥雲的情愛,這真是荒天下之大謬。
「主人真的不是因為小姐才不去找她們的嗎?」連夢夢都不相信了。
凌綠緹失笑。「我像個犯人,一點自由也沒有,和殉葬死去沒有不同,如果非要選擇一種痛苦,我寧願選擇死亡。」
夢夢正要說話,眼尾餘光瞄到悄然走進房裡的龍臥雲。
「主人……」夢夢囁嚅地道。
「下去。」他盯著凌綠緹嘴裡命令著夢夢,夢夢只得識趣地退下。
凌綠緹瑟縮了一下,和他獨處令她渾身不自在。
他發現了,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少惺惺作態了。」
凌綠緹移動腳步想往外走,無奈被他一把扯住,厲聲吼道:「我沒叫你走!,』手臂略使力,一下將她拉進懷裡。
「我以為你討厭我,不想見我。」她喘著氣,盯視他的胸膛,不敢迎視他陰沉的黑眸。
「我是討厭你,但何時見你或見不見你得由我決定。」他的大掌改握住她的肩頭,力道之大使她痛呼出聲。
「我們有什麼深仇大恨讓你非這樣待我不可?」她倒抽了一口冷氣。
「不是你跟我結的仇,可你是凌擇基的女兒,就有替他償債的義務。」
伯父?伯父怎會得罪了他?
原來他把她錯認為明珠堂姐了。
「我恨不得殺了凌擇基以洩心頭之恨!」他冰冷的嘶吼,星眸淡冷。
「你可能誤會了……」她強迫自己凝視龍臥雲凜冽的寒眸,森家的光芒沁人人她的心頭。
龍臥雲憤怒的俊顏扯出一抹邪魔似的笑容。「誤會什麼?你那個好色爹爹可是認了帳。」
「認帳?」伯父到底做了什麼7 .
「你不知道嗎?」他鼻息翕動,輕哼了一聲。「他倒還有幾分廉恥之心,自己捅出的風流帳不好意思在女兒面前露餡。」
「你到底在暗示什麼?」
「暗示什麼?暗示你那風流厚顏無恥的爹造了孽。
毀了人家閨女的清白。」他黑鑽似的冷眸鎖住她清弱的嬌顏。
「你胡說!」伯父不是那樣的人。
「凌擇基是個衣冠禽獸,我惟一的妹妹被他蠱惑,失了清白的身子不說,肚子裡還懷下他的種。」他大笑,笑得悲愴。「你那尚書父親有膽玩弄人家的身子卻沒膽負責,躲在妻子裙擺裡算什麼英雄好漢?」
「不……」凌綠緹搖著頭,不敢相信,伯父一板一眼的模樣躍入她腦海,她無法將龍臥雲口中的斯文敗類和伯父聯想在一起。
「我也不願相信,巧怡怎會那麼沒有眼光看上你爹,所以,我判斷只有一種可能,就是你爹拐騙了巧怡,強佔了她的清白。」
「既然你不齒那樣的行徑,現下又為何如此待我?」她開始掙扎。
他陰鬱的笑了。「父債女償,你爹欠我龍家的由你來償還,除非你希望我殺了他,」喘息間,他附在她耳旁吹氣細語。
「你瘋了嗎?」她迎上他狂佞的目光。
「你以為呢?」他托起她的下顎,垂首淺嘗她的唇,掠奪她頭一回給人的柔軟,他殘忍的吮吻著,不顧她在他懷裡死命的掙扎。
片刻後他才抬起頭,凝視她汶然欲泣的眸子。
「我不相信你忍心殺了令妹未出世孩子的爹。」她喃聲低語:「孩子沒有爹很可憐的……」
他大怒。「像凌擇基那樣的爹有也似無,身為他女兒的你快樂嗎?」
她顫了一下。「我不需要回答你。」
他失笑。「你顫抖的聲裡已經透露了答案。」
凌綠緹移開目光,試圖眨掉眼裡的淚。「你別自以為是,能洞悉一切。」
她矛盾該不該暴露真實身份,以龍臥雲對伯父的仇恨,肯定會毫不猶豫的揭穿她替明珠堂姐殉葬的真相。他是個瘋子,根本不在乎玉石俱焚。
可她不能不在乎,凌家上下幾十條人命若是死於欺君之罪,她的罪就重了。
他瞇著眼,清亮的瞳眸閃著精明危險的光芒。
「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你以為你是誰?我幹嘛浪費時間去瞭解你?我現在滿腦子想的全是玷污你身子的最佳方法,既可讓自己快活,又可達到報復的目的。」
她震懾住,來不及反應即被他攔腰抱丟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