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怎麼辦呢?」白如雲歇斯底里起來。
「閉嘴、安靜,一定要等璐雪決定。」李新月輕吼。
白如雲看了看腕表,「都進去三個多小時,怎麼還沒消息?」她開始踱方步。
「喂!你是哪一行的?」李新月隨口問。
「嗯?」白如雲一時反應不過來。
「我問你從事什麼行業?」李新月想轉移她的注意力。
「我在紅包場唱歌,認識蒙哥很多年,也愛了他很多年。」她提起往事,臉上染著一層迷濛。
「蒙哥?」
她點點頭,「大家都這麼叫他。」接著她看向李新月,一臉苦笑。「他愛楊璐雪很多年了,你們沒一個人知道對不對?」
李新月十分震驚。「他們不是最近才認識的嗎?」
「對楊璐雪而言他們是才認識;對蒙哥而言,他認識楊璐雪有二十五年了。」
言「怎麼可能?又不是前世今生!」李新月驚得下巴快掉下來了,這是什麼情形?
情 然後白如雲將她所知道的故事,娓娓道來。
小 時間又過了一個鐘頭。
說 這個故事對李新月而言太不可思議了,但仔細與近日發生的情變事件相串連,又是那麼合情合理,這也就是為什麼璐雪會甘冒背叛之名和晉言在一起的原因。
獨「好戲劇化!」李新月評論。
家「是啊!一個男人默默的為一個女人做了這麼多事,哪個女人不會被感動?除非她是鐵石心腸。」
李新月流下感性的淚。「捐骨髓的人原來是晉言;晉言就是那個無名氏。」
「還有很多、很多,我所知道的也只是一部分,蒙哥為楊璐雪做的事,還不止我剛才說的那些咧,他還替璐雪奉養生父,把楊璐雪的生父當自己的爸爸般照顧。」
「怪不得璐雪會接受他。」換作是她,她一定也會深受感動,因為晉言輕易的就在璐雪身上種下了情根。
「晉言對任何女人的癡愛全不放在心上,他一直等待楊璐雪的回應,他愛楊璐雪愛得發狂,甚至可以為她而死,你也看到了,今天這個局面,不就是他為楊璐雪所作的犧牲嗎?」白如雲泣訴。
李新月長歎一聲,蒼天不仁,莫甚於此。
***
蒙晉言瞎了一隻眼。
他試圖起身,楊璐雪阻止了他。「你躺著好不好,不要亂動,你還很虛弱。」
他看著她蒼白、擔憂的臉龐。「我很好,只是瞎了一隻眼,我還有一隻完好的眼睛可以看這個世界。」
然後她開始哭、痛心的哭。
「你別哭,你以前沒掉過這麼多眼淚的。」他用手背拭去她的淚珠。
「認識你之後我變得好愛哭。」她說。
「我要看你笑,不要看你哭。」看她落淚,他好心疼。
「你這樣,我笑不出來。」她在他背後塞了枕頭,讓他坐起來。
「沒事、沒事,傷口不痛了。什麼時候可以出院?」他握著她的手。
「你說謊,傷口一定還很痛。」她憂心地說。
「你是醫生,我說不過你。」他也不否認。
「為什麼不告紹唐?」她抿了抿下唇,終究還是問出口。
「是我硬生生的把你從他身邊搶走,換作是我,我也會那樣做。」他以同理心解釋。
「謝謝你。」她不安地道。
「這不是你的錯,我才是始作俑者。若沒有我的奪情行為,馮紹唐已經娶了你,我是應該挨那槍的。」他哄著她。
楊璐雪的眼睛又泛起了新的淚水。
「那天以後,你們見過面嗎?」他坦然地問。
她搖頭,神情落寞。「他還沒打算原諒我。」
「會的,他會原諒你的。」他安撫她。
「你好好休息。」她擦了擦淚水。「我和紹唐的事我會處理,你別擔心。」
「他那天出手真重。」他撫了撫她的左頰。
「和你的傷痕相比,我的算不上什麼。」一個巴掌打醒了她,她早就該正視她的感情,並加謹慎處理。
「你一定還沒吃中餐對不對?」他問。
她微笑。「你呢?餓了吧?」
他點了頭。「可以吃下一頭牛。」
「我去買點東西給你吃。」她很高興他有食慾了。
「我想吃你親手做的菜,好想、好想。」他一臉期盼的神色。
楊璐雪猛點頭,「好,我回家做給你吃,你好好休息,等我。」
她輕輕的合上門,像只蝴蝶似的飛走了。
他閉上眼,陷入沉思。有些事,他有必要重新整理;有些夢,已不屬於他。
***
楊璐雪提了飯菜和煲湯走出計程車。
「璐雪。」李新月叫她。
她轉身,「新月,你下班了?」
「你提什麼?大包小包的。」李新月探了探楊璐雪手提袋裡的乾坤,好奇地問。
「晉言胃口開了,想吃我做的菜。」她邊走邊說。
「我也買了些水果和補品。」李新月說。
她們走進醫院推開病房門,裡面空無一人。
楊璐雪心跳加速。「怎麼會這樣?」
李新月怕她暈倒,接過她手中的提袋,扶住她,「別緊張,或許他去散步了。」
楊璐雪奔去護理站。
值班的護士只說道:「蒙先生堅持要出院。」
楊璐雪腦中一片空白,幾乎站不住。
「你是楊小姐嗎?」護士問。
「是的,她是楊小姐,蒙先生交代了些什麼?」跟著來的李新月替她回答。
「這裡有一封他留下的信。」護士遞了一封信給楊璐雪。
楊璐雪連忙抽出信紙,一張醫院十行紙寫著:
璐雪:
三天美好的時光抵過我活過的三十多年。
離開你不是意氣用事,是經過深思熟慮的。相信這次的決定對你、對我,都
是一條最好的路。
你可以選擇要不要回到馮紹唐的身邊,我完全尊重你的決定,也祝你幸福。
別向我要理由,因為我怕你另拿一百個理由說服我。
而你之於我而言,總有難以抗拒的影響力。
保重,好不?
晉言
楊璐雪看完信,已哭成淚人兒。
「我沒辦法想像,怎麼會有這樣的男人,只想燃燒自己成全心愛的女人?」李新月大歎好男人實在太偉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