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紹唐也跟著下車,走在她身旁,低著頭跟楊璐雪說了什麼,楊璐雪抬頭回了一句什麼話,馮紹唐拍了拍她的肩頭,然後楊璐雪走進大門,朝他揮了揮手。
他等馮紹唐的車駛離,掙扎著他要不要現身。
如果璐雪和馮紹唐已決定廝守一生,他的出現不就又破壞了原來難得恢復的和諧?
就在他發動引擎要離去時,楊璐雪被兩個大塊頭架出大門,癱軟的身子被他們塞進停在大門口的廂型車裡。
混蛋!誰敢動他的女人一根寒毛,他會要他們死。
他撥了行動電話先報了警,然後小心翼翼、保持距離跟著廂型車。
他突然想起這眼熟的兩個大塊頭是誰的手下了,當時他準備買下國際多媒體電視公司時,有別的另一財團也想買下,在競標的過程裡發生了幾次不愉快。
從那時候起,他知道他樹立了一個敵人,那便是范老闆。
第10章(2)
廂型車繞行了大半個台北市,然後進入台北東區,鑽進巷弄停在一棟名人華廈前,車庫自動打開,廂型車駛入。
蒙晉言繞了巷弄一圈,很幸運的找到停車位,他知道自己必須鎮定,冒險進入不但無法漂亮的救出璐雪,反而會讓對方予取予求;他先撥了好友余台生的手機,告訴他自己現處的位置,就在他停妥車時,行動電話響起。
「蒙晉言,你的女人在我手上,我暫時替你保管,等你想通讓股給我為止。」話筒另一端傳來霸氣十足的聲音。
「我的女人?我的女人太多了,你指的是誰?」他玩世不恭的回話。
「楊璐雪,你不會不認識吧!頭腦好、身材佳,我還沒玩過這樣的女人。」對方撂下威脅。
「你也太沒格調了,為了公司股權這樣搞法,不怕上報弄垮你的聲名?」他盡量拖延時間,等市刑警大隊派員支援他。
「你不說誰會知道?如果你想不開報了警。」對方冷哼了聲。「我是玉石俱焚的。」
「值得為了電視台的經營弄出人命嗎?」
「現今的社會你也很清楚,掌握媒體就等於掌握一半的成功契機,我準備進軍政界,需要媒體頻道的造勢;我多的是錢,但有錢也買不到頻道。怪只怪你太狠了,國際多媒體的股份全要吃下來,連一點殘渣也不留。」
「那是你本領不足,人際關係扎得不夠深。」蒙晉言說。
「你少得意,一會兒恐怕你就會哭了。」
「你最好自製點,這是法治的社會,不是隨你愛怎樣就怎樣的。」蒙晉言朝市刑大幹員使了使眼色、比了比手勢。
對方不客氣的掛上電話。
蒙晉言走下車。「台生,又要麻煩你了。」
「老朋友了,客氣什麼,而且捉到綁匪我也算是立了大功一件,一舉兩得的。」
「他們應該在七樓。」蒙晉言指了指前方的建築物。
「確定?」
「直覺。」他抿了抿嘴。
余台生笑笑。「好吧!賭你的直覺。」
***
「老闆,你看蒙晉言會不會報警?」綁架楊璐雪的大塊頭之一道。
「看他是聰明人,除非他不要這女人的命。」
「可是蒙晉言知道是我們綁架了他的女人,難保他守口如瓶。」
「你煩不煩啊!什麼事全往壞處想,你這樣怎麼能做大事業、怎麼賺大錢?富貴險中求,這句話你沒聽過嗎?真是夠蠢的了。」
大塊頭被老闆罵得吭不出一句話,心想:老闆果真器宇非凡,格局廣大。
戒心頗強的范老闆鬼使神差的移步前陽台,往樓下探頭:「他媽的,搞什麼鬼!看你們兩個蠢蛋引來了條子還一副得意的死樣子。」
氣沖沖的各賞兩人一拳,兩人痛得齜牙咧嘴。
「還不快把人給搖醒!」運氣真背。
「搖不醒,我們用了迷香,大概要三個多小時才會醒。」
「白癡!你們沒事用什麼迷香?」
「其實也不是什麼迷香,我們弄了麻痺藥,在她身上紮了一針……我們也是沒辦法……她一直掙扎,我們敲昏她之後……」
「夠了!我怎麼會相信你們這兩隻蠢豬?」
「老闆,我們怎麼辦?」
「假裝什麼都沒發生。」他也慌了手腳,如果這次事件處理不好,他的前途將會一片黑暗。
「可是……可是,這女人怎麼處理?」
被逼得走投無路的范老闆,急中生智。「把她送回去。」
「送回去?怎麼送,樓下全是市刑大的人馬。」大塊頭中較年長的偎在陽台邊往樓下覷了一眼。
「樓梯、電梯不能用,你們不會利用頂樓的太平梯啊?」
兩人之一攔腰抱起楊璐雪,往後陽台走去。
「等等!」范老闆喊。
兩人停下腳步回身。
「你們先找個地方避避,等風聲鬆些時再來找我,還有,我打算把這間房子給賣了,以後你們兄弟換個地方住,我不想留下蛛絲馬跡讓人捉住把柄。」
兩人點點頭,然後匆匆離去。
范老闆深吸了一口氣,穩住心跳躺在沙發上假寐,等待中的門鈴聲響起。
他故意放慢速度,在開門的一剎那打了口大呵欠。「誰啊!連睡個小覺都不得安寧。」
「有人報案說這裡窩藏未成年的雛妓。」余台生剛毅的看著范老闆。
范老闆裝作一臉茫然。「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我這裡現在只有我和一隻吉娃娃,哪有什麼雛妓!」
余台生平板地道:「我們有搜查票,想進去看看。」
「好啊,你們進來看看也好,我也怕你們不弄清楚就把我給列入黑名單,這可真是跳入黃河也洗不清羅!」范老闆笑了笑,打開鐵門讓他們進來。
「你一個人住這裡?」余台生問。
「哦,不是。這是我公司專門替員工安排的宿舍。」
「其他人呢?」余台生指示屬下四處搜尋。
「他們上班去了,他們上的是夜班。」
「那你怎麼會在這裡?」余台生不解問。
范老闆吞了吞口水,「我本來是到這兒來處理一樁員工的紛爭,結果當事人卻告訴我他們私下和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