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回去了……」來找亞瞳只是想得到心靈的慰藉,看到亞季子的親人,他會覺得好過一些。但,短暫慰藉後,他的心卻更冷、更絕望,沒有用的,不管他怎麼瘋狂思念她,她都不會回來了!
「……」亞瞳想開口勸他,只是看到他灰敗的臉色,許多話又哽在喉間。還能再說些什麼呢?也許,博史哥需要的是時間,他還要更多更多的時間治療心底的那道巨大傷口。
「我陪你下樓。」亞瞳披上外套,跟著他一起出門。
煩躁地抽著一根又一根的煙,樓魄風臉色陰沈地瞪著前方的大樓。他真不明白……他X的!他到底在這裡做什麼?
從人事室,他調出島田亞瞳的資料,查到了她的住處。但,見鬼了!他為什麼像白癡一樣傻傻地開車來這裡,死瞪著屬於她的那扇窗子?他……還期待些什麼?
你跟那女人巳經完全不可能了!冷峻地告誡自己,可是他的腳還是無法踩下油門把車開走。
陰鬱地噴出白色的煙霧,他想起七年前,他也常常像現在這樣,傻傻地守在女生宿舍的樓下,等亞瞳下樓,每一分一秒的等待都是甜蜜……
不,他不該再想起當年的事了!他好厭惡現在的自己,像個大笨蛋、無可救藥的世紀大白癡!早就看清了那女人的真面目,但為什麼……他X的為什麼就是無法對她忘懷?
正想再點一根煙時,他突然看到一對男女從大樓內走出,那女人……他闇黑的眸子銳利地瞇起。
「博史哥,小心!」亞瞳扶著走路搖搖晃晃的他。「你一個人坐訐程車可以嗎?唉……回去後趕快睡覺,什麼都不要再多想了。」
她攙扶著腳步不穩的森下博史,揚手招來一輛計程車。
「博史哥,你進去吧!」
「亞瞳……」森下博史回頭看著她,眼底還是充滿了濃濃的哀傷。「你曾經夢見過亞季子嗎?」
亞瞳一愣,眼眶又跟著發紅,她深吸一口氣,平淡地承認。「有。」
「我也是……」他的神情飄忽、惆悵。「亞季子看起來好美,就像她生前那樣,夢中的她,總是溫柔的對我微笑。我想抓任她,卻怎麼也抓不到……」
亞瞳忍住悲傷地勸道:「姊姊是希望你不要再沉溺於悲傷中,博史哥,你必須振作起來。」
「但我做不到……」抱住亞瞳,他把臉埋在她肩膀上哭泣。「我做不到,我怎麼可能忘了她?」
「博史哥!」亞瞳把他拉開,再度歎氣。「你真的不能再這樣下去上明你一定要堅強,這樣,我姊姊的魂魄才會真正安息。」
「亞季子的魂魄?」森下博史卻更茫然地低喊。「她的魂魄在哪裡?在哪裡?我好想再見她一面……」
亞瞳無奈地把他扶入計程車內,對司機說了住址後,又對他道:「博史哥,不要再想了,回去後好好休息吧。」她很擔心他,只是她也知道感情的事不可能說忘就忘,他愛姊姊愛得太深太深了。
森下博史卻對她的叮嚀置若罔聞,喃喃地低語。「亞季子的魂魄到底在哪裡?在哪裡?誰可以綸我一個答案,誰……可以讓我再度看到她?」
計程車開走後,亞瞳仍怔怔站在原地,一臉的不捨。情字真的太傷人!她無力為博史哥做些什麼,只能冀望時間能沖淡一切,也許,再過幾年,他才會慢慢走出這個悲痛。
轉身想上樓,冷不防卻瞥見一旁站著一個男人,剎那間,亞瞳呆住了,全身血液似乎也跟著凍結!
他──怎麼可能?
樓魄風眼神肅殺地瞪著島田亞瞳。嘿!看他這個白癡守在車內看到了什麼?心滋女人的行情可真好啊,也真懂得勾引男人!
在公司,她跟男同事眉來眼去、公然調情;下班後,她居然還有其他的情人,忙碌得不得了。
在車內,他看見這對男女親匿地摟摟抱抱,甚至那混帳男人要上車之前還依依不捨地轉身抱住她……看得他兩眼簡直要噴出火來!
所以,他猛然衝下車。
「看到我很驚訝?」他冷笑。「島田亞瞳,經過七年的時間,你勾引男人的功力真是更加精進了,高明的手腕更是令人歎為觀止!周旋在眾多男人之間的感覺很不錯吧?哈哈,你真是不折不扣的拜金女,無恥的花蝴蝶……」
他臉上雖然掛著笑容,但,說出的每一個字都像是利刃,巴不得殺了這個可惡的女人!
亞瞳由一開始的震驚慢慢回過神來,他……他到底來這裡做什麼?
她強自鎮定,冷淡地道:「你有什麼事嗎?現在是下班時間,就算有公事,我想,還是明天到公司再討論吧!」
她知道魄風誤會了她跟博史哥的關係,但她不會解釋的,這樣也好!悲涼地告訴自己,七年前,她可以狠心趕走他。七年後,她還是要做相同的事,親手把最心愛的男人推得遠遠,遠遠地……
「你就這麼厭惡看到我嗎?」她的冷淡讓樓魄風火冒三丈。「還是說,你接下來還有其他的「安排」?還有其他的野男人要來找你?島田亞瞳,你到底有多少入幕之賓?」想到方纔那個混帳跟她在房裡不知做些什麼,熊熊妒火簡直要把他逼瘋了!
對於他的嚴厲指控,亞瞳仍維持著臉上的鎮定。「不管我有多少男人都不關你的事,你請回吧。」
她倉卒地轉身衝回大樓內,她不想看到他,更不願和他又有什麼牽扯。
沒想到樓魄風也一個箭步跟著追過來,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跟著進入電梯。
「你──」亞瞳大叫。「你跟著我做什麼?我叫你出去!」
詭異的火焰在樓魄風眼底狂竄,冷冷地笑著。「別緊張,我們畢竟曾是『老同學』,你就這麼沒風度,不肯請老同學喝一杯茶?」
老同學?這三個字,同時刺痛兩人的心,那是他們最珍貴,卻又碰不得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