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危偉被安井謀激得說不出話,雲海兒趕緊轉移話題,"井謀,要不要順便留下來吃晚飯?"
井謀?
她竟然叫安井謀叫得那麼親熱,還邀那傢伙共進晚餐?
"不用了!他有事。"危偉在安井謀還沒開口前,就擅自替他決定了答案。
"喂!危偉,你只是換了張臉,怎麼會變得這麼小心眼啊?請我吃頓飯會死嗎?"
無視於安井謀的抱怨,危偉只是冷冷的回道:"請你喝茶就夠了,快滾吧!"
安井謀望著危偉笑了笑,眼裡有著捉弄的光芒,想證實危偉是不是在吃醋。
"海兒,因為某個人的小心眼,我得先走了。"他帶著招牌笑容,親暱的輕摟著雲海兒的肩膀,"有需要幫忙的話,隨時可以找我。"
只見危偉拿開安井謀放在雲海兒肩上的手,還卡進兩人之間。"安井謀,拿開你只能整型的手,她不需要你的幫忙!"
哈!果然!
得到答案的安井謀識相的走人,在車子要開走時卻降下車窗,向危偉放了冷箭。
"別忘了,你那張帥氣的臉也是我這雙只能整型的手給整出來的。"
危偉最不滿的,就是安井謀把他整得太成功這件事,知道這句話肯定會打中他的罩門,話一說完,安井謀便油門一踩,逃離現場。
只留下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危偉,還有看兩個大男人鬥嘴愈看愈有趣的雲海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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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裡,雲海兒在房裡研究著食譜,今天難得早歸的危偉將她精心準備的菜色吃個精光,使她十分有掌廚的成就感。
危偉的捧場讓雲海兒更加用心於餐點的烘焙,只是她沒有辦法親自去買菜,所以她會將這幾天所需要的食材寫好,貼在危偉的房門上,請他出門時順便幫她採買。
合上食譜後,雲海兒將需要購買的日用品和食物寫在便條紙上,確定沒有遺漏後,走出房門,往危偉位於二樓盡頭的房間走去。
從沒有透出燈光的房門,雲海兒猜測危偉應該已經休息了。她輕輕的將便條紙貼在房門上,準備離開時,卻聽見從危偉的房內傳來奇怪的聲音。
嗯……應該是她的錯覺吧?雲海兒重新提步要走回房間,此時,又聽見從危偉的房裡傳來類似低喊的聲音。
雲海兒輕敲房門。"危偉……你還好嗎?"等了幾秒後,沒有任何動靜,她又重複了一次動作,仍是無人回應。
在房門外空著急的雲海兒躊躇了一會兒,她扭轉門把,沒有鎖上的房門緩緩開啟。
她有些遲疑的走進了危偉只點了盞暈黃小燈的房間,一走進,即看見危偉赤裸著上身,躺在鐵灰色的床裡,外露的手緊揪著被單。
直覺有異的雲海兒慢慢移動腳步往危偉走去,只見他睡得極度不安穩,躺在枕上的頭不住的搖晃,濃眉緊皺。
雲海兒輕輕的坐在他的身邊。"危偉,你還好嗎?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她伸出手往他飽滿的額頭一探,沒有摸到熾人的溫度,卻是一額頭的冷汗。
她擔心的撫去他額上的汗水,危偉沒有被雲海兒的動作與聲音給吵醒,仍深深的沉浸睡夢中,他的眼珠在眼瞼下快速的轉動著,薄唇掀動,說著不成句的夢囈。
看著危偉的情況,雲海兒想起下午安井謀說過的話--
"那時候,他因為怕作噩夢,甚至好幾天都不敢睡覺,到了現在,他還會夢到那晚可怕的畫面……"
"不……不要……媽……"危偉閉著眼低喊,緊抓著床單的手節骨泛白。
看著他痛苦的模樣,雲海兒直覺想將他喚醒,"危偉,你醒醒。"她輕喊。
被緊緊困在噩夢中的危偉並沒有聽見雲海兒的呼喊,"不可以……求求你……別丟下我一個人……"
脆弱的囈語讓雲海兒感覺到了他的無助與痛苦,"危偉,求求你,快醒來。"她輕搖著他躁動的身體,卻仍是喚不醒。
不忍心再看他痛苦的模樣,不知該如何是好的雲海兒低下頭,吻住了他不斷哭喊的唇,溫軟的小手包住了他難得冷冰的大手。
又再次夢見母親被壓在樑柱下無法動彈,眼前被燒成焦黑的恐怖畫面讓危偉既害怕又無助。
突然,從天空飄下了綿綿白雪,那白雪密集的飄進燒著大火的木屋,奇異的將火苗給熄滅,也帶走了高溫所帶來的炙熱感。
他抬起頭,柔軟的雪帶著香氣,落得他滿身都是,卻一點也不感到寒冷,那白雪飄落在他的唇上,輕輕的融化。
真實的感覺讓危偉分不清究竟是真實還是夢境?
因為他的夢裡從來就不是這樣美好的結局。
掮動著眼瞼,緩緩的睜開眼,竟看見雲海兒低頭親吻著他,小小的手握著他緊抓被單的手,柔軟的身體貼著他。
原來,那在夢中飄了他一身香氣的白雪,是現實中的她。
感覺到僵直著身體的危偉放鬆了身軀,牢牢抓著被單的手也不再那麼用力,雲海兒準備起身,張開因為親吻他而害羞閉上的雙眼,竟意外的發現危偉已經清醒。
"危偉,太好了,你終於醒了!"她露出放心的笑容,"你剛才作噩夢了,看起來好可怕。"
危偉無語的看著雲海兒,失去了她溫度的胸膛,感覺有些冷。
"危偉,沒事了。"她伸出手,溫柔的撫摸著饞冷冰的額頭與臉頰。"有我陪著你,你不是一個人的。"雲海兒柔聲說著,回應他在噩夢中所說的話。
危偉發亮的黑眸直盯著雲海兒,突然,他坐起身,將她拉進懷裡,緊緊的抱住。
強健的雙臂緊圈著雲海兒小小卻蘊含著無盡力量的身軀,像是要將她永遠拴在他的懷裡一般。
他將臉埋進她的長髮裡,她的味道和她害羞的吻總能不可思議的讓他的心靈得到片刻的寧靜。
就像現在,這樣抱著她,竟讓他忘了剛才的夢境有多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