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巧語斜睨著刑慎,意有所指地說:「你們師兄妹久別重逢,想必有不少『體己話』要說,那我就先離開了。」
她正欲起身,刑慎卻拉著她的手不放,擔心一問:「你認得路嗎?」
「認得,你別擔心,我也有些事要忙呢。」她淺淺一笑,眼中閃過一抹慧黠精光。
她打算上刑家父母那兒去談談,就算不能一下子就令他們對自己的印象變好,至少也該讓他們明白她對刑慎的一片真心,事關她終生幸福,當然更要努力。
不成功,勢不罷休!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刑家大廳內,刑鎮面色凝重地歎道:「夫人,真是出人意料,我怎麼也沒想到慎兒居然會帶個姑娘家回來,這下子,事情可就麻煩了。」
秦懷玉蹙緊了眉頭,長歎道:「是啊,老爺,你有沒有看見蓮兒的臉色,簡直蒼白得嚇人,我真怕她會當場昏過去,也不知道慎兒是怎麼想的,蓮兒和他是青梅竹馬,美麗又賢淑,他偏偏瞧不上眼,選的竟是個貌不驚人的小姑娘。」
刑鎮沉吟道:「那花巧語相貌是生得較平凡,但氣質倒還不錯,看得出是出身書香門第的好人家閨女。」
聽他稱讚花巧語,秦懷玉大感不滿。
「老爺,你怎麼幫個外人說話?現在我們可得好好替蓮兒想想,怎麼才能將慎兒的心給拉回來。」
刑鎮皺眉,「不妥,這兒女間的情愛之事,我們老一輩插手實在不好,我看,就由著他們去吧。」
秦懷王急了,「這怎麼行!你也見著了方才蓮兒那慘白的臉色,我一向將蓮兒
當成未來兒媳看待,看到她那為情所傷的痛苦模樣,我實在很不忍心,而且蓮兒可是我們從小看到大的,怎能就這麼撒手不管呢?」
她有些煩躁地逕自下了決定,「我先試試那花姑娘的人品性情,要是她配不上慎兒,就絕不答應他們的婚事。」
「玉兒,我們靜觀其變不就好了,又何必多事呢?」刑鎮希望能藉此更改她的心意。
秦懷玉正欲答話,僕人的聲音卻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老爺、夫人,花姑娘說有事想同您二位談談。」
兩人對望一眼,刑鎮才出聲:「快請花姑娘進來吧。」
僕人一退,花巧語即笑容滿面地進入,盈盈行禮。
「打擾二位了。」
刑鎮淡淡道:「不用那麼生疏,你坐吧。」
「謝謝。」花巧語依言入坐。
秦懷玉先是打量著她,然後對刑鎮溫聲道:「老爺,我有些女人家的私房話要同花姑娘談談,能不能請你讓我們獨處一會兒?」
刑鎮心知她必定是想趁此考驗花巧語,也不多話,立即起身,「好,你們慢慢談。」
待刑鎮離開後,秦懷玉便迫下及待地問:「花姑娘,你和慎兒認識多久了?」
花巧語笑答:「大約三個月左右。」
「哦,這麼短?那請問花姑娘會不會武藝呢?」
她搖頭,坦然道:「不會。」
秦懷玉挑起眉,話中有話地暗示:「我們刑家可是武林世家,花姑娘不會武藝,來我們這兒會不會感到不大自在啊?」
花巧語淺淺一笑,「當然不會,慎待我很好,兩位長輩對我又極為『親切』,我覺得好自在呢。」
「是……這就好。」秦懷玉面上掠過一抹尷尬,知道她在暗諷剛才他們對她的冷
淡,這會兒氣也不是,不氣也不是,只能隱忍下來。
這花巧語果然是伶牙俐齒、反應極快,不過,光是嘴上工夫厲害可進不了她刑家的大門。
她明知故問:「花姑娘方才可見著了慎兒的師妹徐蓮姑娘?」
「是。」她目光一閃,唇畔笑意更深,大概已明瞭秦懷玉問她這些問題的目的。
秦懷玉直盯著她,不放過神情的任何一絲變化。
「蓮兒可是江南武林中出了名的美女,她不僅人生得美、武功也好,更重要的是,她和慎兒認識已有十多年,我們全家上下都把她當成親人一般看待。」
花巧語神色不變,從容笑答:「看得出來,慎將徐蓮姑娘當成親妹妹一般看待,兩人的感情就像親生兄妹一般好呢。」
「妳……」
秦懷玉皺起眉,知道眼前這看似平凡的女子,其實不如她想像中那麼好對付,心中雖是對花巧語有些改觀,卻仍不願就這麼承認她。
花巧語笑意更深,「晚輩說得不對嗎?」
「沒有,不過,雖然慎兒只將蓮兒當妹妹看,可蓮兒卻一直將慎兒當成未來的夫婿,而我……」她清了清嗓子,決定直接言明立場。「也一直將蓮兒當成未來兒媳……」
出乎秦懷玉意料之外的,她的話並末對花巧語造成任何反應,花巧語仍是笑吟吟地望著她,大大的貓眼眨啊眨,似乎完全不將她的話放在心上。
她好奇地問:「花姑娘,你聽了我這番話,不會感到下滿嗎?」
花巧語微笑著,神色真誠。「您認識徐蓮姑娘多年,而晚輩和您今日才相識,您偏袒徐蓮姑娘是理所當然的,晚輩怎麼會感到不滿?只是覺得有些遺憾罷了,若是能早些見到您,和您多相處相處,不知該有多好。」
她可是「蓮花舌」花巧語啊!她的嘴可不只是利如刀,有時更是甜如蜜,罵人時能令人抱頭鼠竄,哄人時自能令人心花怒放。
「你的器量倒比我想像中來得大。」秦懷玉點點頭,一抹讚賞的笑意浮現眼底。
「不過,光是這樣就想討得我的歡心可不夠。」
見她言語中已有鬆動之意,花巧語立時趁勝追擊地問:「那麼,不知您願不願意讓晚輩暫住刑家?只要相處久了,您一定會對晚輩有所改觀的。」
「真是自大。」秦懷玉哼了一聲,故意板起臉來。「你不怕我趁機為難你、欺負你嗎?」
花巧語調皮地眨眨眼。「您是慎的娘親,不就如同我娘親一般,您要欺侮、為難我,我也只能受著,您說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