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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嗎?」刑慎蹙起眉,對她的話感到存疑。

  「當然,小女子我對官府的律法十分清楚,刑神捕既是為了查案而來,我又是奉公守法的小老百姓,怎敢有所欺瞞?」她雙目微瞇,對他懷疑的口吻感到有些不滿。

  刑慎沉聲開口:「花姑娘,在下明白你和一陣風是極好的朋友,但掩護罪犯是犯法的,你千萬別以身試法,一陣風可是曾偷盜皇宮物品的重犯,與他多有牽扯,只會對姑娘不利。」

  花巧語面色一沉,冷冷道:「刑神捕,請注意用詞,若是您再如此不分青紅皂白地誣陷,就莫怪我失禮了。」

  「妳!」

  刑慎瞇起眼,緊抿薄唇,強壓下心中的不悅。

  「花姑娘,在下並非想為難你,只是一陣風惡行重大,更是朝廷要犯,你若是知道他的下落,請千萬不要隱瞞。」

  「刑神捕,不管你信不信,我已經同你說過不知道了,這是你唯一能從我口中得到的答案。」

  她惱怒之下,口吻也失了該有的禮數。

  「花姑娘……」

  刑慎仍想追問,花巧語逐客令已下──

  「來人,快替我送刑神捕。」

  僕人們應聲進入大廳,卻見刑慎臉色一變,厲聲道──

  「退下!我今日乃為查案而來,誰敢阻攔?!」

  她好大的膽子!

  他刑慎可是堂堂京城衙門總捕頭,豈能任她三言兩語打發?!

  不過在惱怒之際,也不得不為她的勇敢而感到佩服,以往見著自己這般冷酷威嚴態勢的人,無不心生恐懼、瑟瑟發抖,哪像這樣毫無懼意,絲毫不為所動,她真的很特別……

  站在大廳旁的僕人們驚駭於他的凌厲威勢,紛紛立正原地不敢上前。

  花巧語冷笑道:「刑神捕,恐怕你弄錯了吧?這兒是花府,你要找的是一陣風,而他並不在這兒,這兒也沒有任何有罪之人,還是,你為了挽回所剩無幾的顏面,想將無辜的我押入大牢以嚴刑侍候,好屈打成招……」

  他一聽,憤怒截斷話語駁斥:「胡說!我刑慎豈是如此下流無恥之人?!」

  花巧語眼裡閃過一抹精光,淡淡一笑。

  「說得是,你品性清高、舉止方正,自然不會使這等卑鄙手段,更不會強逼我這清白無罪之人,對嗎?」

  「妳!我……」刑慎一窒,想反駁卻無言以對。

  他深吸一口氣,沉聲威嚇:「花姑娘,我的口才比不上你,但我有的是恆心與耐力,終有一日,我一定會捉到一陣風!到得那時,將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清白無罪。」

  花巧語冷哼了聲,「好,我也很想祝你心想事成,不過,依你連隨身佩劍都能被阿風輕易偷走的情況來看,我想,這對你而言似乎有些困難哪。」

  「妳!」他強忍下怒意,轉而質問:「阿風?你和那一陣風既然如此親密,怎麼可能不知道他的下落?」

  她嗤之以鼻地詭笑,「我和阿風交情好不好是一回事,知不知道他的下落那又是另一回事,難道本國律法中有規定,朋友一定要知道彼此的行蹤嗎?」

  刑慎怒極反笑,笑意卻未到達眼底。

  「對,律法是沒有規定。」

  「你知道就好。」花巧語笑得愈發燦爛,洋洋得意,繼而轉向一旁的家僕吩咐道:「你們還杵在那兒做什麼?快來送客。」

  刑慎深深望了她一眼,黑眸蘊著難明的情緒,冷冷拒絕,「不用,我自己出去就行了,花姑娘,日後再會。」

  「不送。」花巧語扯嘴一笑,眼底有著熊熊怒火。

  什麼再會?

  誰要和他這冷冰冰的硬石頭再會?!

  她才不想再見到他!

  第二章

  日落西山,倦鳥歸巢,京城裡燈火處處,已是黃昏時分。

  花府大廳中,一名相貌清雅的中年文士坐於桌旁,笑吟吟開口:「小語,聽說今天刑神捕來找你是嗎?」

  花巧語眼兒一瞪,沒好氣地應道:「嗯。」

  花寡言微微挑眉,眼中奇異光芒一閃而過,笑著又問:「然後,你將他趕了出去,沒錯吧?」

  「對,他要是敢再來囉嗦,女兒照樣會將他趕出去。」她答得理直氣壯,毫無轉圜餘地。

  「不行,你不能這麼做。」花寡言臉上仍帶著溫和的笑,語氣卻十分堅定。

  她蹙眉反問:「為什麼不行?」

  花寡言勸道:「小語,爹和官府中人素有來往,那刑神捕性情剛毅、為人正直,上門只是為了查明案情,你又何必為難……」

  唉!真是不巧,由於一早有事外出,未能親自接待,實是遺憾啊。

  「爹!」她憤然打斷話。「可是他是來捉阿風的,阿風是女兒的好朋友,於情,女兒得顧及朋友道義;於理,女兒也的確不知道阿風的下落,所以不管從情理哪一方面來說,女兒確實都幫不了他。」

  「小語啊,爹是要你給他多留些顏面,他既然都已經上門來了,你說話的語氣也總得客氣些啊。況且,這回你那朋友是做得過分了,什麼人不好偷,偏偏偷到刑神捕身上,也未免太小覷官府中人了。」

  花巧語聞言,心裡當然知道是好友有錯在先,卻又忍不住辯解──

  「爹,女兒瞭解阿風的性格,他只是貪玩了些,絕沒有惡意的……」

  「小語,爹明白你那些『麻煩』中的朋友不是壞人,不過,你和他們出身不同,老這 和他們牽扯下去也不是辦法……」

  花寡言擔憂地望著愛女,甚是煩惱她的將來。

  在家世代皆出狀師,人人都生得一張舌燦蓮花的利嘴,這孩子雖生為女兒家,卻是青出於藍、更勝於藍,可他這個做爹的驕傲之餘,卻也不得不為她擔心。

  若是小語生為男子,自然能繼承家業,可惜她是個女兒家,終歸是要嫁人的,偏偏眾人都怕她那張利嘴,以致都無人敢上門求親,至今才會尚未許人。

  他真的好希望小語能有個好歸宿啊!

  「爹,您這話是什麼意思?」花巧語瞇起眼,敏銳察覺到父親話中的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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