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以為……」
「我本來也以為我受得了。」沒有說出真正的原因,畢莎嘉寧可瀟灑、傲慢的離開,絕不選擇當一個棄婦。「可是事實證明,我可能連三分鐘的熱度都談不上、撐不了。」
「莎嘉,我們上床了!」徐雨山也嘗試用沒有什麼的語氣說,「這難道沒有什麼嗎?」
「我們又不是第一次上床。」
「所以對你而言沒有什麼?」
「如果你是擔心我會不會懷孕,那我可以告訴你,我沒有!」她很強悍的表示。
「所以……沒有負擔?」他知道這麼說很傷人。
「沒有!」
「沒有束縛?」
「謝天謝地。」她的眼中有一股即將潰堤的熱流。
「什麼都沒有?!」
「正是如此!」
徐雨山這會實在很想給她一頓好打,要不然……要不然他也可以把她拖到他們的床上,狠狠的再和她歡愛一次,他不相信她會翻臉比翻書快,不相信她可以早上還像個可人的甜姊兒,晚上就搖身一變成了黑寡婦,她真是……令人害怕。
「莎嘉,你確定你這一次……想清楚了?!」他實在不想放她走,但是他又能用什麼留她呢?
「沒有任何懷疑了。」忍著眼淚,畢莎嘉命令自己要堅強,要拿得起、放得下。
「你不會再……」
「我已經吃過一次回頭草,沒有胃口再吃第二次了。」她一臉決絕的神情。
「真的下定決心了?」
「我考慮好了。」
「那……」徐雨山交握著雙手,他不想讓她看到他的手在發抖。「那我就不勉強你了。」
「徐雨山,你一向就不勉強我的。」
「因為我不希望你不快樂。」
忍了半天的眼淚,這會還是奪眶而出,畢莎嘉覺得自己這會好像被卡車輾過了一般,雖然沒有傷重致死,但是也奄奄一息了。「我也希望你……得到真正的幸福,成為一個快樂的男人。」「我現在就很快樂了。」他還是不死心試著留她。
「你還可以更快樂。」
「那你離開這裡之後呢?」
「先回家吧!」
「你父母會怎麼說?」
「雨山,你不必那麼在乎別人怎麼說,反正你不曾對不起我、不曾負我,沒有人會怪你的!」她起身,提起她的行李箱。「我們還是……好朋友,如果有喜酒可以喝,別忘了……寄張喜帖給我!」
「你……」徐雨山感覺有些怪異,他亦站了起來。「莎嘉,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你說我會誤會什麼呢?」她反問他,仍是裝出一無所知的表情,她不要他有罪惡感,不要他內疚,她要走得海闊天空。
「我……我有些難言之隱。」
「我願意聽。」她抱著最後一線希望。
但是他能怎麼說?!說他一點都不想和胡琦結婚?這會傷了胡琦的,尤其是在他尚未和她面對面談過之前,他不能隨便說。
「莎嘉,你能不能別急著走?」
「我實在沒有留下來的藉口。」她悲傷的低語。
「你……」
「我想不該我的,我還是強求不來的。」畢莎嘉有些留戀的看看這個她又待了一個月的屋子,「雨山,謝謝你這些日子的包容和照顧。」
「莎嘉」
「祝你和胡琦白頭偕老。」
***
「你要嫁給那個徐雨山?!」何中桓大吼。
「沒錯!」
「你瘋了?!」
「我就是沒瘋才會要嫁他。」胡琦平靜的說。
「但我不准!」
明知這會何中桓已氣得像頭猛獅,可是她仍是不為所動,仍是有如老僧入定般的鎮靜,或許和徐雨山的假結婚,得先和畢莎嘉打聲招呼,她這才想到自己忽略了這點。
「是不是駱寶兒又做了什麼?她又使出了什麼高招?」何中桓猜測道,心想只有這個可能。「何中桓,難道我就不能只因為我想嫁個好男人,就這麼一個簡單的理由而結婚嗎?」胡琦不想和他鬥嘴,她只想解決眼前的困境。
「我也沒有那麼壞!」何中桓大聲的替自己辯護。
「但是我和徐雨山有緣……」
「鬼才相信!」他打斷她。
胡琦知道會很累,但是她沒有辦法,事實上不只是何中桓上門來興師問罪,連甘潔、楚威、唐鷹、倪蓓蓓、祝小晴都打過電話來問為什麼,他們全都認為她是「暫時性」的神經失常。
好吧!就算她是暫時性的神經失常,若是能從這片泥沼中脫身,再重新開始一次,那也值得了!
「胡琦……」何中桓見她好像失了神,他忍不住的揮拳咆哮,所有的耐性已瀕臨崩潰邊緣。「這之中到底有什麼轉折、有什麼變化,你就直接說出來好不好?不要在這故作置身事外狀!」「我就說了要嫁徐雨山。」
「那你可能得等到下輩子!」
「你……」胡琦已氣得不想多說。
「胡琦,如果你再不和我講清楚,那麼我馬上就把徐雨山找來,我們三個人當面來對質!」他豁出去了。
「你找誰來都一樣!」
「反正你就是不能嫁徐雨山,除非……除非我上了天堂!」他有些殘酷的一笑。
「何中桓,我就怕你上不了天堂。」她嘔他。
「那麼即使我是下了地獄,你也別想擺脫我,胡琦,你是我的!」他抓著她的肩,「我從沒對一個女人如此的肯定過!」
「但這個女人不要你!」
「她口是心非。」
對他這種自大狂,她是又愛又恨的,但是恨他容易,想要愛他、和他廝守一生卻很難,本以為經歷了空難不死後,老天會多給她一些福報,可是眼前看來,她真的苦難才開始。
「何中桓,你就饒了我吧!」她甩脫他的雙手。「去找那個和你一起拍裸照的女人吧!」
「裸照?!」何中桓一頭霧水。
本來胡琦是想省略不提的,但事到如今,如果想要一刀兩斷、一勞永逸,只有如此了,只有這樣,他們才能永遠了斷。
「你曾說你和駱寶兒之間沒有什麼。」
「本來就沒有什麼!」何中桓很坦蕩蕩的大聲說,絕對的問心無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