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清楚。」他嚴厲的道。
她賭氣道:「你管我!」
「茱麗!」他一火又叫了她的英文名字。
「我既不是去偷也不是去賣,這樣行了嗎?」馮薇氣呼呼的,既然他不養她,既然她得現在學獨立,那她還怕他做什麼?!
「你怎麼有鑰匙?」俞至剛記得自己並沒有給她鑰匙。
「王太太給我的。」
「我沒想到你這麼快就會出門。」俞至剛有些不相信她的道。「你到底去了哪裡?」
「我不告訴你。」
「你要說。」
「不!」
俞至剛乾脆搶過她斜掛在肩上的皮包,開始不客氣的搜了起來,而皮包中除了她的護照、口紅、一個小錢包外,並沒有其他的東西,當他接著打開她的小錢包,只見裡頭只有一張百元美鈔和一些硬幣,然後就是……一枚鑽戒,一枚他沒見過的戒指。
在俞至剛搜皮包的同時,馮薇只是冷眼的看著他,因為她知道自己阻止不了他,所以乾脆順了他的意,但是在這受辱的過程中,她的眼眶漸漸的紅了,在她的眼中已蓄了些淚水。
「我可沒有偷你任何的東西。」馮薇冷冷又帶著些鼻音的語氣。「那枚戒指是我媽給我的!」
「我只是想知道你去了哪裡?」俞至剛將整個皮包還給她,有些良心不安的。
「我連去哪的自由也沒有嗎?」她快要哭了。
「茱麗……」
馮薇一個轉身的要往自己的房裡沖,她不要他看到她的眼淚,不要他的同情,可是她的腰卻被俞至剛一把抱住,她根本是動彈不得的。
「放開我!」她的手指像有著利爪般的劃過他抓著她的手。「難道我連進房間的自由都沒有?」
「你去了哪裡?」這是他惟一想知道的。
「當鋪!」她吼了出來,知道自己拗不過他。「我去了當鋪,行嗎?」
「你去了當鋪?!」不要說馮薇是個女人家,連俞至剛他這個大男人都沒有進過當鋪,而她居然——
「我要賣戒指,行嗎?」她流下眼淚。
「那結果呢?」
「我捨不得,這樣的回答你滿意嗎?」
「茱麗……」
「你放開我啦……」她不再忍耐、不再假裝堅強,低低切切的哭了起來,邊哭邊說,「我不會靠你、我也不屑給你養,你沒有什麼了不起,誰希罕你那些臭錢,我才不在乎你有多少錢……」
「茱麗……」他除了低喃她的英文名字,一時心竟抽痛了起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她會去當鋪,他對她是不是太嚴厲了些?是不是沒有考慮到她的心情、她的感受。「你應該跟我……商量的。」
「我要回舊金山啦!」她哭了起來,哭得柔腸寸斷。
抱著馮薇在階梯上坐了下來,俞至剛並不想對她如此的溫柔,但是她的眼淚扯動了他的心,她的憤怒也令他有些汗顏,所以他摟著她,任由她在他的懷裡哭著,從來沒有女人在他的懷裡哭過,令他有些無法承受。
「如果你不哭,」他柔聲的和她談條件。「我想我們可以想出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馮薇微抬淚眼,瞪著他的臉,但是並沒有附和他的話,她不相信他會對她有任何憐香惜玉的心。
「哭好像解決不了任何的問題。」
「你以為我喜歡哭嗎?」
「那就別哭了。」
「如果你是我,如果換成是你身處我目前的處境,我相信你也會哭的。」她得理不饒人。「你放開我!我不要讓你抱,我討厭你!」
「茱麗,如果你是我,如果你身處我現在這樣的處境,我相信你也會認為自己並沒有任何的錯。」
馮薇聽了他的話後,開始猛力的掙扎,使出了全身的力量。
「但我們可以談——」
「你去下地獄吧!」
第4章(2)
☆☆☆
俞至剛沒有下地獄,他抱著馮薇起身,然後朝她的房間走去,這會她倒是不掙扎了,她可不想摔成植物人,只要忍一忍、熬一熬,她總還會有希望,她不會永遠困在這裡的。
輕輕的將馮薇放到她的床上,在放下她的那一刻,他竟有著濃濃的不捨,很想就這麼緊緊的將她擁在懷中,直到永遠……天啊!他居然已經想到了永遠。
而一重獲自由的馮薇立刻跳下床,她站著和他對視,好像想和他大打一架似的,像只小母豹。
「你打不過我的。」他羞辱她。
她逞強的道:「你不要太有把握。」
「你這算什麼?床頭打,然後床尾……」
「俞至剛,我知道這是你家,但既然你暫時把這個房間借給我,所以我可以擁有這間房間完全的自主權,我要你馬上……」她指著門。
「出去?」
「出去!」
但俞至剛非但沒有出去,他反而在房裡的床上坐了下來,然後掏出他的皮夾,拿出一疊簇新的鈔票,並沒有直接交給她,他只是把錢放在床上,然後看看她,眼裡的神情有些莫測高深。
馮薇並沒有動,更沒有伸手去拿。
「不要?」俞至剛笑笑的看她,這會他想死了她的身體、她的曲線,昨夜的經驗並不愉快,他很想給她一次美好的體驗,可是看她這一副想和他拚個你死我活的模樣,他似乎只能另找機會了。
「給我的?」她不再有眼淚,小心的問著他。
「借你的。」
「借?!」
「我說了天底下沒有不勞而獲的事。」
她咬牙切齒的問:「所以還要還你?!」
「如果借錢可以不還的話,那天下豈不是要大亂了?」俞至剛微微的扯動嘴角。「但我不會限制你還錢的時間。」
「那要不要付你利息啊?」馮薇挖苦著他。
「我想本金要得回來就可以了。」
馮薇看著床上的錢,光是她身上這一百多塊的美金實在沒有什麼用處,拿到銀行去換台幣她都還怕會被銀行行員笑,所以在退一步海闊天空的情況下,她決定接受他的貸款,就當是救急。
而一當馮薇的手碰到了那一疊新鈔時,俞至剛他的大手蓋上了她的,他笑得有些邪惡,直直的望著她的眼睛。「你是不是該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