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提到鍾其敏?」韋莉困惑。
「我有嗎?」他故意不看她。
「你提到『鍾家姊弟』。」
「我只是……」他笑得有些勉強。「只是耳聞他們鍾家姊弟都『不簡單』。」「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她也不傻。
第八章
沈堅知道這是一個機會,一個坦白一切,把事實攤在陽光下的機會;但是他說不出口,如果韋莉根本不相信他,如果她負氣離去,那他豈不是要失去她?
他不能說。
他必須賭。
「沈堅……」韋莉感覺得出事情有些不尋常,在沈堅快樂的表面下,她知道他心裡藏了些事。「我們之間不該有秘密的,我什麼都給了你,我們是一體的,你不該有事情瞞我。」
「我沒有……」
「沒有人喜歡被欺騙,沒有人喜歡當傻子,如果有什麼事,你現在說出來,我會原諒你的!」想到了馬欣妮,她都有勇氣對她坦白了,難道沈堅沒有?難道沈堅真的也騙了她?
「你為什麼一定要說我欺騙你?」他一整神色地說:「你的人是我的了,如果真要說騙,我是騙了你的人,你有錢可以讓我騙嗎?」
「沒有啊!」她賭氣道。
「我有理由再騙你嗎?」他試著輕快、沒有煩惱的表情。
「你的心?你的心是我的嗎?」
「討厭!」
「我要騙到你的心!」
「我的心已經是你的了!」
沈堅真想給自己幾拳,更希望鍾其敏從這個世上消失,她一直是他心頭的隱憂,深怕有天她會在他的背後,狠狠的捅他一刀。
「相信我,沒事。」他安撫她,不假都不行。「真的沒有事。」
「你沒有事,我可有事。」韋莉的心思不再放在「欺騙」的問題上,想到了她前些日子遭到的騷擾。
「什麼事?」他緊張的問。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很有吸引力,但是奇怪的事發生了,前幾天有個無聊男子一直跟著我,和我搭訕,調情,我以為他只是一時的無聊,但又感覺出他好像是有計劃的。」她有些擔心的說。
「有計劃?」
「我不認為自己是適合他的類型。」韋莉納悶的表情。
「他和你是完全的不同。」
「和我比?」沈堅一個皺眉的表情。
「我就不相信自己是老少咸宜,什麼類型的男人都會喜歡上我。他看起來像混混,像成天鬧事的地痞、流氓,這種男人……」她搖搖頭。
想到了鍾其敏的話,沈堅提高了警覺。這個「無聊男
愛情神話子」和鍾其敏有關嗎?會不會是她等得不耐煩,又找了個人要「雙管齊下」?如果是,那事情真的是愈來愈複雜了,叫他更加心煩。
「他對你說了些什麼嗎?」沈堅快要穩不住自己,他真怕自己會崩潰。
「還不是那些廢話!」
「哪些廢話?」
「什麼想和你做朋友,他的誠意啦,他是一個好情人啦,有些噁心,真叫人吃不消。他用的方式和你差不多,但你比他有水準、有格調。韋莉還有開玩笑的心情,反正沈堅已經回來了,她不怕了。
「你還有心情說這些風涼話?」他看她好像一點都不害怕。
「他能怎樣?你在我的身邊啊!」
「我能二十四小時都在你的身邊嗎?」
「說不定是我想太多,說不定他真的只是一時的無聊,沒事做的打發時間,是我自己嚇自己。」她走開,開始收拾他的屋子。
「如果不是呢?」他跟在她身後。
「他又沒有對我做什麼,我能大聲的叫救命嗎?」她有些不耐煩。
「你應該弄清他的企圖。」
「下一次再碰到他,我會問的!」
她氣不過的叫。不是他要小題大做,搞得雞飛狗跳,是他心虛啊!是他怕啊!他不能置韋莉於危險中,但他又無法肯定這個人到底是臨時起意,還是真的是鍾其敏派來的,他無法當面去問她啊!
「早知道就不告訴你。」看沈堅那副如臨大敵的神態,他真後悔自己告訴了他。
「不!不管是什麼事,你一定都要告訴我!地將她轉了個方向,正視著她。
「但是你這麼大驚小怪——」
「韋莉,現在什麼人都有!」
他很嚴厲
想到他也是愛她才會這麼的激動,她心裡甜甜的,至少他不是無動於衷,至少他沒有笑她無聊,往自己的臉上貼金,所以她點點頭。
「如果鍾其弘再和你提到離婚的事,你一定要控制自己的情緒,忍一忍。」他怕韋莉的脾氣一來,就又把事情搞砸,如果可以,他真想替韋莉出面,把事情弄得清清楚楚,解「我會的!」她摟著他。
「你所要的就是離婚,記住這一點!」
「我怎麼可能忘!」
沈堅馬上把她抱得緊緊的,把下巴擱在她的頭頂上,他這個一向不信任何宗教的人,現在也學會開始祈禱,開始求神保佑,他對韋莉真的是一片癡心和真心,希望諸神能
成全。
「沈堅,我快喘不過氣了。」她推著他,真怕自己被他弄窒息。
「韋莉,我永遠愛你。」他低聲的重複。「直到海枯石爛的那一天。」
韋莉應該高興,但她這是第二次看到沈堅這種反應,她只是疑惑,她知道沈堅在怕。
但他在怕什麼?
馬欣妮沒有逃避,她乖乖地待在家裡等著韋軍,她希望今天就能把所有的事情解決,她會失去他,但她也能開始平靜的過日子。
在等他來的時間裡,她給屋子來了次大掃除,清出一些韋軍買給她的東西,有布偶、有書、有衣服,還有一些零零星星的東西,雖然不是價值連城,但曾經她都當寶貝般的珍藏著。
現在……
要不是她很喜歡這裡的環境,喜歡這間住的舒服、習慣的屋子,她會搬家,不管什麼合約,不管押金。
人生有著太多的無可奈何,哪能事事順心呢?
門鈴響,她打起精神地去開門,她知道有一場艱苦的仗要打。
她先是看到了一大束的花,才看到了韋軍那張滿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