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莉——」
「不要破壞我尚僅存的一點美好感覺,如果你對我真的有愛,那就別再出現。」她硬下心地說。
「真的沒有轉變的餘地?」他不甘心。
「沒有。」
「我——」
她沒有聽他再說下去,一臉的漠然,一臉的毫無眷戀,她由他的面前走去。
沈堅知道自己真的失去了她。他有錯,但他的錯真得嚴重到不足以留住她,不足以得到她的原諒嗎?還留在台灣有意義嗎?
歐洲……
或許是時候了。
算是餞別吧,謝奇光在馬欣妮結束徵信社的工作後,請她到台北的「凱悅」飯店吃自助餐。
馬欣妮哪有什麼胃口?!花了一大筆錢又吃不了多少東西,她想婉拒,但為了不辜負他的好意,她也只有勉為其難的答應。反正只此一次,以後不在同一個地方上班,想見面都難了。
. 不愧是大飯店,氣氛好,情調一流,格調高,菜色又多,光是一些冷食就已經讓她撐飽了。
「再多吃一點嘛!」他鼓吹。
「我知道吃多吃少都是一個價錢,但你總不能叫我撐死吧!」她打了個嗝。
「很貴的!」他提醒她。
她瞪了他一眼。她又不是土包子,當然她知道很貴,所以她叫他別請,是他自己非請不可的。其實只要有那個心意,路邊攤她也會吃得心滿意足,是他自己要充場面,.浪費錢。
拿起面前的白開水,她漫不經心地喝著,眼光也四處地瞄了下;不瞄還好,這一瞄叫她立刻低下了頭,一副偷
情被逮到的模樣。
台北有這麼多家五星級的大飯店,她居然會在這裡看到韋軍。
她不敢抬頭,不知道韋軍是否已經看到她,她的位置很明顯,就在放水果的檯子附近,如果他來拿水果,那他就會看到她,或許他早就看到了她,只是當沒她這個人而已!
這下她說什麼都不可能再有胃口,剛才吃下去的不吐出來,就已經謝天謝地了。
「我吃飽了,我們走吧!」馬欣妮半掩著臉,很急迫地說。
「我們來不到半個小時,我只拿過一次的東西,你開什麼玩笑啊?」謝奇光不同意地說。
「我想吐!」她故作痛苦狀。
「那你上一下洗手間好了。」
「我——」
「我餓壞了,這裡的菜很棒,你應該嘗嘗生蠔的,好鮮美!」他怕她不知道品嚐似地介紹。
馬欣妮不知道自己會這麼背,更不知道老天會和她開這種玩笑,她一直不敢抬頭,下巴已經快和盤子碰在一塊;說不定韋軍不會過來,他那麼恨她,說不定他根本就沒有看到她,是她在杞人憂天。
「小馬。」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韋軍已經來到了他們的桌邊。
馬欣妮的血液似乎在一瞬間全衝向了她的腦門,她只感覺到自己的瞼孔發熱,心跳加速,四肢有些僵硬!她這麼年輕,不該死於心臟病!
抬起頭,她卻是一副若無其事的表情,在徵信社上了那麼久的班,她演技一流。
「韋軍。」她招呼道,表情冷靜。
「介紹一下吧!」韋莉看了看和馬欣妮同桌的男人,他告訴自己這不干他的事,她愛和誰在一起是她家的事,但他克制不了自己的衝動,他一定要來弄清楚,他不相信馬欣妮真的另有所愛。
「我」—..」她支支吾吾。
謝奇光一看這場面就知道大概的情形,他不能讓機會再一次的擦身而過,客氣的起身。
「謝奇光。」他朝韋軍伸出手。
「你好,我是韋軍。」韋軍握了握謝奇光的手。
「那個房屋中介公司的老闆?」
「你在徵信社上班?」
「是的!我還是馬欣妮的未婚夫。」
馬欣妮一聽差點昏過去。未婚夫?她什麼時候和謝奇光訂婚了?根本沒有這回事,這……但這會叫她怎麼拆穿?拆穿等於是不給謝奇光面子,而且……這也好,叫韋軍真正的死心吧!
韋軍也很意外,他不知道真有這麼個人,真有這回事,有些嚴厲地瞪著馬欣妮,這一刻他真想將她毒打一頓,她
怎麼能這麼對他?他一直以為他們之間還有希望。
「可以談談嗎?」他問,看著馬欣妮。
「我……」馬欣妮看著謝奇光。
謝奇光想說不,但是他看到韋軍已經半要求。半命令的看著他。
「可以借一下你的『未婚妻』嗎?五分鐘就好了。」韋軍一副不容人拒絕的樣子,
「請便……」謝奇光訕訕道。
馬欣妮給了謝奇光一個衛生眼,既然他有勇氣當她的「未婚夫」,為什麼沒有勇氣挺身面出的「保護」她。?早知道謝奇光這麼「孬」,她剛才就一口否認,男人啊!在緊要關頭時,通常是沒有用處。
跟著韋軍來到「凱悅」大廳的一隅。她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在大庭廣眾下,他不敢對她怎麼樣的,何況上一次大家都已經把話說得很難聽,所以也沒有什麼好挽回的了,跟他來是給他面子。
「真的?」他冷靜地問。
「真的!」
「我在問什麼?」
「他是不是我『真的』未婚夫啊!」
韋軍不敢相信這是真的,那個男人根本配不上馬欣妮,馬欣妮應該是他的。
「你沒有理由嫁這種男人。」
「他對我好,處處替我著想,珍惜我,他……」馬欣妮
實在想不出什麼形容詞,她只知道謝奇光一直待她不錯。
「他愛我。」
「我對你不好?我沒有處處替你著想?我不珍惜你?我不愛你?」韋軍一副暴怒的表情。「弄到今天這個地步是我的錯嗎?馬欣妮,如果你還有良心,你捫心自問一廠,旦我造成今天這樣的局面嗎?」
馬欣妮無語問蒼天的模樣,她真的無話可答,說什麼都徒然。
「解釋婚約。」他命令她道。
「這……」叫她從何解除起?
「一切都當沒有發生過,我們從頭來,重新開始,我正正式式的向你求一次婚,上一次的戒指就當禮物,我再買一個真正的訂婚戒指,我說過的一些氣話,你全當沒有聽到,我——」他滿腔的熱情被她絕望的眼神澆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