堵牆似的胸瞠上,剎時她頭昏目炫的有些站不住。
對方立刻伸出手扶住了她,她只覺得這雙手好有力、好溫暖。
「你還好吧?」關心、焦急的聲音。
「我……」她想看清楚對方。
「到我的辦公室坐一下吧!」他不由分說的扶著她往裡面走,很堅決的。
「不用了,我——」
「你有些昏了,這一撞不輕。」他命令的語氣。
她真的有些頭暈,所以任由他扶著,隨他來到了辦公室。她知道自己不矮,但這個男人實在高得離譜,體格像拳擊手。
倒了杯冰茶給她,韋軍注視著這個女孩。
瞧她一身中性化的打扮,球鞋、牛仔褲、白襯衫,頭髮又直又短,活像個小男生,偏偏她的五官是那麼的柔扣、細膩,如果配上如瀑布般的直髮,她可以去演文藝片,可以淡不食人間煙火的愛情。
但除去她的瞼蛋,她渾身充滿了活力,不像是病懨懨的女人,倒像是運動選手,非常得有勁,如果不是這麼狠撞一下,她不會坐在這。
在被打量的同時,馬欣妮也不放過打量對方的機會。
這個男人談不上英俊,但非常得有男人味,臉上的線條很霸氣、很嚴厲,有一種唯我獨尊似的自負氣息,是個
發號施令、領袖型的人物。
看完他的人,再看看這間辦公室,很顯然的,在這家中介公司裡,他是頭號人物。
「好些了嗎?」
「我沒事,我沒有那麼嬌弱!」喝完了冰茶,她覺得精神…振,頭也不昏了。怪只怪他太壯,如果他不是這麼高大、結實,她也不會像個不堪一擊的布娃娃般,一撞就要暈了似的。
「很抱歉。」
「不是你的錯!」
「那我為我高大的體格道歉。」他幽默的說,對這個女孩頗有好感。他一向喜歡坦率、不做作、自然的女孩,而他直覺她是。
她抿著嘴笑,不語。
「你是要買房子還是賣房子?」他的臀部半倚在辦公桌邊,環著雙臂的問她,不想就這麼的讓她走。
「租房子。」
「一個人?」
「一個人。」
「現在租的房子怎麼了?」他想知道原因只是想多瞭解她,只是想和她聊聊。
不為了什麼,
「房東的兒子要結婚,所以要把房子收回去。」她很老實的說。
「你一直是自己一個人住?」
「這算什麼?身家調查嗎?」她有些沖的問,好像他這裡不是中介公司,是調查局似的。由於她是自己—…個人,所以她必須小心些,台北變態、不正常的男人滿街是,她不需要告訴任何人太多。
「別誤會,只是隨口聊聊。」他笑著解釋,並且開玩笑似的舉了舉雙手,一副無辜的樣子。「而且多知道一些,有助於幫你找到理想的房子。根據我的經驗,有些人找房子很挑剔的!」
「例如?」她倒要聽聽。
「有些人三樓以上就不住,有些人非要坐南朝北,更有些人挑剔號碼,四啊、十三的不要,有些人不要住在商業區,也不住商、住混合在一區的屋子;更甚的是有些人還挑剔鄰居的品質、職業。」他輕鬆的說,好像有很豐富的經驗。
她被他說得無話可答。
「所以我問的問題並不突兀,只是想幫你找到符合你心中標準的屋子。」
「我已經和外面的小姐說過了。」
「不介意再說一遍吧?」
她抬起下巴看著他,有何不可?他如果一聲令下,她還怕租不到房子嗎?
「要安靜,最好是小套房式的,房租在一萬到一萬五之間,交通要方便,太熱鬧的地區我不要。」她覺得她要求的條件很簡單。
「我分析一下。」他笑著說:「你要交通方便,但是不要熱鬧的地區,通常交通便利的地方,那裡就比較熱鬧,你要安靜的小套房,但通常租小套房的……不能以偏概全,但是你未來的芳鄰可能……」
「職業比較『特殊』?」
「很多是特種行業的!」他照實說。
謝奇光也是這麼說,一般人對住小套房的印象都不是很好。
「這麼說我可能找不到房子住了?」她有些悲觀的問,心情糟糟的。
「坪數小一點的公寓如何?」
「可以啊!」
「但是房租……」他要知道她的預算。
「我會想辦法,只要不超過兩萬.我可以節衣縮食,三餐只吃兩餐,放棄計程車,改搭公車。」她一副打算當苦行僧似的樣子。
「你從事哪一行?」
「我……」她知道社會大眾對徵信社也沒有很好的印象,尤其是如果女孩子在徵信社上班,那異樣的眼光就更免不了,所以她學乖了。「我是自由業,寫……寫小說的,爬格子。」她故謅一通。
「原來是作家.」他一臉佩服的樣子。
「不!」她緊張的解釋。「我還沒有完成……只是在……
創作中,不要叫我作家,我……」
「你是還在努力的『創作者』?」他挪揄。
「好多了。」她清清喉嚨。
「希望早日看到你出書。」
「會的——」她腰間的B.B.CALL又開始猛響,她一副解脫了的感覺。明知道不該撒謊,但是話已經說出去了,她也只好祈禱不穿幫,反正他又不一定能幫她找到房子。「我必須走了。」
「有適合你的房子,我們會和你連絡。」他遞給她一張她起身接過,一看,她呆了一下。
韋軍?「還沒有請教你名字。」
「馬欣妮。」她有些失神的說。
「你……」他看她的表情有些奇特,不免又雞婆的要關
「我走了。」說不出原因,馬欣妮飛也似的逃掉了,都姓韋,都一個單名……不!她罵自己,她真的是徵信社待久了,變得疑神疑鬼,而且聯想力異常的豐富,不可能!
太不可能了。
韋莉看著一桌子的菜,由於鍾其弘很難得回家吃晚飯,所以只要他打電話回來說要回家吃晚飯。她總是會親自下廚,煮一些精緻的菜。她真的是很努力的要當一個好妻子,只是她相鍾其弘之間,好像有個無法跨越的鴻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