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搖搖頭。
「有什麼事瞞我嗎?」
她坐起身,平靜地看著他。「如果我離開你,你會怎麼樣?」
「你想告訴我什麼?」儘管心中百般疑慮,但他依舊冷靜地問道。
「問問而已!沒有什麼意思!」
他也坐起身,背靠在枕頭上。「似乎我不在的這幾天發生了不少事。」
「真的沒什麼!」
他不動聲色,看著她。「公司駐在巴黎的總負責人要退休,打算派一個主管級的去接手。」
「你是人選之一嗎?」
馮維中點了點頭。
「你想去嗎?」
「我無所謂!」
她咬著唇。「你問過你父母的意見沒有?」
「還沒有!不過我想不會有什麼問題的!反正還有其他的哥哥們在!」
「你坦白地回答我。」她銳利地看著他。「你是真的想去嗎?」
「我覺得必須去!」他自嘲地說道,意有所指。「為了我?」
「為了你!」
「你要帶我一塊去?」
「當然是帶你一塊去!」他看著她。「只是我不知道你願不願意離鄉背井到別一個國度。」
「巴黎?」
「對!巴黎!」
她笑了。「那是我五年前的夢想,到巴黎留學,定居巴黎。」
「現在還是嗎?」
她猶豫了下。「我不知道!」
「什麼叫你放不下?」他盯著她。
「你認為是什麼?」她反問。
「敏瑜!我們之間已經產生了一個大問題。」
「有嗎?」她避開他的眼神。
「你我都心裡有數!」
「我不這麼認為!」她嘴硬道。
「許哲夫。」
「干許哲夫什麼事?」她看著他,不太高興。「沒有必要把他扯進來的。」
「他改變了你!」
「他什麼也沒有做到!」
「你何必和我強辯呢?」他笑著將她摟到自己的胸前。
「什麼時候必須給公司答覆?」她靠在他的胸膛裡。
「三天之內。」
「我必須什麼時候給你我的答案?」
「越快越好!」
趙玲憂心地看著鍾敏瑜。「你真的決定到法國去?」
她笑了笑,然後點點頭。
「事情已經糟到這地步了?」
「夠糟的了!」
「那天我不該告訴許哲夫的!」趙玲懊惱地自責道:「可是他的口才和說服力實在太好了!」「不怪你!他是律師嘛!」
「唉!」趙玲歎氣道;「後來我還給我老公罵得狗血淋頭,差點就是一場大戰,他說要不是看在我懷孕的份上,鐵會狠狠地揍我一頓。」「他只是說說而已!」
「哼!他罵我神經有病!」
「那他說我什麼?」她好笑地問道。
趙玲伸伸舌頭。「他說你是禍水。」
「我想我真的是吧!」
「你不要去巴黎啦!」趙玲嘟著嘴,求道:「一定還有其他的辦法。」
「我想不出還有什麼辦法!」
「我去和許哲夫談,?!」
「你?!」她驚訝地張大眼睛。「你別鬧了!你哪是他的對手。」
「我可以求他離開你!」
「還有呢?」她打趣地問道。
「不然我找警察去告他妨害家庭!」
「趙玲!」
「我一想到你要走就會傷心難過!」
「你可以到巴黎來找我啊!」
「那麼遠!」趙玲抱怨道:「我肚子裡還拖個小寶寶呢!」
「你如果在巴黎生的話,小孩一出生就是法國籍了!」她笑道:「你就當了法國人的媽了!」
「我才不要!而且史治明也不會肯!」
「趙玲!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人生難免會有無可奈何的別離。」
「可是若沒有許哲夫,你就不用遠走他鄉!」
「也許到一個新地方去重新開始更好!」
「對我可不好!」
「我會常寫信給你的!」她哄著趙玲道。
「這不是問題,我是擔心你能適應法國的生活嗎?一種有別於台灣的生活方式。」
「人總是得學習的!」
「我真恨自己的多嘴!」
「趙玲!」她搖搖頭。「一會我整理一些衣物給你,我不想帶這麼多去。」
「你為什麼不留給你妹妹呢?」
她自嘲地一笑。「我們之間因為許哲夫已經沒什麼姐妹之情了!」
「又是許哲夫的錯!」
「不!我們大家都有錯!」她平心靜氣地看著趙玲。「生命中充滿了太多的無奈。」
「大概什麼時候走?」
「看維中了!」
「非去不可嗎?」趙玲不死心地又問道:「不可能有另一種結果?」
「很難!而且維中已經答應了他們公司!」
「那大概是不可能變了!」趙玲歎口氣,總算願意去面對事實。
「趙玲!開心點!我們還有幾天的時間。」
「一想到我就會忍不住要哭!」
「真傻!」她拍拍趙玲的臉。「以後你的小孩一定和你一樣的寶!」
「唉!」
「又歎氣!我決定利用這段時間把所有的絕活都教給你!」
「許哲夫知不知道你要去法國的事?」
「不知道吧!我也不想讓他知道,免得橫生枝節。」
「他知道後的反應不知會怎麼樣?」
「反正我也不會有機會知道!」
許哲夫走進一家飯店附設的咖啡座。
而已坐在當場的馮維中朝他揮了揮手。
「對不起屍許哲夫入座。「在法院被耽擱了一點時間。」
「沒關係!我也剛到!」馮維中大方地一笑。「要來點什麼?」
「咖啡就好!」
馮維中朝侍者做了個手勢。
「我們好像早就該見面了!」許哲夫說道。
「可惜我沒早一點知道你的事!」他反擊道。
侍者送來了咖啡。
許哲夫加了兩塊糖,用小湯匙攪拌著。「敏瑜好嗎?」
「我太太很好!謝謝你的『關心』!」
「你約我出來要談些什麼?」
「當然是談關於敏瑜了!」
「好!」許哲夫神色一正。「我愛你的太太!」
「你未免太坦白點了吧!我可以告你!」
「你拿什麼告我?」許哲夫反問道:「你抓到我們通姦的證據了?」
「許哲夫!看你一表人才,是個人物,為什麼要迷戀別人的老婆呢?」他不解地問道。「你有好好地照顧她嗎?」
許哲夫生氣地問道:「你讓她生活在過去的悲劇裡,強迫自己改變自己去迎合別人的認同和接受,做個絲毫沒有個性和一丁點快樂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