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欣!快拿定主意吧!」
「任中威!別怪我沒有事先提醒你,說我欺騙你的感情。」她一副灑脫不羈的模樣。「目前婚姻和感情我都不想談。」
「那你想談什麼?」
「友誼怎麼樣?!」
他無奈地呻吟著。
「任中威!不要這樣!我很重視你和齊修治的友誼。」
「友誼個鬼!」他咕噥一句。「我要回分局了!」
「這麼快?」
「我寧可去面對那些犯人、歹徒,也不願在這裡受罪!」
他歎口氣。「你好像比其他的女人難纏。」
「你認識多少女人?」
「夠叫你大吃一驚了!」
「現在回頭還來得及!」
「又說風涼話!」他沒有惡意地看了她一眼。「你很毒!」
「怕死就不要再來找我!」
「我試試!」說完他揮揮手,怎麼來怎麼去。
倒是路欣陷入沉思。
丁伊柔看著從英國寄來,她姨媽寫來的信。
裘傑人由房間走出,看了一臉憂戚的丁伊柔。「誰的信?」
「沒什麼!」她不想讓他知道她在英國的一切。
「你的表情不像沒什麼。」他往沙發一坐,神色悠閒地看著她。
「我說了沒什麼!」她起身,將信收好。「中午你想吃什麼?」
「想不想出去吃?」
「你不是最不喜歡到外面吃的!」她平淡地看著他。
「我想星期天的,你可能不希望在家做飯。」他試著體貼她,嬌寵她。
「你什麼時候開始替我想的?」
「丁伊柔!我對你還不夠禮遇嗎?」他眉毛一揚。
「禮遇?!」她心情突然惡劣起來,尖聲道:「你以為我是你請來的管家和不花錢的妓女嗎?」
「你吃錯藥了?!」
丁伊柔生氣地看著他,起身走到廚房,用力地打開冰箱,砰砰碰碰地製造出一大堆的聲音。
裘傑人不得不起身走到廚房。
她拿出菜刀,將青菜放在砧板上,洩憤似的剁了起來。
「菜你到底洗過沒?」
她一聽,生氣地將青菜丟到水槽內,打開水龍頭。
「好了!不要氣了,我們到外面吃,我順便請你看電影。」
「我不想出去!」她粗魯地洗著菜,用力地搓著。
「我到底說了什麼?」
「是啊!你說了什麼?」她轉過身,笑容甜蜜得令人會懷疑。
「你好日子過多了是不是?」他也變了臉。
「什麼好日子?」她佯裝不懂。
「算了!」他走回客廳,翹起了他的腳,好整以暇地坐在沙發上。
丁伊柔一個人在廚房裡切切弄弄,一股氣沒地方發作,但她又不敢在太歲爺的頭上動土,到時若惹毛了他,她也佔不到什麼便宜。
吃午飯時,兩個人都悶聲不吭,尤其她更是有一口沒一口,擺明了只是在應付他。
「伊柔!你是不是缺錢?」他擱下碗筷。「不需要用這種以退為進的方法,要多少你就說!」
她本想用力地放下碗筷來表達她心中的不滿,但她忍了下來,微微一笑。
「要多少?」
「裘傑人!除了錢你可不可以想點別的?」她甜甜地諷刺道:「我的臉上寫著我是撈女這四個字嗎?」
他笑笑。「那你就說出來嘛!」
「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總有原因。」
「說了也沒用!」她自暴自棄道。
「伊柔!你何不把我當朋友,試著把你心中的煩惱說出來。」他放柔了臉上的表情,一改平日嚴肅、不苟言笑的線條。
「你不是我的朋友!」她的下巴一揚,有點不屑。
「丁伊柔!我到現在才發現你為什麼到二十六歲了還是處女,因為根本沒有男人敢惹你!」
「你不是做到了嗎?」她冷冷地說道。
他攤攤手。
「我什麼時候才可以離開你?」
他眸中的神色變換了一下。「你真是這麼想離開我嗎?」
「你以為呢?」
「那要看你什麼時候可以給我一個兒子。」
「萬一我生不出兒子呢?」
「那是你的事。」他一副事不幹己的德性。
她的手在桌上一拍,跳起身。「你這個男性沙文主義的豬!」
他看著她,一臉研究的神色。「我還是比較喜歡病中的你,沒有伶牙俐齒,也不會尖酸刻薄。」
「你為什麼不乾脆希望我死了算了!」
「不!我在你身上花了太多的錢,如果你現在就死,那豈不是太划不來了嗎?」明知這番話會傷到她,但他不願向自己心中的那股柔情和漸生的愛意屈服。
「裘傑人!你太過份了!」
「那是你的看法。」
她咬著牙的坐下,試著和他講理,打商量。「我可以回英國一趟嗎?」
「不行!」
「我會回來的!」她嚥下自尊懇求道。
「還是不行!」
「你不通情理!」
「是你要求過份。」他不動聲色。
「你是怕我一去不回?」
「我不想討論這個了!」他起身離開餐桌。
丁伊柔瞪著他的背影,心中真是又愛又恨,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她已能慢慢地接受他,甚至去喜歡他,然後「幾乎」愛上他,但是他總有辦法奪去她對他的柔情及尚未成形的愛。
裘傑人又轉回飯廳,臉上的表情柔和不少。
「我們可以到英國度蜜月!」他妥協道。
「什麼時候?」她帶著笑問。
「這點我無法給你保證!」
她的臉馬上拉了下來。「一個月?一年?十年?你根本就只是在哄騙我!」
他的臉也如花岡石般的嚴厲起來。「你真是有理說不清,公司能說放就放嗎?英國畢竟不像去高雄或屏東,你體諒別人一點好不好?」
「那我自己去嘛!」
「不行!」他一口回絕。
「我會回來的!」她懇求道,可憐兮兮地為自己保證著。
「我只帶來回的機票錢,一些日常衣物,我會很快就回來的!」
「丁伊柔!我只說這一次!」他氣定神閒,但所擺出來的架勢卻令人望而生畏。「你可以斷了自己回英國的念頭。」
丁伊柔知道眼淚和懇求已無法打動他,她認命地起身,絕望地看了他一眼,衝回了臥室。
裘傑人僵在當場,像洩了氣的皮球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