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膽小了!」
「我沒有表現欲。」
白憲忠一笑置之,鮮有女人會沒有一點表現欲。
不過不管如何,申婕總能激起他溫柔的情懷和保護她、珍惜她的慾望。
他只愛過一個伍康齡。
申婕又捲起了另一波愛的浪潮。
他相信申婕是最後一個可以令他再愛的女人。
雖然他們來往的時間不長,但是他相信他們對彼此都有好感,都極有進一步的心。
放蕩、自由的日子過多了,他需要束縛。
他希望有人能用愛綁住他、拴牢他。
申婕見他一副深思的表情。
「你在想什麼?!」
「你想不想結婚?!」他突然一問。
「跟誰?!」她佯裝無知。
「別告訴我你除了我沒有半個對象。」
「對像當然不會沒有!」怎麼都不能洩自己的氣。
「那為什麼不結?!」他的語氣有點僵。
「還早嘛!」
「你的意思是還沒有玩夠吧?!」
她不甚滿意的看著他,她討厭他的語氣。
他有什麼資格批評她的生活方式,她的人生態度?!
從他的職業和日常言行,他自己就不是什麼聖人,他憑什麼說她?!
不過她也不打算和他爭辯什麼。
白憲忠也說不出自己沒來由的一陣情緒反應。
申婕不可能只認識他一個男人,他也不可能要求她和其他男人斷絕往來,他只是想知道他在她的心中是否佔有極重要的一席之地。
「婕!」
「我想回去了!」她先發制人。
「我說那句話並沒有什麼意思!」
「有也無所謂!」她鬧起彆扭了。
「我只是一句玩笑話!」他強調。「我是個粗人好不好?!書念得不多,學問不夠,措辭不夠文雅好不好?!」
「你有沒有一個哥哥?」她忽然決定問個明白。
「有!」
「叫什麼名字?」
他搞不懂她問這個的重點是什麼。「關我哥哥什麼事?!」
「在你的心中,我對你而言有什麼意義?」
「你想聽真話?」他邪門又性感的微微一笑。
她不為所動。
「如果一切發展順利——」他故意用油腔滑調來掩飾自己的真實情感。「你又不嫌棄我的話,當然最後是把你娶回家了。」
她怕的就是這樣。
白憲民八成會和她說同樣的話,也許語氣或內容會有些不同。
他們百分之八十是兄弟!
「你和你哥哥的感情怎樣?」
「婕!你老問這些和我們無關的事幹嘛?!」
「他叫什麼名字?!」她一臉嚴肅的問。
「白憲民!」
申婕從來都不是一個虛弱的人,但此刻她卻有搖搖欲墜的感受。
白憲忠看出不對勁。
他急忙趕到她的身邊,扶著她。
「你別嚇人啊!」他慌道:「今天晚上明明一切好好的,我們也開開心心的有說有笑,一到了這裡你就變了,我知道是我先說錯話,但是你接著又問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事,到底是怎麼了?」
叫她怎麼說?!
她畢竟證實了她一直不願去證實的事。
為什麼這麼巧?!
為什麼讓她碰上一對兄弟?!
她現在倒成了玩弄感情的人了。
以前可以說她不知道他們是兄弟,現在呢?
她該怎麼辦?
「婕!我不是一個有耐心的人……」
「我也不是!」她生氣的打斷他的話。「你以為只有你一個人沒有耐心嗎?」
女人真是不可理喻的動物。
他雙手抱胸,等她氣消。
申婕的氣來得快去得也快,她忽然用一種前所未有的眼光看著他。眼神中帶著惋惜,悲哀和認命的神色。
「婕!解釋你的表情和眼神。」他命令道。
她背轉過身。
他走到她的面前,抬起了她的下巴。「我知道女人的心無法捉摸,但是你未免也變得太快了吧!」
「有天你們會恨我的!」她低語。
「我們為什麼要恨你?!」他不解,聽清楚了她的話。「『我們』是誰?」
她拚命的搖頭,不肯說。
「婕!」
「我要回去了!」她堅持道。
「我不能就這麼的讓你走!」
「你無法強留住我的!」
她的語氣不像在開玩笑。
他也不勉強她了!女人總是晴時多雲偶陣雨,過幾天就沒事,他何必在這個節骨眼上和她鬧僵。
「好吧!我送你回去!」
申婕當下決定這是最後一次了。
她不想再見他們兄弟了,是命運這麼安排的!
她是覺得都無法割捨,但又如何?!
他們是兄弟!
夾在他們之間只會造成更多的傷害和痛苦。
第五章
天氣有些陰沉,就如同伍康齡此刻的心。
她已經給自己很多時間去適應,去觀察,該是和白家兄弟聯絡的時候了。
她並非想證明什麼,也不是存心攪局,她只是希望她和他們還是朋友。
堅定的拿起話筒,看了下表,她知道此刻他們兄弟倆應該都不在家,起碼規律、老實、一板一眼的白憲民應該不會在。
但是她就是想試一試,也許先找白憲忠比較好。
白憲忠一直是比較滿不在乎,滿能接受刺激和意外的人。
既然決定就不再拖延,她撥著一個熟得不能再熟的電話號碼。
「喂!」一個粗獷、充滿野性和力量的聲音。
是白憲忠!
即使經過兩、三年,她依然無法忘記他的聲音——
包括他的人。
當初如果非逼她選一個的話,她會選白憲忠。
白憲忠知道如何給枯燥、平凡的生活製造樂趣,他敢瘋,敢嘗試完全不同的生活。他有千奇百怪的花招來逗女孩子,他可以讓被他追求的女孩充滿新鮮和驚奇感,他是女孩子想要的情人。
問題是白憲民也在這一場混戰中。
她不想傷害白憲民,因為她知道他對她用情已深。
事實演變成嫁哪一個都不對的地步。
如果今天白憲民不是憲忠的哥哥,一切都好辦。
「喂!」他不耐煩的又再問一遍。
「是我!伍康齡!」她的聲音有點抖。
話筒那端足足沉默了五秒鐘。
「伍康齡?!」他怕自己聽錯了,所以重複的問了一遍。
「從法國回來的伍康齡!你們兄弟都認識的那個伍康齡。」她自以為幽默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