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愛他嗎?」
「喜歡他。」
「你可以只是因為喜歡一個男孩子就和他上床?」邱清剛幾乎是喊出來的。
「我並不像你想的那麼廉價,如果我是的話,那我乾脆去當妓女算了,說不定有天還會『麻雀變鳳凰』。」她輕鬆的說:「你對我很好,什麼都買給我,我也真的愈來愈喜歡你,既然你想、我也想,我們為什麼不能上床呢?還是你希望我拒絕你?」
邱清剛不語。
「難道剛才你不滿意嗎?」
「你希望我稱讚你是一個很好的床上情人嗎?」他沒有抽煙的習慣,但是他好想現在有一根煙在手中,他需要那種感覺。
「邱清剛!如果你想分手的話,你就說出來好了!」她開始穿上絲襪,有些惱怒的。「提議上床的是你,覺得心裡不舒坦的也是你,我沒有要你娶我,所以你又何必管我是不是處女呢?」
「如果你懷孕呢?」
「那就拿掉。」
他楞了一下,有些無法置信的樣子。一個把拿掉孩子這種事說的這麼冷血的人,會有真感情嗎?他到底認識了一個什麼樣的女孩?他能繼續對她用真感情嗎?
「要不要分手啊?」她說。
他沒有表示。
「不要怕說不出口嘛!」
邱清剛帶著些許厭惡的心情下了床,他安靜想了會,麻木的一件件穿上自己的衣服、褲子,沒有意識,於向虹正目不轉睛的看著他。
「你的體格很棒!」她誇道。
他終於正視她。「不!我們不分手,你說的沒有錯,是我找你上賓館,是我開口要上床的。」
「那你會輕視我嗎?」她有些天真的問。
「你好像非常清楚自己在做什麼,我又有什麼理由輕視你?」他有些言不由衷,但轉而一想,也許她有這樣態度最好,萬一以後要分開時,就不會有牽扯不清七八倒灶的事。
「那我們現在可不可以去買東西了?」
「你還想買什麼?前天不是才買了兩套衣服和一條牛仔褲嗎?」
「衣服永遠不嫌多。」她不想表現出一副貪得無厭的樣子,但是眼前能挖到多少錢就得盡量挖,說不定哪天他突然要分手,她才不會人財兩空,什麼都沒撈到。
「你不喜歡我穿得漂漂亮亮的嗎?」
「我這個月已經花了不少錢了!」
「你捨不得嗎?」她不依的說。
「我怕我媽會追問我錢用到哪裡去了!」
「你一定有好理由可以跟你媽說。」於向虹撒嬌道:「我穿什麼衣服是你的面子,你要我看起來像個小乞丐嗎?你又不是花不起!」
「好!好!」他答應了,卻不是很甘心。而且在心裡,於向虹的身價已經節節的落下了。
於彩虹坐在妹妹的臥室裡等著。在等待的時間裡,她開過妹妹的衣櫃,拉開過抽屜,她再土、再跟不上潮流也摸得出衣服的質料,而且由式樣上看來,分明是名家的傑作,絕非一般薪水階級的人穿得起的,還有那些多出來的皮包、鞋子、飾品,以向虹的薪水,她一輩子也買不起這些上好的東西。
事情現在是再清楚也沒有了。
她要聽聽向虹的解釋。
快十二點時,於向虹回家了;手上、懷中大包小包的,看來她似乎又敲了邱清剛一大筆。她直接走向她的臥室,只見她姊姊已經坐在她的床上,似乎等了很久了。
「姊。」她硬聲的說。
「可不可以和你談談?」
「你想和我談什麼?」她抗拒的說:「現在還沒有超過十二點。」
「早回來並不表示你沒有做錯事。」
「又要教訓我了嗎?」
於彩虹走到衣櫃前,拉開了衣櫃門。「這些衣服你要怎麼解釋?」
「我搶了服裝店行嗎?」
「向虹!你認真一點行不行?」於彩虹耐著性子。「是那個男孩買給你的嗎?」
「對!」於向虹不在乎的說。
「他為什麼要買衣服給你?」
「他有錢嘛!」
「他有錢是他的事!」於彩虹非常反對的態度。「你不是拜金女郎,你也沒有理由接受這些衣服,花和卡片是一回事,但是這些衣服一套可能就是一、兩萬,你要拿什麼去回報他?」
「我自己啊!」她往床上一坐,雙手撐在床上,好像要惹火她姊姊似的。
「我希望你是在跟我開玩笑!」
「不然你要拿我怎麼樣?」她充滿叛逆的語氣。「把這些衣服燒了?還是痛打我一頓?把我鎖在房裡?何況我看你忙自己的事都來不及了,難道你和耿漢不是在談戀愛嗎?你擔心你自己就可以了!」
「不要提耿漢,我們現在說的人是你!」
「我很好!」她倔強的說。
「你和他已經進展到什麼地步了?」
「你想聽細節嗎?限制級的哦!」
於向虹的胃又開始痛了,她已經很久沒有胃痛了,但是向虹顯然是要逼得她胃潰瘍似的,她軟的不行,硬的也行不通,叫她怎麼辦?
「姊!」向虹有些不忍。「你別管我的事!」
「你是我妹妹!」
「我是你妹妹,我不能改變這一個事實,但我也是一個獨立的個體,我不是低能兒,我也不是小學生,我不要你來告訴我可以做什麼、不可以做什麼!」
於彩虹有些沉痛的發現她妹妹再也不可能把她的話當成聖旨了。她父母剛過世時,向虹會把這個大她十歲的姊姊當成媽,對姊姊的話唯命是從,把姊姊當成她唯一的安慰、支柱和依賴;曾幾何時,向虹再也不把她的話當話了,她希望她有能力挽回這一切。
「向虹!我不要你一失足成千古恨!」
「姊!你的腦筋過時了,不要老以為只有女孩子會被佔便宜,男女平等,我不覺得自己損失了些什麼,既要有得,就必然會有失。」
「你——」於彩虹簡直是問不出口。「你已經不是——不是——」
「不是處女了嗎?」向虹毫不害羞的說。
該臉紅卻不臉紅,不該臉紅的卻臉紅了,於彩虹只覺得臉上有股躁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