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昱仔細的聽著。
「她有些病態。」他含蓄的說。
「在哪一方面?」
「在性那方面!」他坦白的說。
柴昱咋舌,她實在不敢相信,她的生活中沒有認識這樣的女人。
她好奇,她想向孔維喬問個清楚,但是想到性是男女之間最隱私的一部分,再多的好奇她也只有放在心裡了。
「柴昱!那都過去了。」
「你一點都不懷念?」
「懷念什麼?!」他問。「我們之間從來都沒有愛情的存在,有的只是性而已!」
「她最近沒有再找你?」
「聽人家說她不在台北。」
柴昱的心莫名的緊張了起來。
「她到哪裡去了?」
「可能出國了吧?!」他不懂她為什麼這麼的著急。
「幫我打聽一下好嗎?」
「你為什麼想知道?」
「別問!」
孔維喬適可而止的閉上嘴。
柴昱如果想讓他知道的話,自然會說。
音樂已經無法再帶給柴昱安寧。
她看看表。「我們去看午夜場的電影好嗎?」
「我怕你二哥看不到你會操心。」
「我留紙條!」
他還在考慮,為她著想,也猜到她根本沒有看電影的心情,她只是煩,只是不想呆在家裡。
「不想看就算了!」
「你真的想看?」
她冷冷的點頭。
「看什麼呢?」
「隨便!」
「好吧!」他起身。「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柴昱可以想像得到孔維喬平常一定不怎麼侍候女人、遷就女人。他可以讓女人去遷就、侍候他,反正他有本錢,今天他肯這麼對她,想必真是喜歡她,要不然就是因為「得不到」。
她會找出真正他對她好的原因。
給靳瓊芳一刺激,開酒廊的事就如火如茶的進行了。
從找店面,裝潢,人事問題,各種細節、困難,官國威全擺平了。
他別的沒有,就是朋友多,三教九流。好在大家還講些義氣,所以他在最短的時間內把一家酒廊給搞了出來。
規模不算大,但起碼是個事業。別人總不會再看輕他了,他可以脫離游手好閒,不務正業的那一群了。
不管靳瓊芳能不能接受,目前暫時就是如此了。
官國威等在她辦公大樓的樓下,急著帶她去看成果。
看看時間也差不多了。
靳瓊芳和黃文楓並肩走出。
「瓊芳!」他低沉的喊道。
靳瓊芳打量著一身西裝筆挺,皮鞋擦得發亮的官國威,顯得有些訝異。
黃文楓再不解風情也知道自己該退場了。
「瓊芳!我先走了!」黃文楓不等她回答就加快腳步的離去。「明天再告訴我經過。」她丟下話。
「你朋友很可愛。」
「她也覺得你很帥!」她的語氣冷淡。
官國威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又說錯了話,得罪她了。
「你今天穿成這樣,有什麼事嗎?」
「我要帶你去一個地方。」他抑不住心中的那股興奮之情。
「你一定會有個意外的驚喜。」
「去哪裡?」
「去了你就知道。」他抓起了她的手。
她站的筆直,腳步一步也不肯移。
「你又怎麼了?」
「我要知道你到底要帶我去哪裡!」
「酒廊。」他於脆的說。
「酒廊?!」她不禁的提高了音量。「你帶我到酒廊去做什麼?領教、體會一下你平日的花天酒地,吃喝玩樂的方式嗎?」
「我開的酒廊!」他直說。
「你真的開了酒廊?!」她一臉不信的神情。
「我最近就是在忙這些。」他很有成就感的說:「也靠一些朋友的幫忙和打點,後天要開幕,有個酒會,今天我先帶你去看看。」
她冷冷的抽回了他握著她的手。
「你不為我高興?」
「高興你開了一間酒廊?!」
「酒廊也是事業!」他振振有詞。「你不是要我闖出一番局面給大家看嘛!」
「不是這種方式,不是這個行業。」
官國威氣急敗壞的瞪著靳瓊芳。
她到底要他怎麼樣?
她到底要怎麼樣才滿意呢?
「你到底去不去?!」
「不去!」
「你非和我過不去你才甘心?」
「我今晚有事。」她淡淡的說:「我和吳文達約好了。」
「吳文達是哪個鬼?!」
「那個要再回歐洲修博土學位的男人。」
「你相親的對象?!」他控制著滿腔的怒火,深怕一發不可收拾。
她平靜的點點頭。
「你和他來真的?!」
「他不錯!」
「那我呢?」他比了比自己。
她將頭別開。
「我什麼都不是,什麼都和別的男人沒有辦法比?!」他用一種異乎平常的聲音問道。
她不敢開口。
「我配不上你這個氣質高雅,家世清白,眼高於頂的大學生?」他愈說臉色愈白。
她嚥了口口水,還是沒有反應。
「靳瓊芳!你下地獄去吧!」丟下這一句話,官國威生氣的攔下一輛車,絕塵而去。
淚!滑落靳瓊芳的臉頰。
第七章
柴昱看著眼睛紅腫,精神不濟的靳瓊芳。
「你怎麼了?」
靳瓊芳被她這麼一問,淚水又流了下來。
「瓊芳!別在大庭廣眾之下!」柴昱有些失措。
靳瓊芳拿出面紙,把自己臉上的淚擦掉,她的淚還沒幹嗎?她真的有理由再掉淚嗎?只是因為官國威的那句話嗎?
她相信若非他的心真正受了傷,他決不會對她說出那麼重的話,那麼的決絕。
她真的錯了嗎?
她昨天的反應錯了嗎?
有那麼多的行業可以任他選擇,他卻偏偏挑了個她極端不能接受的,不管他的理由再好!
昨晚她也確實和吳文達約好了。
吳文達對她的印象很好,他們雖然談不上是一見鍾情,但是聊得很投機,他的確就如同瓊儀說的那麼好,好的出乎靳瓊芳的意料。
所以只要她點個頭,這件事就算成功了一半。她也獺得再和所有的人對抗,挑一個大家都滿意,她自己也不討厭的男人多好。
但是官國威——
官國威的反應令她覺得自己是個劊子手,是個沒有心肝的女人。
她是嗎?
她真的沒有給他留一點餘地嗎?
「瓊芳!我頭髮都等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