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興趣!」
他無奈的將肩一聳。
「官國威!難道沒有比開酒廊更好的職業在等著你嗎?」
她不怕他嫌她嘮叨,一再重複這件事。
「你是要我坐辦公桌還是當外務員?」他不滿也不耐煩的說:「真要我開一家雜貨店,還是乾脆讓我幾個姊姊養算了!」
「你是存心要和我抬槓的?!」
「瓊芳!」他試著要讓她瞭解,接受他的想法。「我受不了仰人鼻息,靠一份死薪水的那種感受。現在的我擁有自主權,我可以做我想做的決定,可以照自己的意思去經營,我實在沒有理由放棄。」
「你真要一直做下去?」
「有可能!」
「即使我要求你放棄?」
「不要刁難我!」他轉身抓過擱在辦公桌上的煙,拿出打火機點上了火。
「你都不會替我想一想嗎?」她輕柔的問著他。「想想我的家庭,我的父母,想想他們知道你開酒廊以後的反應。」
「我既不偷又不搶,我正正當當的做我的生意!」
「你的腦筋真的轉不過來嗎?」
「瓊芳!你為什麼不檢討自己呢?」他豁了出去,把話挑明。「如果你需要一個體面又說得出去的男朋友或丈夫,你為什麼不去找那個碩士呢?」
「謝謝你的提醒!」她轉身就要走。
他二話不說的拉住她。
她掙扎的扭動著。
他將煙往地上一扔踩熄,然後將她帶進自己的懷裡。
她的背貼著他的前胸,整個人溫馴了下來。
官國威摟著她往身後的辦公桌一靠,這種感覺真好!有靳瓊芳在懷裡的感覺真好!
他輕吻著她的頭髮,她的頸項。
「不要!」她柔聲又不很認真的抗議。
「瓊芳!不要去想我所從事的,不要去想我的過去!只要看看你眼前的這個人,看看我,不要去看那些並不代表我,又沒有意義的事!」
她不吭聲。
他將她轉了過來,看著她的臉。「你可以做到嗎?」
「我沒有把握。」
「你會試著去做嗎?」
她咬咬唇。
「瓊芳!」他發自內心的喊道。
她始終是他真正的至愛,也是唯一可以讓他停下腳步,為她駐足的女孩。
他的溫柔折服了她。
她正打算點頭時。
門毫無預警的被打開,一個明顯是坐台小姐的女人闖了進來,她看到官國威和靳瓊芳的親暱,顯得有些意外。
靳瓊芳用手肘撞了下官國威的肋骨。
官國威鬆開瓊芳,站直身體。「有事嗎?」
「她們要我問你打烊後要不要一起去吃夜宵?」
他搖搖頭。
「小朱會去!」
「那就讓他招呼你們了!」官國威淡然的說。
女人放棄又挫敗的看了靳瓊芳一眼,然後故作瀟灑的掉頭而去。
靳瓊芳仰起頭看了看官國威。
「你又要藉題發揮了嗎?」
「她是一個美女!」靳瓊芳肯定而且沒有妒意的說。
「我們酒廊裡的每一個小姐都是美女!」他驕傲的說:「她們所仗恃的就是美貌和身材。」
「你一點都不動心?」
「我有你。」
「我沒有她們漂亮!」
「瓊芳!」他擁著她的肩。「你到現在還搞不清楚嗎?你讓我動心的是你的內在,你這個人,你的一切特質,我在意的不是你的外表,你外在的東西!」
她有些動容。
「要比美的話,滿街的漂亮女人!」
「我還是無法向你保證什麼!」她忽然有些憂心忡忡。「我沒有你樂觀、豁達。」
「只要你真的盡了力,我也就沒有話說了!」
她輕輕的點點頭。
他則溫柔的在她的額上一吻。
暫時的和平。
「我不去!」孔維喬毫不考慮的拒絕。
柴昱則願意跪下來求他。
「柴昱!你在強人所難!」
「孔維喬!你不瞭解我大哥的個性!」她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你為什麼不乾脆告訴你大哥有關曾敏的真面目?!」他建議道:「必要的時候,我可以親自和你的大哥談!」
「你真的認為自己鬥得過曾敏?」
「我們不能任她予取予求。」
柴昱並非不懂得這點,但是曾敏今天的對象是她的大哥,如果是發生在二哥柴剛的身上,她今天也不用被曾敏給吃定。
曾敏挑對了人。
曾敏幸運的拿到了一手的好牌。
柴昱除了服輸、認輸,她不想做困獸之鬥。
「一定還有其他的辦法!」孔維喬思忖道。
「沒有我你又不會怎樣!」她脫口而出。
他聽了凝視著她。
「孔維喬!今天如果我大哥出了什麼事,我們之間也不可能有半點可能!」
「會有什麼事?!」
「我大哥——」她欲言又止。「你不知道!」
「告訴我!」
考量再三——
「他在高中時代,曾經因為一段初戀的失敗而自殺過。」
柴昱聲音低啞的說。
「真的嗎?」
「那個女孩也沒有交代什麼,只說不想再見到我大哥,結果我大哥就吃了一大堆的安眠藥,幸好發現的早。」她潤了潤唇。「我怕曾敏會比那個女孩還糟!」
「曾敏不會跟你大哥的!」
「那是以後的事!」
「所以我們到她的面前發誓又怎麼樣?!」他據理力爭。
「曾敏的用心已經很清楚了,我們不必去自取其辱,給自己找難堪。」
「你真的不去?!」
「我不去!」
「孔維喬!總之不管你去不去,我們都不可能再見面了。」
她鼓起勇氣。「算我欠你一個人情,有天我會回報你的!」
「你在鬼扯什麼?!」
「我不會再見你了!」
「因為曾敏的威脅、恐嚇?」
「不要再說什麼,求求你,就算是為了我!」她哀求他。
「你能為我做這一件事的!」
「如果曾敏要我娶她,我是不是也要因為你的緣故,看在你的面子上而答應她?」他冷冷的詢問著她。
柴昱有一會工夫的沉默。
她和孔維喬或許今生是真的無緣。
「你的大哥重要,我就可以任你犧牲?」
她任憑他諷刺、挖苦。
「要不要我也表現一下自殺?」他故作認真的問。「如果我真的這麼做了,是不是可以和你的大哥站在同一個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