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嬡!你存在著太多莫須有的罪惡感了!」
她聳聳肩。
「你願意嫁給我嗎?」他正色的說。
「你是在向我求婚嗎?」
「如果你答應的話,就算是求婚了。」
「如果我不答應呢?」
「那我就過一陣子再求一次。」
她手撐著下巴。「你根本就不在乎我的答應與否!」
「不!我只知道我會一直鍥而不捨的求下去。」
她有點呆住。
柴剛有可能是她的第二春或永恆的春天嗎?
她離婚不到一年,她有勇氣這麼快又再往婚姻的陷阱裡跳嗎?
「你決定是點頭還是搖頭?」他笑著問。
她不置可否的反應。
「嫌我的態度不夠誠懇?」他起身走出櫃檯,嚴肅的往她的面前一站。「要我下跪嗎?」
「柴剛!」她笑著抗議。
「你希望我怎麼做?」
「還不到時候。」她溫柔的拒絕了他。「我還需要時間,離婚那種創痛不是短時間可以痊癒的。」
「考驗我?!」
「不!考驗我自己。」她坦誠、愉快的看著他。「我不能再有另一次離婚的記錄了!」
「秀媛!」他抓著她的手,給她打氣。「不會再有離婚了!」
「這點誰也沒有辦法保證。」她反握住他的手。「我知道你對我的種種好處,不過我們要考慮的事太多了,例如你父母的看法,你家庭之間,朋友之間的反應……」
「是我娶你——」
「不!」她掩住了他的嘴。「戀愛或許是兩個人的事,但婚姻卻是雙方家族的事。」
「要我等多久?」他拉下她的手。
「時間到了,我們自然就知道該結婚了!」
「這不成理由!」
「耐心點!」
「秀媛!」
「我知道!」她柔情似水的看著他。「我都知道!」
柴剛是一個好男人,也會是一個好丈夫,好父親,但是急於一時是不智的。
她願意等待。
她願意等他們兩人身心都調適到一個最好的狀況才來談婚姻,那成功的機率會大一點。
她不要再經歷一次離婚的創痛了。
孔維喬站在對街,遠遠的望著柴昱。
柴昱表面冷漠、犀利,似乎對週遭的事物都產生不了任何的感覺似的。
她提著一袋日用品,連走路的姿態都是那麼的不自然,那麼的僵硬。
孔維喬想喊她,想過去和她說一句話,但是他不能。
曾敏已經利用兄妹親情,牽制住了他和柴昱。
柴昱過得好嗎?
她想他嗎?
柴勇要花多久的時間才能從曾敏的蓄意蠱惑裡清醒。
他和柴昱要再等多久?
慢慢的,柴昱消失於她所租的那幢樓裡。
孔維喬感到一股錐心的刺痛和無法言喻的落寞。柴昱!
他好不容易追尋到的女孩。
他們會失之交臂嗎?
他們會因為曾敏的破壞而永無聚首之日嗎?
官國莉拉著靳瓊芳的手,急急的趕到醫院裡。
病房外已經擠滿了一大堆的人,有男有女,七嘴八舌的,表情不一。
官車莉走到她的母親面前,拍拍母親的手。「媽!瓊芳來了。」
靳瓊芳站到了官太太的面前。
官太太未語淚先流。「瓊芳啊!」
「官媽媽!不會有事的!」
「我只有這麼一個寶貝兒子,以後就全靠他了,他如果有什麼三長兩短的話,你叫我怎麼還有勇氣活下去呢?」官太太哭號道。
「可能只是小傷而已!」
「小傷?!」官太太喊道:「你不知道他輸了多少的血,聽小朱說血不是流出來的,而是噴出來的!」
靳瓊芳瞪了小朱一眼。
小朱無辜又難過的歎了口氣。
「我不要活了!」官太太痛不欲生的低語。
幾個女兒一擁上前的扶住了母親。
官國莉將靳瓊芳拉到一邊。「瓊芳!今天的事不能全怪國威,不是他好勇鬥狠或是囂張猖狂,實在是因為一場誤會而引起的打殺。」
靳瓊芳沒有吭聲。
她的心碎了!
她不要再經歷一次這樣的事,只要官國威經營酒廊一天,這種事就會再發生。
今天他就算是能死裡逃生,但是下一次呢?下一次他會不會這麼幸運?!
「瓊芳!國威他——」
「什麼都不要再說了!」
小朱走到她們的身邊。「今天晚上挨刀的本來是我,是國威幫我擋的,我才逃過一劫。」
「唉!」官國莉無言的一歎。
靳瓊芳表情複雜,今天的事使她不再有任何的猶豫和考慮,她知道自己的選擇了。
她愛官國威,但是他令她心驚、心碎、心痛。
雖然她並不是那麼的愛吳文達,但是吳文達令她覺得放心,充滿了安全感。
答案已經擺在眼前了。
她的臉色叫小朱心生警惕。「靳瓊芳!這只是一個意外!」
「常常發生的意外!」
「沒有那麼常發生啦!」他糾正她。
「瓊芳!不要因為這件事就改變了你對國威的感覺。」官國莉急忙的說。
「我現在還能有什麼感覺呢?」
官國莉憂心忡忡的說不出話。
小朱則一臉的罪過。
一會醫生從急診室裡走出。
所有的人都蜂擁而上,除了靳瓊芳。
靳瓊芳站得遠遠的,但是從大伙臉上欣喜、放心、鬆了一口氣的表情看來,官國威顯然是脫離了險境。
他不會死了!
他安全了!
但是他也失去她了!
悄悄的轉個身,靳瓊芳獨自一人的離去。
等官國莉意識到的時候,靳瓊芳已經沒了蹤跡。
小朱看看官國莉的表情。「她走了?!」
「走了。」
「我看這下小官慘了。」小朱搖搖頭。「這一陣子好不容易看小官春風滿面,歡天喜地,一副生活在充滿愛的日子裡的幸福狀,可見靳瓊芳的影響力有多大,這會她若是和小官冷戰的話,那我們大伙就又要面對小官那張好像閻王一樣的臉了!」
「事情不妙了!」
「都怪我!躺在病床上的人應該是我!」
「小朱!現在還說這些幹嘛!」
小朱一臉的懊惱。
「或許沒有我們想的那麼糟。」官國莉自我安慰。「碰到這種事,叫瓊芳不氣是不可能的,說不定她明天一早就來看國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