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他的關係到底到什麼程度了?」汪中泰問。
「關係?」
「親密關係。」
「我和他沒有發展到那個程度!」
「那他為什麼反應這麼激烈?」
「不甘心吧!」她苦歎道:「又得不到我,又面臨要和老婆離婚,然後我這邊也沒指望了,狗急是會跳牆的,我怕他會對我不利。」
「莉薇!要玩也要看對象。」
「現在說這些八股的話已經於事無補。」
「你希望我怎麼配合你?」
「不!我是希望你能盡你所能的幫我。」
「怎麼幫?」
「我也不知道!」她迷惘不已的樣子。現在的她不再是熱情、前進的女郎,而是一個困惑的小女孩,她的雙手撐著下巴,雙腿併攏的靠在一塊,任誰見了都我見猶憐。
汪中泰不該有這種感覺的。
他認識秦莉薇好多年,他更清楚的知道不少有關她的荒唐事跡,她玩得比男人還瘋,如果她是男兒身的話,那范倫鐵諾再世也不是她的對手。
他不該同情她。
他不該覺得她我見猶憐。
他不該因為她而失去平日理性的判斷和冷靜。
但是他居然已經認真的考慮到結婚的事。
見汪中泰有一會工夫仍沒反應,秦莉薇勸自己應該另想其他的辦法,他不會幫她的;她叫他「電腦木頭」,他一定懷恨在心,現在有報一箭之仇的機會,他又怎麼會放過呢?
「我看算了!」她堅強的說。
「什麼算了?」
「我就跟他明說,看他敢把我怎麼樣?只要你不介意我拿你的名字當擋箭牌,我可以一走了之,到美國去混個十年再回來。」
不知道為什麼,她的這個念頭嚇到了汪中泰。
「不!你不必到美國去。」
「你有辦法了?」
「我們可以結婚。」
「結婚?」她瞪大了眼睛。「你是說假結婚!」
「真結婚。」
「真結婚?」她一副要昏過去的模樣。「你饒了我吧!我們兩個『真結婚』?」
「有何不可?」
「我只需要你出面一下,說一聲你是我的丈夫就可以了,我們不必真的結婚,我們只要套好詞就可以了,不需要這麼大費周章。」
「如果還有其他人知道呢?你叫我是承認還是否認?」
他直接了當的問。
他的問題讓她一籌莫展。
「如果他知道你是騙他的,他會不會有更粗暴、更無法預測的舉動呢?」汪中泰分析著。「沒有男人喜歡當傻瓜,喜歡被女人耍,你想清楚,免得到頭來破洞愈來愈大,怎麼補都補不好。」
天啊!她真的把自己逼上絕路了嗎?
她當時為什麼不說她表哥柴世剛的名字呢?或者是任何一個男人的名字,為什麼是汪中泰!
為什麼是這個「電腦木頭」?
「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你要娶我?」
「既然你都把我當你的丈夫了。」他出乎意料的幽默的說:「我怎麼能令你失望呢?」
「喂!現在不是損人的時候!」她抗議。
「我是真的要娶你!」他恢復了正常,非常保守又正經的說:「要不要我跪下來求婚?或者請我父母找媒人到你家去提親,這樣正不正式?」
「你沒理由娶我!」
「你就有理由說我是你丈夫?」
「當時情況不同。」
「嫁不嫁在你了。」他淡淡的說。
秦莉薇忽然的研究起汪中泰來,並考慮嫁他的可能性有多少。
他沒有梅爾吉布遜那麼性格、帥氣,他也沒有李察吉爾的性感、挑逗性,他更沒有凱文科斯納的溫文、內斂,但是他不是明星,汪中泰有他自己的特色,他正派、穩重、老實,可以給女人安全感,事實上她早就知道有不少名媛淑女心儀他,他或許不夠刺激、不夠浪漫,但他絕對是一個好丈夫的人選,而且他也知道她的個性,就算結了婚,也應該不會太管她。
看來她沒什麼好挑剔的。
而且撿到便宜的好像還是她呢!
「要想這麼久嗎?」汪中泰出言調侃她。
「這是我一輩子的事!」
「世剛說你都是憑直覺做事,很少用到你的大腦去想什麼。」他實話實說。
「我要宰了我那個表哥。」
「實話總是傷人。」
「有天他如果犯到我手裡,我會討回公道來的。」
「你到底決定好沒?」
「好!我答應你!」她的煩躁、憂鬱頓時的一掃而空。
「你都敢娶我了,我為什麼不敢嫁你?反正這年頭離婚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你已經想到離婚的事了?!」他眉頭不由得皺在一塊。
「反正最糟也不過離婚。」
「那我請世剛進來了。」他不想談離婚的話題。
「我表哥說不定會勸你再好好的考慮一下呢!」她俏皮的一笑。「我先走了,你和我表哥談談吧!說不定改變主意的是你,我去叫我表哥進來。」
「莉薇!我明天會和我爸、媽登門拜訪,請你父母在家等我們。」
「你還沒和我表哥談。」
「我不會改變心意的,希望你也一樣!」
她聳聳肩,做了個無法保證的表情。「說不定我會逃婚哦!我這個人說不准的!」
「最好不要!因為我會天涯海角的找你,找到你之後我不知道會怎麼對你,不過那是你要擔心的問題了。」
「你恐嚇我?」
「只是提醒你別做傻事,沒有人喜歡看到自己站在禮堂前面當白癡。」他的話有言外之意,她一定能體會。「莉薇!有時候要想想別人,不要老把自己的感受放在第一位。」
「我去叫表哥!」她嘟著嘴,咕噥道。
「明天見。」他微笑的說道。
她一哼,大搖大擺的走了,好像很受不了自己處於挨打的地位,非常想扳回一城似的。等結了婚以後他就會知道,她不會讓他太好過的。
「什麼?」柴世剛像發現新大陸般。「你要娶莉薇?中泰!你中了莉薇的毒了?」
「莉薇沒那麼糟。」
「不!我的意思不是莉薇不好,事實上我還頗欣賞她,沒有個女人敢向傳統和社會挑戰,她是瘋狂、荒唐了些,但是她從來也沒有做出傷風敗俗的事,我是說你和她不合適,你們是兩個世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