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愛君如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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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頁

 

  話說一半,阿亞突然抓住她的手,兩眼駭異地直盯著她的臉,須臾,飛快地向戴平比著手語。

  「真的沒事?那就好,教授說他要娶你,我擔心是因為你……」舔了下嘴唇,戴平接著說:「我一直認為,教授沒理由愛上你,至少不應該那麼快。」

  喬羽書打心裡冷哼一聲,「天雷勾動地火,你聽過吧?」縱使她也不贊成夏元赫匆促成婚的提議,可在旁人面前,她是絕不肯認輸的。

  「跟你?」戴平的表情比被雷打到還震驚,「你不知道剛開始你有多討人厭嗎?阿亞,你說,她剛上山的時候,有沒有人喜歡她?」

  阿亞笑得很靦腆,他是個善良又溫和的大男孩,即便戴平的指控是真的他也不好意思附和。

  「走了啦。」戴平粗魯地拉著他。「人家已經是教授的人了,你別癡心妄想。」

  兩人走到門口,戴平又折回來,「看在教授的份上,給你一個忠告,不要太容易相信旁人,否則——」

  她輕輕敲了下喬羽書猶包著紗布的頭。「這就是最好的教訓。」

  喬羽書一陣驚心。龍依旬故意弄壞車子的煞車器,害她和夏元赫險險丟了性命,這事地沒告訴任何人,包括她父母也仍不知情,而以夏元赫的個性,更不可能隨便向別人透露,戴平是怎麼知道的?

  一個小時以後,阿亞又回來了。這回他不再笑容滿面,取而代之的是,—張悔恨交加的面容。

  不需要喬羽書開口問,他已經悲慼地遞上一張字條,上面寫得密密麻麻,從他—開始如何受龍依旬請托,如何不明就裡把煞車器弄壞,結果造成這樣一場可怕的車禍,統統清清楚楚交代、

  羽書,他激動地搶過紙,歪歪斜斜地寫上,我很抱歉,真的非常非常抱歉,我沒有想到會因此害得你顏面神經麻痺,我該死,我真的該死!

  喬羽書兩手一鬆,手裡的紙張歪斜飄落地面。

  「你怎麼知道的?」她指的是關於她可能永遠不會有任何表情的臉。

  我在醫學院念了三年。阿亞抹掉眼淚,情緒激越地抓住她的手。嫁給我,讓我照顧你一輩子。

  乏力極了,也心痛極了,喬羽書不知如何作答。

  難道你真的想嫁給教授?阿亞寫字的手顫抖得異常厲害,他只是同情你罷了,這樣—個婚姻是你要的?

  ♀ ♀ ♀

  大雨方歇,窗外的路燈顯得格外明亮。路旁一輛嶄新的銀色轎車吸引她的注目。車門打開,從裡面走出一個披著及膝大衣的長髮女郎,是龍依旬!她來幹嘛?

  錯愕的同時,女郎恰巧回過頭,那是一張完全陌生的臉龐,喬羽書自嘲地搖搖頭,車禍之後,她變得杯弓蛇影了。

  「看到什麼了?」夏元赫無聲無息推門進來。重創康復後,他依舊丰神俊朗。

  「沒。」喬羽書急急走開,想避開他,不讓他看見自己的臉。

  「新買的彈簧墊?躺起來挺舒服的。」夏元赫比她先一步佔據了大半的床,令她進退維谷。

  床頭檯燈旁躺著一根微微發亮的髮絲,那是她的第一根白髮,今早陳嫂幫她梳理長髮時發現的,在陳嫂幫她拔下準備若無其事將其丟進垃圾桶裡的時候,被她適時攔下來。

  焦慮,無盡的焦慮催逼著地。美人傷遲暮,她已經不美了呀。

  「你知道的,我根本不想見你。」

  「違心之論。」夏元赫攬她入懷,包覆在身子底下,彷彿想將她揉進身體裡,與之融成一體。「我有多想你,你就該有多想我。」

  當他的唇印上她的面頰,她多麼希望至少能有一絲絲的感覺,感覺它的溫潤和熱情。

  不能開啟的知覺呵!就像阿亞一樣,和這世界有了某種程度的隔絕,一縷春夢,破碎得無地尋覓。

  凝視著他在眼前放大的五官,她奮力想推開他,怎知,他卻給她更多的輕憐蜜愛。

  躺在他身子底下,她清楚感受到他的勃起,微妙的反應衝擊她所有的知覺。

  「我不想……」話還沒說完,身上的衣物已全數遭到剝除,他長驅直入,一如過往的蠻霸氣勢,絲毫不讓她有退縮出機會。

  難以想像他怎麼還能這般熱情如火。順著她起伏的曲線,他的手抵達地的私密處,那既粗野又溫柔的撫弄,讓她的身心得到完全解放。

  在那張新購的席夢思床上,他們盡情的歡愛,從床上到地板,之後又滾回床上……

  在這之前,喬羽書實在沒法想像,性愛是如此令人銷魂、欲仙欲死。

  「嫁給我吧。」他第N次求婚,火熱的胴體將她糾纏得動彈不得,「相愛的人就該廝守一生,愛可以治癒一切。」

  是嗎?她很懷疑。

  她被動,接近麻木的承迎夏元赫為她撩撥而起的情慾,每一次沉浸其中時,她的確渾然忘我,甚至不記得今夕何夕。

  然而那樣的歡愉卻是短暫的,當一切絢爛歸於平靜時,冷酷的現實馬上提醒她,她是殘缺不完美的。

  這日,她隨便找了一個借口。遠離那幾乎遺世獨立的農場,來到昔日她所熟悉的紅塵濁世。

  她走進一家叫「藍天鳥」的迪斯科舞廳,裡面擠了七成的人,音樂震耳得連桌面上的瓜子都要躍動起來。

  悶了三四個星期,來到這種狂歡之地,她即刻就下場跟著扭腰擺臀。

  藍天鳥有個很厲害的酒保,見她跳得香汗淋漓後,一個人獨坐在一桌,立刻端了一杯雙子星過來。

  「新客人?」他笑著說:「本店招待。」

  喬羽書捧著那沁著霜花的烈酒,面無表情地道了聲謝,仰頭一口將烈酒調製的雙子星喝得精光,當場把酒保嚇得目蹬口呆。

  「夠嗎?要不要再來一杯?」

  結果那天晚上,她一共灌了九杯雙子星,然後從巨蟹再喝到寶瓶,「爽,爽呆了,」她自言自語地說,

  最後酒保來告訴她,要打烊了,她步伐虛浮如踩在雲端地搖晃到門口,險些跌扑例地,所幸有一雙巨掌適時攙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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