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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頁

 

  路清妍點點頭繼續說:「嗯,歐士敬給我的紙袋裡頭有我的身份證件、領養文件,還有我老家的地址資料和一筆為數不少的錢。

  「我為了徹底切斷與歐家的關聯,因此又回到闊別十年的老家;那時我的生父已去世多年,我母親一看到我就哭得很傷心,一直跟我道歉,但我不怪她,因為那時的她也沒有能力幫我。

  「我沒跟她說出歐家領養我的真相,只說我要改回原姓,所以,從那天起我就改回原姓也換了一個名字。」路清妍以這句話為她的過去與現在作出區隔。

  這是她首次說起過去,原以為自己會悲憤難堪,沒想到,她的心情卻像是在述說別人的故事一般平靜。

  她原以為那十年的時間很長,可她卻只用了一個小時就交代完。

  這讓她不免懷疑這麼多年來,她是不是一直在作繭自縛?為什麼還要將自己困在過去?

  她突然有種領悟,或許她才是折磨自己最多的人!

  聽完她的故事後,畢愷葳又開始抱不平,「那對姓歐的夫婦真是過分,有錢了不起啊!」

  而羅莛歡在意的卻是另一號人物,「那麼,今天下午那個男人就是孟廷肇。」

  路清妍點頭承認。

  提到他仍讓她心頭一震,原本以為自己對那一段過去已經釋懷,但惟獨對他的怨懟仍哽在心頭,難以紓解。

  「他說會再來找你,你打算怎麼辦?」羅莛歡很好奇他們之間的後續發展。

  剛才清妍說到孟廷肇的事時,過於輕描淡寫,但從她的表情,可以看出她對他的感情並不單純,否則不會一聽到他的名字,就整個人突然緊繃。

  畢愷葳持反對意見,「別理那個男的,誰教他不分青紅皂白地差點害死清妍!」

  由於剛才路清妍並沒有描述她陷入昏迷後的情形,因為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孟廷肇曾不眠不休照顧她兩個月。因此對畢愷葳而言,她只認定他是差點害死清妍的幫兇。

  關昭勳看了她一眼,「葳葳!」

  他也看出清妍對孟廷肇有特殊的感情,而感情這種事並不是說放手就能放手的。

  羅莛歡提出自己的看法:「我覺得應該再給他一次機會,或許,他本身也是受害者。」她注意到孟廷肇的眼神充滿悔意和自責,那是作假不來的。

  「他算哪門子的受害者?真正受苦受難的人是清妍,不是他。」畢愷葳是個一根腸子通到底的單細胞人類,她的想法很單純,凡是欺負或傷害她朋友的人就是壞人,所以孟廷肇已被她列入黑名單。

  羅莛歡就事論事地說:「清妍當然是受害者,那是無庸置疑的;但你有沒有想過,孟廷肇也是間接的受害者。」

  畢愷葳狐疑地看著羅莛歡,「什麼意思?」

  「我認為當時孟廷肇並不是別有用心地接近清妍,他應該只是單純地想和清妍做朋友。」羅莛歡說出她的論點。

  畢愷葳反駁:「可是,簡美雪不是說孟廷肇之所以接近清妍,是為了要說服她去救那個叫歐采婷的女人!」

  「你覺得簡美雪說的話可以相信嗎?」

  畢愷葳毫不考慮地回答:「我才不會相信她那種人說的話呢!」

  「那就對啦!雖然我沒見過簡美雪,但我看過孟廷肇,他有一雙正直、坦誠的眼睛。」

  「可是--」

  說完故事後就一直保持沉默的當事人,突然站起身來;打斷她們的激辯,「對不起,我有點累了,先回房休息。」

  被留在客廳裡的三個人都很清楚清妍又再逃避問題了。

  但如果她想繼續逃避,他們又能如何?

  ****

  隔日下午,孟廷肇果然又來到「都會男女」。

  小美一看到他,立刻「自動自發」地將人帶到會議室,然後才通知路清妍。  

  「清妍姐;昨天那位先生來了,我已經帶他到會議室。」在她心目中,早已將孟廷肇歸類為路清妍的「好朋友」。

  「我知道了。」路清妍只能無奈地應答,總不能叫小美去跟他說自己不在吧!

  雖然昨天跟歡歡他們說完過去的事後;心頭的鬱悶似乎少了許多,但惟獨對他的怨懟,還是無法稍減。

  她自認沒有足夠的心理準備去面對他,而且她根本不想見他。

  唉!他為什麼還采找她,硬要攪亂她的心呢?

  歎口氣,她拖著沉重的步伐,緩緩地走進會議室。

  原本在會議室裡坐立難安的孟廷肇,一見到她立即情不自禁地站起身走向她,但在距離她數步之處停下,不敢進次。

  「清妍。」他輕聲喚著這個已經練習喊了一整個晚上的名字。

  路清妍按捺住心底的悸動,不動聲色地冷聲問道:「你找我還有什麼事?」

  雖然昨晚她平靜地說出過去的事,也以為自己能夠坦然面對過去,但惟獨對於孟廷肇,仍舊無法釋懷。

  也許正如歡歡所言,當初孟廷肇接近她並不是別有目的,是她誤會他了。但縱使澄清這個誤會,仍消除不了她對他的怨懟。

  沒錯!她知道自己仍是怨他的,她怨他不解自己的情意,更怨他重視歐采婷甚於自己!

  直到現在她才願意承認,她仍然愛著他,縱然事隔多年,但只要一想起他,她的心還是酸酸澀澀的,這就是最好的證明。

  他貪婪地看著她,心底的千言萬語只化成一句:「你好嗎?」

  好不容易才見到她人,他不想浪費這難得的機會,可是他真正想說的話卻不敢說。

  他好想告訴她自己對她的思念,但他能說嗎?

  就算他們之間沒有十年的時間橫亙,但他們以前相處時,也沒有涉及男女之間的情愛,有的只是朋友間的交心。連他自己都是在她陷入昏迷時,才明白自己對她的感情,十年前未曾表白心意,如今又該如何訴衷曲?

  路清妍冷瞥他一眼,隨即轉過身走到窗口,視若無睹地看著窗外的車水馬龍。「如果你只是來問我這個問題,那你可以走了,因為我過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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