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醋了?」歐定寰的嘴角流露著詭異的笑意。
「門都沒有!我只是拒絕被人當傻瓜對待。」她不屑滿足他的男性自尊,面無表情道:「如果你沒說謊,你從不在男女感情上演戲,那麼,你一定是喜歡那些女人,既然如此,你根本不需要對我露出一臉飢渴的表情。」
沒想到他的笑意更深,懶洋洋地說:「誰教你根本不在乎我,傷了我的男性自尊,我只好在其他女人身上找回一點自尊心。不過,我從沒說過喜歡她們,她們也明白這是金錢交易,彼此沒有感情,更談不上演戲。」
「自己風流好色,別牽扯到我身上來。噁心死了,不曉得有沒有得愛滋?」
「你可真能惹火我!」他再度逼近她,咬牙道:「如果你要求你的未婚夫忠於你,那麼,你有義務滿足我的慾望,我可以保證不再碰別的女人。」
「你教我怎麼相信你?不准你碰我!」
她想推開他,但他攫住她的手腕,然後將她的雙手擰至背後,強迫她柔軟的嬌軀貼在他身上。
紗紗使盡力氣要掙脫他的掌控,但在強大的力量下根本動彈不得,反而愈掙扎愈是貼緊在他健壯的肌肉上。
「歐定寰,我叫你別碰我——」
「我還沒開始碰你呢!」
他低下頭,吻著她美麗的面頰,然後滑至凝脂般的頸項。
「如果你再不放開我,我就要叫救命了!」她喘息叫道。
他咬住她的耳垂。「叫吧!如果有人聽見,膽敢闖進來,就讓大家看一場免費的親熱戲。你想我會在乎嗎?」
「放開我!」她軟弱無力地抗議。「你嚇到我了。」
「我不會傷害你,只是想讓你正視自己的感情。我要你親口承認,你來找我是因為你心裡依然愛著我,而不是為了那該死的合約。」
「我才沒有愛你,你少臭美了,我為什麼要愛你?你身邊從不缺少女人。更別提與你青梅竹馬、歐家原本預定的媳婦紀芙玉;還有熱情大方,一心想扳倒紀芙玉坐上歐夫人寶座的侯翠杏。」柳夜紗氣苦道,聽說後來紀芙玉遠嫁美國,但前年又離婚回來了,依然是人人吹捧的社交名媛。
「芙玉是我爸看中意的,我一直當她是妹妹;翠杏跟我們家是兩代的交情,我跟她卻扯不上愛情。我以前就跟你解釋過了。」歐定寰望著她,眼光更溫柔了。「跟我訂婚的人是你,夜兒,我只承認你是我的未婚妻,所以不允許你不愛我。」
「我最討厭你了!」她偏要拈虎鬚。
「我吻你的時候,你可是一點都不討厭。」他真想掐死她,他所有的朋友都知道他沒有女伴,只有她不知道,死命捉住陳年往事不放。
「那是——你以突襲的手法使我措手不及,我根本沒有感覺。」
「是嗎?」他低下頭來吻著她的秀髮、耳垂、臉頰,呢喃道:「那這一次我們慢慢來。」然後溫柔地佔據那兩片柔軟嬌嫩的唇,手臂也不再壓制她的手腕,而是將她整個人圈在懷中,唇舌糾纏,她已無力把他推開,陷入了無法形容的意亂情迷之境。
她的身子在他的熱吻下微顫著,彷彿要被他融化了,成為他的一部分,她整個人都為之悸動不已。意識模糊之中,她承認自己一直在等待他,渴望他的愛。
時間似乎靜止了,一直到他放開她的唇,竟像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
她仰頭凝望他,說不出話來。
「你非常甜美。」他聲音低沈。
她想開口,但聲音似乎在喉頭消失了。
他望著她那漾著熱情的魅人雙眼,一種無可抵禦的快感掃過他全身。「這次你很清楚的知道我要吻你,我很高興你的反應這麼熱情,至少,不是我一個人在自作多情。」
他為什麼這麼說?莫非他對她也有情?
門口突然傳來短促的敲門聲,歐定寰迅速走回辦公桌前,鎮定而自然的說:「請進。」林文勝抱著一疊卷宗,推門進來。
柳夜紗坐在沙發上,拿本書擋住自己通紅的臉。
激盪的思緒褪去之後,她才幽幽地抬起頭來,聽著歐定寰沈著而冷靜的聲音在指示工作,一切彷彿都沒發生過一樣。
這就是男人與女人之間的不同嗎?
她莫名感到一陣心煩,拿起皮包,靜悄悄的退出辦公室,步出大樓,仰天輕歎道:「假如這是一場戲,我也未免入戲太深了!」
然而,真的只是一場戲嗎?
記得報上有登,旅法畫家侯翠杏近期內回國。
第三章
歡迎旅法畫家侯翠杏的歸國酒會上,歐定寰忙著應付王元佑的長舌頭。
「聽說你和『妹妹』又在一起了,這回,你確定是可以上床的那種妹妹,而不是只能乾瞪眼?」為了把妹妹變成未婚妻,王元佑取笑歐定寰已經不只一百次,誰叫他們是好哥兒們,除了汪筠,他最清楚內幕。
「我一直想把你從好朋友的名單中劃掉,你不必逼我非幹不可!」
「誰是你的好朋友?我一向以『惡友』自居呢!」王元佑又是煙又是酒,尚有餘裕口沫橫飛。「我老早就在講,看到喜歡的女人,先上了再說!就算分手,也不至於虧本。」
「你有膽的話,請到女人堆中再講一次。」歐定寰冷笑。
「這是我們男人的秘密,女人懂什麼?」
「你看不起女人,難怪女人都不嫁給你,只能用錢砸昏那些拜金女郎的頭,然後在這邊洋洋得意,大言不慚。」
「只不過想喝牛奶,犯不著養一頭母牛吧!我啊,情願一輩子當拜金女郎口中的『情聖』!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是不是?」王元佑摸著圓圓的肚皮,天生的公子哥兒,不愁沒女人愛。
歐定寰不知該說他厚臉皮,還是有自知之明?
「你試著約過芙玉嗎?」他知道王元佑從少年時代就很愛慕嬌柔纖細的紀芙玉,被拒絕後,就一反常態專挑波霸美女上床。
「她看不上我,即使她現在是離過婚的女人,她仍然不會選擇我。」王元佑不是沒有受傷的感覺,只是他選擇以浪蕩的方式來修補自尊。「芙玉從小就渴望嫁給『白馬王子』,像你這種;後來她死心嫁給展力行,也是因為展力行是現代白馬王子型的。一個童話故事中毒太深的女人!可愛、可憐又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