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夜紗笑著勾住歐定寰的臂彎。「他呀,就喜歡幫助朋友,怕休閒農場的收入不平衡,才想出這麼好的點子,女主人對他真是讚不絕口。」言外之意,歐定寰幫的是農場工人夫婦,可非你紀芙玉。
「互蒙其利,有何不可?」紀芙玉再也抑不住那股淡漠。她就是瞧柳夜紗不順眼,當年若不是突然冒出一個柳夜紗,她未必嫁不成歐定寰,只是她的家教太好,不作興哭哭鬧鬧,才便宜了柳夜紗笑得多得意。
紀芙玉甚至一眼就看得出來,這幾天他們過得相當甜蜜,如膠似漆。
她自覺有些難堪的走開去工作,她覺得自己來得很多餘,從以前開始她就是無法放開自己,去勾著歐定寰的肩、拉歐定寰的臂,大聲嚷嚷出她從未停止她的愛。
歐定寰那懾人心魂的專注眼神祇投注在柳夜紗身上,一向如此。
那她追來幹什麼?紀芙玉自己也不懂,只是順苦心意,走一步算一步。
問自己,完全不愛前夫嗎?也不是,只是心裡總有另一個「他」。
她不明白,為何歐定寰從不懷疑他對她的感覺從來不是愛情?而她的愛情迂迴曲折,沒辦法那麼坦然接受人生種種的偶然與意外。
往事如夢,紀芙玉迷濛的眼神望向遠方,眼前的一切看來有幾分不真實,直到一對男女慢慢地繞過玫瑰花園走過來,是王元佑與侯翠杏!
「你怎麼也來了?」紀芙玉見到侯翠杏,心中再度泛起反感。
「為什麼不?就只有你能來?」侯翠杏兩眼瞇起,高傲而美麗。她也是看紀芙玉不順眼,果真愛歐定寰,幹麼從以前就擺出一副冰山美人的面孔?她以為男人吃這一套嗎?結果只便宜了小土妹柳夜紗!
紀芙玉將不滿的眼神瞪向王元佑,王元佑搔搔腦門又聳聳肩,表示他也是被逼的。
「你少在那裡『餓鬼假客氣』,裝清高了!」侯翠杏自豪地說:「我從不假惺惺,我想要的我便勇敢追求,至少對得起自己。不像你,從小到大死端著淑女架子,男人或許會仰慕你,但絕不想抱你,所以你才離婚回來,不是嗎?」
「你少胡說了!」紀芙玉幾乎氣憤起來。
「不承認也沒關係,反正你是一個離過婚的女人,無論如何是掙不回定寰的心。」侯翠杏耀武揚威的笑。
一兩秒鐘,紀芙玉臉上毫無表情。
「你或許有很好的畫技,但在男女感情上,永遠是那麼膚淺。真悲哀!」她不再多說,轉身朝攝影隊移動的方向而去。
「哼!這麼快就夾著尾巴逃走,總算識相!」侯翠杏嘲笑地望著紀芙玉離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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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告訴紀芙玉我們在這邊度假?」柳夜紗質疑歐定寰。
「當然不是,這完全是巧合。」他的聲音真誠無比,當兩人目光相對,他眼中盛滿盈盈笑意,那樣的笑容不可能作假。
柳夜紗推了他一下。「不是就不是,也不必笑成那樣。」
「因為你看起來美呆了。」歐定寰由衷奉承道。
「你在讚美自己挑選衣服的眼光好嗎?」她刁鑽一問。
「那也要我的夜兒夠美啊!」窺得四下無人,他摟住她,獻上多情的一吻。
柳夜紗一臉的嬌艷。「羞羞羞!你現在什麼肉麻話都敢說,等熱戀期一過,多黏你一下搞不好都嫌煩哩!」
「幹麼把自己說得這麼沒有魅力?太虛偽了!」他的臉在她脖子上磨蹭著,說不出有多陶醉她的體香。「我現在巴不得能將你嵌進我的身體裡,血肉相連,分也分不開。」
歐定寰熱情的話語令柳夜紗心醉,但又怕只是曇花一現。
「不怕我一輩子黏住你嗎?」她曉得自己心病,特沒安全感的、
「只要上班時間別黏我,下班後我就是你的了。」
「那好,我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柳夜紗面露喜色,心情很好的關心道:「你這麼多天沒上班,公司沒問題嗎?」
「我拚命工作一星期,每晚加班到十點,就是為了空出一段完整的時間來陪你。」他淡淡一笑。「如果我離開十天半個月,公司便出現危機,那表示我聘請的專業人才不適任,正好請他們走路。」
「那今天一大早打電話找你的人是誰?」
「元佑。」念出這兩個字比歎氣還沈重,歐定寰簡直沒奈何!「有時我真受不了他,一輩子迷戀芙玉,卻不展開追求,怕碰釘子怕傷心,只當她是一尊觀世音般供著。他又最不會應付翠杏那種女人,一不留神又被她牽著鼻子走!他一大早打電話給我,是想事先警告我,他被翠杏逼出我和你在這兒,不得不開車載她來,已在半路上,叫我要有心理準備。」
一大朵烏雲逼近,柳夜紗也想歎氣了。
歐定寰又說:「我想打翠杏的手機阻止她來,又怕吵醒你,便下樓去打,誰曉得他們兩人的手機全關機了,典型的侯翠杏作風,教人無法拒絕。」
柳夜紗想像得出來,王元佑趁方便時通風報信,結果被侯大小姐發覺,便將手機全關了。
這樣頑固的情敵,教人打從心底泛起寒意。
「夜兒,你不需要在意她們。」他牽著她的手在寬廣的草原上散步,沁涼的風使人放鬆胸懷,與小綿羊擦身而過更帶來意想不到的快感。「我愛的人是你,我的老婆大人也是你。」
「像你這種黃金單身漢,只要一日不結婚,其他女人就認定自己仍有希望,一點也不在乎我的感受。」
「所以我說要早日結婚的嘛!」他摟住她的肩,吻了她一下。「你放心,我們已經是夫妻了。你是正正經經的女孩,如果不是將你當成今生的伴侶,我怎麼也不敢碰你。結婚典禮、結婚證書,是為了合法性而設的,實際上,你已是我的妻子,我相信你也早就當我是你的丈夫,對不對?」徐緩的聲調,溫柔的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