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開門的手一頓,她轉過頭,啐道:"我不要!"
"你說什麼?"胤祺銳利的眼神射向她。
這個眼神使恪靖一震,她不情願的回說:"沒什麼。"
她不悅的離開,在京城呼風喚雨的她,沒想到了這裡卻凡事得聽令於他人,真是恨啊!
等回了紫禁城,這些她都會一併討回來,不然她就不是四公主。
第四章
躺在床上的祝聶芸幽幽轉醒,一睜開眼,她只覺得身體沉重無力,左手傳來的劇痛使她忍不住呻吟出聲。
"你醒了。"
溫柔的聲音從她的身旁傳來。
她虛弱的轉頭,看到胤祺後,眼睛倏然大睜。
"你……"她往後坐起,卻覺得一陣暈眩。
"別急!"他扶著她再躺下,"快躺著。"
她困惑的看著近在咫尺的俊美臉龐,這才想起在橋上的一幕,他在最後一刻伸手救了她。
"我怎麼了?"她有氣無力的問。
"你流了很多血,"撫著她的臉頰,他柔聲的說,"我找大夫幫你看過了,休息一陣子就沒事。"
她吃力的抬起手,看著傷口已被妥善包紮。
"你的手指為什麼斷了?"他直截了當的問。
祝聶芸的臉色更顯得蒼白,雙眸則因為想起之前受到的委屈而迷濛了起來。
"別哭啊。"看她落淚,胤祺不自覺的皺起了眉頭。他柔情萬干的拭去了她的淚水,"你有什麼委屈告訴我,我會替你討回公道。是不是因為昨兒個的事?"
從來沒有人對她這麼好,透過淚眼,祝聶芸激動的看著眼前的俊臉……眼淚掉得更凶。
"我已經叫你跟我走了。"他的口氣加了些許的指責。
"我不能。"她啜泣。
他見狀,心頭一悸,冷不防將她給圈進懷裡。
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弄痛了她的傷口,但她一點都不以為意,被他抱在懷中,她感到心安,拿著一雙水霧的美眸瞅著他。
他低下頭吻去了她的淚,她感到自己的心正不顧一切的沉淪。
她的手撐著他的胸膛,"公子──"
"我已經說了,別再叫我公子,叫我萬黼。"將她的髮絲撥至肩後,他專注的看著她。"告訴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輕搖著頭,對於此事她不想再多談,她低垂螓首,久久不發一言。
胤祺見狀也不再追問。
"你休息吧!"他扶著她躺下。
"公子……萬黼。"在他的眼神示意下,她臉色微紅的喚了聲。
"什麼事?"他細心的替她蓋上被子。
"我、我家裡人……"
"如何?"見她吞吞吐吐的樣子,胤祺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不會是還想回去吧?"
看到他的表情,祝聶芸沒由來得心一驚,若能選擇,她也不願回去,只不過……不回去她能去哪裡?
難不成──看了他一眼,她飛快的低下頭,跟著他嗎?她困惑的心想。
胤祺知道自己的態度駭住了她,於是放柔表情,"休息吧,你家裡的事我會替你處理。"
她很好奇他口中所言的處理是什麼意思,但在他的堅持下,她只能聽話的躺在床上。
"還不閉上眼睛。"
他的聲音傳來,她連忙將眼給閉緊,她可以感到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這使她不自在極了,不過她真的好累,沒多久便沉沉睡去。
胤祺一直等到她入睡才站起身,他跟她口中所言的家人還有要事得談,但他希望速去速回,在她醒來之前。
祝大嬸正站在自家門口,跟左鄰右舍哭訴自己的媳婦跟人跑了。
"是不是有什麼誤會?"隔壁的李大娘怎麼看都不覺得祝聶芸會是這樣不守婦道的女人。
"還能有什麼誤會?"祝大嬸尖著聲音喊叫,"我前幾日就見到她在溪邊跟個外地來的俊小子眉來眼去的,昨天我不過要她去提個水,說來真丟人,他們兩人光天化日下竟然牽著手走在大街上,還讓我們進三給撞個正著。昨天我跟進三教訓了她一頓,原指望她會改,可誰知道,今天一早我上她的房裡一看就沒有人了,你們說這不是跟男人跑了,是什麼?"
李大娘和身旁的張大嬸面面相覷的看了一眼。
老實說,她們心裡是認為,若是祝聶芸真跑了也不是件壞事,畢竟祝家人怎麼對待這個漂亮的小姑娘,大家都看在眼底,不過當然這話她們是打死也不敢跟祝大嬸這個潑婦說。
"她能嫁給我們進三是她的福氣。"祝大嬸啐道:"她竟然還這麼不守婦道,真是不要臉!"
李大娘在心中歎了口氣,這祝大嬸跟她們是多年的老鄰居了,丈夫死了之後,就把希望全放在獨生子身上。
偏偏這祝進三根本就是扶不起的阿斗,也虧得死去的祝大爺早早就替他找了個童養媳進門,不然誰會想嫁給一個整天無所事事的壞東西。
"話別講得這麼難聽。"她柔聲的說,"我看你家芸兒可能只是出去走走,等會兒就回來了。"
"她不回來還好,若回來,有她好受的。"祝大嬸叫罵著。"昨兒個只要她斷一根小指頭真是便宜她了。"
這人真是狠啊!李大娘再次跟張大嬸對看了一眼,雖然看不過去,但這怎麼說也是人家的家務事,管多了,只是找罪受。
兩人有志一同的想開口告辭,卻因為看到站在不遠處的男子而閉上了嘴。
李大娘推了推祝大嬸。
"怎麼了?"她不快的問。
李大娘指了指她的身後。
祝大嬸不解的轉頭。
"你姓祝,對吧?"胤祺冷冽的聲音響起。
祝大嬸看了他一眼,認出了他,就是一直纏著祝聶芸的那個男人──她立刻衝向他。
"說,芸兒那個賤人是不是在你那裡?"
胤祺瞪著張牙舞爪的她,從沒有人敢在他面前這麼放肆,他眼神一冷。
"沒錯。"
"我就知道,"祝大嬸聞言,雙眼冒火,立刻放聲大嚷,"芸兒那個賤女人真的勾搭上漢子,我們祝家真是家門不幸,出了這麼個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