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呢?」龍如曦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剛才那炮竹,就是王大富遣人送來的賀禮之一……」除了炮竹和一大筆診金之外,聽說還有個大匾額和一堆喜蛋、香餅。現在在城內,這件事可是鬧的沸沸揚揚的哩。
龍如曦深吸口氣,隨即釋然一笑。差點忘了向水藍是方外之人,行事本夾就不拘俗禮,只是沒想到龍若詩居然會和她同流合污。看來少了他,她的日子也還過的不錯。
「元伯,那家店在哪裡?」他揮扇問道,自己有種病也想找她治治。
「大門出去,轉角第一間就是了。」元伯祈禱,千萬別發生什麼事才好。
龍如曦翹首仰望天際,到底是怎樣的地方,才培育得出這麼奇特的女子?而又是怎樣的男人,才能留得住那抹飄忽不定的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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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鬧過後,鋪滿青石磚的大街留著滿地的碎肩,看熱鬧的人也逐漸散去,竹掃把輕輕的掃去地上的大紅紙片。中午時分來看病的人少,大夥都填肚子去了。
「若詩?」龍如曦邁步向前,盯著妹子拿著掃把的手,久久說不出第二句話來。
「大哥,我還以為你不會來了。」龍若詩輕笑,像是早就預料到會有如此景況。將竹掃把靠在門旁,瞭然於心的道:「向姑娘還在城東王家,昨晚二夫人順利催生後,她便被王大富強留了下來。」不喜與外人多接觸的她,則是負責回來打掃兼開店。
王大富九代單傳,藉開枝散葉之名廣納妻妾,好色之名眾所周知。而清靈水秀的向水藍又有幾分姿色,這會兒兩人獨處,她就不信兄長會不緊張。
「你們倆!唉二龍如曦露出個既寵溺又無可奈何的表情。
「你還不去追嗎?」龍若詩不著痕跡的揚風點火。看到大哥這等模樣,她才真正放下心來,即使想點火,也不是一廂情願就能成事的。
龍如曦朝親妹子點點頭,提身而起,也不顧現在是大白天,只管用輕功趕往城東,幾下起落,讓路旁的行人看的是目不轉睛。
明知她懂武功,王大富不可能拿她怎樣,但他現在就是莫名其妙的擔心。
龍如曦也不知道該乍心麼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才幾天的時間,本來以為她會和別的女人一樣,安安份份的待在府中—或不時弄些小花樣來討好他。但他忘記了,她根本不是一般待字閨中的千金小姐,而是個從天外飛來的女子,是獨一無二的內水藍。
他總有種不緊緊抓住,她就會像來時般飛走的感覺。
龍如曦不禁歎氣。果然就如師父所說,不是非常人,他還看不上眼,而喜歡上非常人的代價,便是得為她做出些非常行為。
就像現在,大白天的還飛簷走壁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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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水藍擱下王二夫人蒼白瘦弱的手,心想這年代的女人生孩子的確是人生一大關卡,要是昨晚她們來遲幾步,說不定已經痛了三天三夜的她就撐不下去,到時候別說孩子,就連娘也保不住。
「怎樣,夫人還好吧?」王大富一屁股坐上床沿,身子往角落的向水藍靠。
而她以為他是愛妻心切,並沒發作,只是略略移開了身體,道:「尊夫人已無大礙,只是產後身子有些虛弱,開劑藥方補補就沒事了。」
「那好…好得很啊…」王大富呵呵笑道,一張油嘴也不知在好些什麼,眼睛色迷迷的盯著向水藍看了看,然後馬上轉頭,惡著臉朝一旁伺候的婢女吼道:「你們還不趕快聽向姑娘的話去煎藥!」
婢女聞言倉皇奔出。向水藍則是上下打量了王大富一下,其腦滿腸肥的樣子,正適合去扮演小說裡有色沒膽的員外角色,只是沒想到他會色膽包天到當著剛生產完的妻子面前調戲另一個女人。
她站起身來,讓王大富靠來的身軀撲了個空,淡淡道:「沒事的話,在下先告退了。」再留下去,恐怕她會忍不住一巴掌往那豬油嘴打下去。
王大富先滿意地看看清空的場子,再斜眼望望熟睡的妻子,然後嘿嘿獰笑道:「小美人,你開的那破爛醫館,能賺得了幾個錢,不如待在哥哥我這兒吃香喝辣,順便……順便……嘿嘿……」他搓著雙手,目露淫光,一副想開始享受美食的樣子,只差沒流出幾滴口水應景。
向水藍翻翻白眼。現在是怎樣,是狗熊垂涎美女,然後美女等待英雄救援的戲碼嗎?
她嫣然一笑,知道自己向來沒有等待英雄的耐性,不過嘴上卻無比溫柔的道:「王大爺您真的希望我留下來嗎?,」
「是啊、是啊…!嘿嘿。」王大富還以為自己飛來艷福,高興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便開始寬衣解帶。
「您確定…」向水藍迅雷不及掩耳的抽出腰間的沁心,靈蛇般捲上王大富的脖子。「真的想讓我留下來嗎?」
「啊!」脖子上冰涼的觸感,讓王大富連忙舉起顫抖的手,語無倫次的道:「姑……姑奶奶……女大俠……女俠,有話…有話好說啊……」
「說什麼啊?你不是要我留下來嗎?」向水藍故意裝傻道,纏在他脖子上的劍卻愈來愈緊。
「不…沒……我…我是說請……請女俠您留下來替……替我的夫人治病
……」王大富抖的不成人形。
「真的嗎?」這次她倒沒再收緊沁心,因為怕一個不小心真把他給勒死。雖然人家九代單傳終於有後,但她還不想為這種人開殺戒。
「真…真的。」王大富舉雙手發誓道。
向水藍冷哼一聲,才稍稍放鬆手上力道,王大富馬上就像殺豬般大聲叫嚷。
「救命啊!救命啊!殺人啦!」
向水藍一聽,毫不客氣的一腳往他下陰踢去。這種人不給他一點教訓是不會學乖的。果然經這麼一下,王大富痛得趴跪在地上搞住自己的命根子哎哎叫,再也沒力氣瞎嚷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