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驥果真厲害,帳目查得十分嚴格,她幾乎招架不住。
她不想再與兆驥鬥下去,既然已取得這塊土地的繼承權,這一生她夫復何求?
把土地賣了,所得夠十輩子吃、穿不愁了。
她陷入沉思中,此刻的神情看在李佚眼中,竟然像極了「寒穎」?!
他震驚的門起,茶水一翻,潑到陳花絨價值不菲的套裝上。
「對不起。」他為自己的反常感到慚愧。
陳花絨強自按捺心中的怒氣,「沒關係,李先生。」
她的雙眼簡直就是寒穎的翻版,不,應該說是寒穎是陳花絨的翻版。
一個念頭從他腦中一閃而過。可能嗎?李佚不禁瞇起雙眼。
他們換了桌位,重新土地問題。
「我們總裁的意思是想直接購買,至於土地上的建物,你不可干涉。」
「當然,我瞭解。」她真想用電線勒死這個名叫李佚的男子,他一直心不在焉、精神恍惚,教她看了幾乎抓狂。
「恕我冒味的請問一句。」
「請說。」
「你有孩子嗎?差不多二十歲出頭的女兒。」
「為什麼如此問?」她敏感的回答。
「這……」他支支吾吾的。「因為你很美,所以我想……如果你有女兒,或許可以介紹給我。」李佚恭維的道。
「原來如此。」陳花絨聞言,不禁笑了,「可能要令你失望了,李先生,我沒有孩子。」
「不打緊,我是隨口問問。」
他們又談了一些無關緊要的問題。
雖然快光火罵人了,但陳花絨還是力的忍耐著,回答他一些極「私人」的隱密問題。比如:你幾歲?結婚多久?是哪裡人?為何不生小孩?
李佚細心地一一記在腦中,直到獲得的答覆。
陳花絨不禁要懷疑,兆億集團的總裁是不是有問題?怎麼會派一個好打探他人的隱私的人來與她討論生意?
「我先付你一億。」李佚掏出支票。「十天後,再約時間與代書及律師簽訂合約,如何?」
陳花絨雙眼發亮。「好,沒問題。」
「我希望你能再仔細考慮一下,立了合約後,就絕不能再反悔。」他意有所指地說。陳花絨暗笑不已。她怎麼可能反悔?高興都來不及了!
李佚則盤算著如何解開心中的謎。
兆驥打開家門。奇怪,燈怎麼是亮著的?
他聽到浴室有水聲。
誰來了?
他小心翼翼地走近,霍然開門,「誰?」
「Jɑckie,是我。」原來是艾莉絲。
當初,她見兆驥瘋了,急急忙忙飛回美國,因為她不容許自己有個瘋男友。
現在,他既已恢復正常,又是那個萬人迷的兆驥,她當然要讓他重回自己身邊。
艾莉絲看到兆驥,興奮得忘了自己一絲不掛,忘情的擁住兆驥,想吻住他的唇。
偏偏兆驥的頭抬得高高,不讓她得逞。
可是,他的西裝卻濕透了,襯衫的鈕扣也被艾莉絲扯開,她無法自持的撫摸他的胸膛,右手甚至游移向他的下體。
「好了,艾莉絲。」拉住她的手,有些不耐煩。
「我好想你喔!」她緊緊貼住他,整個人「黏」在他身上。
兆驥嫌惡地撇開頭,「乖乖,好好去洗澡。」
誰知艾莉絲不放手,居然整個人跳到他身上,雙腳扣住他的腰。
她淺笑道:「你不想要嗎?來嘛,我們一起洗澡。」
她用雙手環住兆驥頭,將整個人的重量交給他。兆驥不由自主的低下頭,艾莉絲立刻獻上豐滿無比的雙峰。
她這模樣只會令兆驥作嘔。
天曉得,他最怕「波霸」了,多噁心!
要想辦法脫身——他的腦筋快速轉動。
「艾莉絲,不是我不想要,只是……你知道的,我們中國人都有強烈的道德觀,『性愛』一定要在婚後,不能在結婚前……你明白嗎?」
中國人畢竟是中國人,對「性」的觀念保守多了。這也是她偏愛中國人的原因,畢竟他們乾淨多了!
艾莉絲不情願的跳下他,但雙峰依舊抵住兆驥的胸膛,不斷摩擦。
「那你什麼時候娶我?」
「艾莉絲,你先把澡先完,我們再討論這個問題。」他佯裝溫柔地將她推進浴室。
凌晨兩點,兆驥把車停在加油站前。
艾莉絲著要到舞廳跳舞,他迫於無奈,只好陪她去。
原本艾莉絲打算整夜狂歡的,但兆驥硬是把她帶走。要他待在舞廳一整夜,倒不如處理堆積如山的公文。
車子快沒油了,他停車準備加油。
長期日夜顛倒、睡眠不足,使寒穎頭昏腦脹,站著也能夢周公。
她打著盹,眼神卻凝視遠方,好熟悉的車子、好熟悉的車牌號碼,她意識全清醒了。
是兆驥,居然是他!
他站在另一個車道,背對著寒穎。
他還記得她嗎?他還是怨恨她嗎?寒穎的眼中閃著淚光,她用力咬住下唇,阻止自己哭泣,按捺不住想呼吸他名字的衝動。
艾莉絲坐在車裡,無聊的四處張望,一瞄到那女孩,她倒抽了一口氣,雙眼溜轉了一下,打開車門下車。
她走到兆驥身旁,陡然狠狠的、熱烈的親吻他。
「兆驥,我們快回家吧,我等不及了。」她嗲聲的大喊道。
兆驥頓時面紅耳赤,回油站雖然沒有什麼人,可是是艾莉絲挑逗的話太露骨了。
他這輩子從未如此丟臉過。兆驥想扯開艾莉絲,無奈她的雙手像鋼般堅固。
「你不放手,我們怎麼上車?」他低聲喝道。
「你抱我嘛,親愛的。」說完,她整個人跳到他身上,雙腿夾住他的腰。
如果有地洞,他真想立刻鑽進去,不讓大家見著他的窘態。
艾莉絲的行為簡直與妓女無異。
「拜託!你們要玩就回家玩,何必當場丟人現眼?!」一個中年人用台語糗道。
「不成體統!不成體統!」另一個罵道。
「Jɑckie,什麼是不成體統?」艾莉絲無辜地問。
急急付完錢後,兆驥拉著艾莉絲坐上車子,疾馳而去。
看著這一幕,寒穎的心碎成片片,像被千成輛卡車輾過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