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愛妻如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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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頁

 

  她格格嬌笑。「敢說我,你自己的毛病也挺大的,明明是牢記在心,卻又口是心非。男人哪,就是死要面子!」

  「你要知道,沉默是婦人的美德之一。」他的語氣轉硬。「沒有一個男人會很高興的接受他的未婚妻逃開他身邊一年半的事實,這讓我覺得自己很差勁。」他索性說出肺腑之言。

  「不是你差勁,是我差勁。從小就像匹野馬,不愛女紅,不善烹調,偏偏喜歡舞刀弄劍,想見識一下外頭廣大的世界,我娘都給我愁白了青絲,也沒法子改變我。」

  清清頓了頓,含情的眸光纏繞在他身上。「鐵哥討厭這樣的我嗎?是否後悔娶我?」

  「不!」他說得非常堅定。「清清,你是我的妻子,這是我很早以前就認定的,只要你別再有離開我的念頭。」

  清清溫柔的笑了。「我從來都不想離開你啊!只是沉悶的日子過久了,會使我喘不過氣,想出門透透氣,而非想離開我的鐵哥。」

  「我明白了。」他莞爾一笑,溫柔地握住她的手。

  王之鐵承認自己娶了一個很特別的女人,她有女性溫柔的一面,也有狂野任性的一面,不過,他不早知道了嗎?沒幾個男人有幸在婚前熟悉妻子的個性和喜好,他也算是賺到了。

  夫妻兩人一旦談開了,愈發心無芥蒂,一路見山遊山,見水乘船,玩賞各地景色,細數風中飄零的花瓣與落葉,看天蒼蒼、水漾漾……

  語已多,情未了,此心到處悠然。

  第三章

  夫妻兩人來到趙縣,拜訪王之鐵舊時的一位朋友。看男人們把酒話當年,清清也有點欷吁,最快樂無憂的童稚歲月總是一溜而逝。

  到了約定的日子,王之鐵攜同妻子漫步趙州橋,那是隋朝匠人李春所造的大石橋,遠遠望去,橋身如一道彎彎的彩虹橫跨河上。

  陽光和煦,清風涼涼,遊人如織。

  「鐵哥啊,可不可以打個商量?」清清十足討好的望著丈夫。「下次再碰見你的老朋友,求你別再端出書生架子,當書生娘子挺累人耶!」

  「怎麼會累?你什麼都不必做。」

  「就是這樣才累啊!我整天都在擔心自己的言行舉止會教人捉住把柄,因為你那個沈書獃朋友天生一副捍衛禮教的嘴臉,害我連動也不敢亂動,生怕丟了你的臉,而這種『酷刑』比舞刀弄棍更累。」

  王之鐵失笑。「我只有這麼一個書生朋友,難得讓你文靜一下也不好?」

  「應該文靜時我也很文靜,可是,文靜跟裝木偶人是截然不同的兩回事。」清清吐出一口大氣。「沈書獃根本讀書不求甚解嘛,難怪永遠當個酸秀才。依他所言,傳統禮教下的女子,不都成了木偶人?丈夫說東,她不准說西,丈夫要她站著死,她不敢橫著死。」她發誓鐵哥若要再一次拜訪沈家,她絕對很「賢淑」的躲在家不當跟屁蟲。

  「你何必管他說什麼呢?每個人性情不同,不可能以同樣的模式去要求。大概他的亡妻很合他的心意,所以他更執著於那種『良配』。」

  「謝天謝地,我不必在他眼皮子底下生活,否則我非逃走——」她忙摀住嘴。糟糕!一時說太快了。

  王之鐵已擰起了眉。

  「我們多住兩天,跟沈世兄好好敘一敘。」他故意說。

  「不要啦!鐵哥……」她苦了臉。只待了一天一夜,她都要尖叫了。

  「不要?太少是不是?那住上十天半個月好了……」

  「停!」她求饒。「求你別再往下說了。」

  「敢打斷我的話,看來你果真需要沈世兄的『指教』。」他的嘴角牽成一個迷人心竅的微笑,清清才知他在逗她玩兒。

  「你知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啊?」她圓睜杏眼。

  「誇大其辭。」

  「說好了,別再去打擾人家。」她還是不放心的想確定一下。

  「何必嚇成那樣?當作一次難得的體驗不就得了。」

  「當木偶人?免了吧!」

  「你這個老婆有點囂張,我說一句你回一句。」

  「那是你佔了便宜,娶到像我這樣恰到好處的老婆,既不像木偶人啥也不敢說,也沒有你說一句我回十句的惡劣,剛剛好,很完美。」她對自己永遠有信心。

  「你現在不也回了我好幾句?」

  「反正不到十句,是個男人就別計較小節。」

  「你想騎到我頭上來嗎?夫人。」

  「什麼話?我只不過在盡情享受『王夫人』的特權榮寵。你可知道,在你面前為所欲為,還能活得輕鬆愉快,真是人生至高無上的快樂。」她賊溜溜地笑了。

  王之鐵放聲大笑。的確,他不是一個很好相處的人,只有愛妻百無禁忌,放膽直言。他握住了她的手,很有力卻又很溫柔,讓她感到他是多麼珍愛著她。

  「幫主——」不遠處傳來一聲嬌呼,那故意拖長的尾音嗲到了極點,不用說,是夏大美女駕到。

  當然,沒有人敢讓幫主久等,事實上是他們早到了。

  清清低聲道:「我的手又開始癢了,鐵哥,我可不可以揍她一頓?」

  王之鐵也低聲道:「相信我,我也很想把她的嘴巴封起來,但,不能讓人笑話幫主和幫主夫人沒風度,所以,忍一忍吧!」

  唉,當大人物就是這點麻煩,不能隨心所欲的發脾氣。不過,清清暗自決定,夏銀秋若不收斂點,對她老公亂拋媚眼,她明的不能給她難看,來暗的總行吧!

  鴛鴦自是多情甚,不容雙美一處棲。

  郭大幫主夫人,絕不與人共事一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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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蠶,在繭中。

  花如雪自覺是一隻蠶,逃不出密密層層的憂愁。

  窗外,寒星滿天,數一數可有比她寂寞的日子更多?

  她是老幫主寒不英的遺孀,卻只是個沒名沒分的小妾,不曾生下一男半女,只能依靠新任幫主的慈悲在幫中養老,而她不到四十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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