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鐵格爾看臉色蒼白的洪玫瑰一眼,激動的說:「請父皇收回聖命,我愛的人是玫瑰啊!我怎麼還能娶芙蓉公主呢?」
「放肆!」忽必烈喝斥一聲,「君無戲言!你要朕收回聖命,這是不可能的。再說人家芙蓉公主早就出發前來燕京了,現在只怕已經在半路上,你要朕這個時候把人給趕回去,讓朕的威名掃地嗎?」
鐵格爾瞪著父皇,咬牙的說:「父皇,你就只擔心自己的威名掃地,不怕自己的兒子和義女因為這樣而得不到幸福嗎?難道說,在你心中一個虛名比我們都來得重要?」
「你——」忽必烈龍顏大怒,用力地拍著桌面,然後指著鐵格爾大罵:「你要造反是不是?竟敢對朕說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鐵格爾,你太讓朕失望了!」
這時,一直沒有說話的洪玫瑰察覺到事態嚴重,她趕緊上前對忽必烈說:「皇上,請你不要生氣。鐵格爾他是為了我才會這麼說的,都是我的錯,你不要怪鐵格爾。」
「玫瑰,你退下,讓我跟我父皇說。」鐵格爾把洪玫瑰往後拉。
「不,我要說!」洪玫瑰哪能再讓鐵格爾開口,萬一真的把忽必烈激怒了,他是會倒大楣的。
「皇上,我和鐵格爾的事就到此為止,不要管我,請你讓鐵格爾和芙蓉公主完婚吧!」
「玫瑰?」鐵格爾不相信的叫道,「你說什麼?你要把我讓給別人,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玫瑰當然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忽必烈氣憤的瞪鐵格爾一眼,然後用慈愛的眼光注視著洪玫瑰,「你真是個好孩子,朕總算沒有疼錯人。其實你不用跟鐵格爾分開的,雖然王妃只能有一個,不過男人三妻四妾本來就是很正常的,你一樣可以陪在鐵格爾身邊。朕知道委屈你了,你是個好孩子,朕相信你一定可以體諒朕會這麼做的原因,是不是?」
「是的,皇上。」洪玫瑰低低的說。
「那就這麼辦吧!」忽必烈點點頭說。
洪玫瑰幽幽的看著鐵格爾,沒有說話。
「玫瑰……」鐵格爾心疼的看著為自己犧牲到這種地步的洪玫瑰,他希望自己可以改變這樣的結果,可是他沒有辦法;因為他不是普通人,他是必須聽從皇上命令的皇子,可悲可歎的皇子啊!
第7章(1)
出了皇宮,洪玫瑰騎著她的黑馬,全力的朝郊外疾馳而去。
鐵格爾當然是追在她後面,他好幾次要洪玫瑰停下來,因為她這般瘋狂的騎法教人感到害怕。
「玫瑰,太危險了,快停下來!」
洪玫瑰根本不理會鐵格爾的大喊,繼續奔騎她的馬。
鐵格爾騎到洪玫瑰的身旁,縱身一跳抱住她,兩個人就從馬背上滾落到地面。
鐵格爾用他的身體承受住大部分的衝撞,當兩人的翻滾終於停住,他抱著她急急的問:「你覺得怎樣,有沒有哪裡受傷?」
洪玫瑰將鐵格爾用力一推,爬起來拍拍身上的塵土後,又要回去牽馬。
「站住!」鐵格爾擋在她的面前。「我知道你在生氣,可是你犯不著傷害自己來氣我啊!」
「不用你管!」洪玫瑰恨恨的說:「我早該看出來你是個花心的多情種,你放心去娶芙蓉公主吧,我會走得遠遠的,不會妨礙你們的好事。」
「玫瑰,你誤會我了!」鐵格爾抓住洪玫瑰的肩膀,急促的說:「我和芙蓉公主是清白的,我跟她之間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你一定要相信我!」
「哼,鬼才相信你!如果你沒有對她流露出絲毫的情意,人家怎麼會為你得了相思病呢?一個巴掌是拍不響的,你當我是傻瓜啊!」洪玫瑰說什麼就是不信他。
「我是真的不知道她會對我……玫瑰,你要我怎麼說你才會相信我呢?」鐵格爾的頭開始痛了,他是招誰惹誰!
洪玫瑰看鐵格爾痛苦的表情不像是裝出來的,她開始有點相信他說的話。「你真的對她一點感覺都沒有?」
「沒有、沒有!」鐵格爾用最肯定的語氣說。「你是我第一個愛上的女人,在遇見你之前,我不曾為誰動心過,我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的。」
洪玫瑰嘟起嘴小聲的嘀咕:「現在你又可以去愛第二個女人啦,恭喜你呀!」
鐵格爾全聽進去了,他無法再忍耐洪玫瑰對自己的不信任。
「走!」他抓住她的手。「跟我回宮去!我要跟父皇說我不做大理國的駙馬,我寧可被父皇降罪、寧可一死,我都要讓你知道我只想娶你為妻!」
「我不去!」洪玫瑰拉不動他,索性抱住他,「不要去,我求求你不要!」她的聲音已帶有哭音。
鐵格爾重重地歎氣,看著她泫然欲泣的小臉,「那我到底要怎麼做呢?告訴我,我要怎麼做你才會相信我對你是真心的呢?」
洪玫瑰哽咽的說:「我、我又沒有說不相信你,人家是傷心嘛!」
「我知道、我知道。」鐵格爾摟住她。「這該怎麼說呢?只能說是命運捉弄人。如果我不是父皇的兒子,我就可以娶自己心愛的女人為妻;可是現在……除非我不要九王爺這個身份,否則我和芙蓉公主是一定會成親的。只要我是九王爺,我就無法逃避!」
「你不是在開玩笑吧?」洪玫瑰驚訝的問。
「我開什麼玩笑?」
「說你不要九王爺的身份啊!」
鐵格爾深深的看著她,「為了你,我願意這麼做……」
「不行!」洪玫瑰急切的打斷他。「你不可以為了我這麼做,要不然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我是說真的!」
「可是我……」
「沒有什麼好可是的。」洪玫瑰斷然的說,「我愛你,不是要你為我做這些犧牲,如果你真的這麼做的話,那我寧可離開你。」
「我不准你離開我!」鐵格爾生氣的喊道:「我什麼都可以不要,就是不准你離開我!」
洪玫瑰淚眼朦朧的看著他,啞聲的說:「只要有你這句話,我什麼都可以忍受,什麼都可以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