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香吸吸鼻子,沒好氣地說:「是嗎?她說什麼你就信什麼啊?看來你對她真的是有好感,今天特地為她加菜,那麼明天呢?你是不是要幫她買一床新的棉被,後天幫她買新衣服,大後天再幫她買雙漂亮的鞋子,然後大大後天再給她……」
「停!」端康大聲地打斷她的話。「你真的在跟她吃醋?不會吧,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小氣了?」他吃驚地問。
「不是我變得小氣,是你變得揮霍了。」盈香瞪著他說:「人家」來你就加菜,我卻得死求活求的,甚至要離家出走你才肯給我點心吃,你自己說,你對她是不是比對我好?」
盈香的利嘴讓端康口吃起來:「這……這是不一樣的。她是客人,你是我的妻子,對待客人總是要客氣點不是嗎?」
「反正我這個妻子就是不如她這位客人!」盈香用力地瞪他。「還有啊!」盈香繼續數落他。「你不要忘了我還在生你的氣,你居然因為我拿錢給雙雙他們而罵我,好像我犯了什麼滔天大罪一樣,可恨的你還把我推倒。還有,你一聲道歉都沒有就丟下我跑出去喝酒,沒有經過我的同意就隨便帶女人回來,你摸著你的良心想想,你是不是做了很多對不起我這個妻子的事?你說啊!」
端康摸摸頭,盈香說的他完全沒有想到,沒想到盈香會為了這點小事和他斤斤計較,看來他真的是太粗心、太遲鈍了,連自己的妻子為了什麼生氣都不知道。
他抱歉地看著盈香,「看來我的確是做了許多讓你生氣的事,對不起,我不知道……」
「那你現在知道了,還不跟我道歉?」盈香就是要他跟自己低頭,這樣她才會有被重視的感覺。
「好好好。」端康鄭重地低下頭,「好盈香,為夫的錯了,請你大人有大量原諒為夫的好嗎?」
盈香嬌笑著。「什麼為夫的、為公的,你是在搞笑還是在道歉啊?」
「我當然是在跟你道歉羅!」端康抱歉地看著她說:「昨天我太用力了,摔痛你沒?」
「哼,昨天的事你今天才問,這樣叫有誠意嗎?」盈香噘著小嘴,不是很滿意的說。
「唉,看來這回又是我的錯了。」端康一把拉她入懷,像呵護珍寶似的抱著她。「對不起,我又害你流了這麼多眼淚,原諒我好嗎?」
「嗯。」盈香就算有再多的氣也讓他的柔情化解了。她貼近他的胸口,輕聲地問:「告訴我,你的心還是我一個人的嗎?」
「永遠都是。」他低頭吻了下她的額。
「你真的對她一點感覺都沒有?」她不放心地再問。
「要說沒有感覺是騙人的。」他老實地說:「我同情她、可憐她,她是個好女孩,不該有這樣的遭遇。」
盈香扯著他胸前的衣服,「最好是只有同情和可憐而已,要是讓我發現你對她產生一些不應該有的感情,看我怎麼修理你!」
端康覺得好笑地說:「這算是威脅嗎?」
「是威脅也是警告!」盈香理直氣壯地說。
「是,算我怕了你好不好?」端康帶著微笑靠近她的臉,吻住她不乖的小嘴。
☆☆
盈香雖然不是很願意,但是她還是聽端康的話讓黃靜玫住下來了。
她相信端康不會背叛自己,也相信自己的魅力不輸給黃靜玫,可是她就是會感到不安,因為黃靜玫不是普通的客人,她是個太過能幹的客人。
自從她來了以後,廚房的事都由她管,原本應該是端泰做的工作她也會幫忙,好像沒有什麼事能難得了她,任何工作她都勝任愉快。她愈是能幹,盈香就愈覺得自己是個吃閒飯的,人家是什麼都會,她是什麼都不會,這帶給她很大的挫折感。
她也知道和黃靜玫比這種事沒有意義,她本來就是個丫鬟,做起家事本來就比自己強,這是理所當然的事不是嗎?她也知道在乎這種事的自己是傻瓜,可是她就是不能不當傻瓜,她不喜歡看到端康稱讚黃靜玫,不喜歡看到端康對黃靜玫笑,她想獨佔端康一個人,不要有別的女人介入她和端康的生活。
有好幾次她看到端康和黃靜玫走在一起,看到端康快樂的樣子她就覺得心痛。她不能不承認端康和黃靜玫是很談得來的朋友。他們認識的時間比較長,對對方有相當程度的瞭解,就算他們現在的關係只是朋友,她都無法忍受。因為她怕有一天朋友會變成情人,日久生情的例子到處都有,端康是個男人,多情的男人遠比專情的男人來得多。
黃靜玫住進王府一個月,對盈香來說好像一年那樣漫長。有好幾次她真的想告訴端康別讓黃靜玫住在這裡,可是她就是說不出口,她不想讓端康認為她是個心胸狹小、沒有度量的人。
所以她只能忍耐,只能假裝自己是個有度量的人,她如此委屈全是為了端康,為了不讓他生氣,她除了忍耐還是忍耐。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黃靜玫對她一直很客氣,也因為黃靜玫是這樣的溫柔有禮,她才沒有辦法狠下心來趕她走。現在只有等黃靜玫自己離開端王府,她才能和端康過著真正快樂的生活。
這天午後,她在花園裡散步,恰巧碰到正在花園修剪樹枝的黃靜玫。
「格格,你一個人嗎?」黃靜玫微笑地問道。
「對呀!端康這個書獃子,一看到感興趣的書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我叫了好幾聲他都沒有聽見,所以我只好自己出來走走羅!」盈香客氣地回應。
「原來是這樣。」黃靜玫放下手中的剪刀。「王爺的興趣和格格好像不太相同啊!我聽雙雙格格說你們之前經常吵架,好像都是為了錢對吧?」
盈香奇怪地看著黃靜玫,不解地說:「你問我這個要幹什麼?我沒有必要回答你這個問題吧!」
「因為我關心王爺啊!」黃靜玫的笑臉看不出有任何異樣。「格格有所不知,我和王爺的感情一向都很好,我們很關心彼此。我是為了王爺好才會對格格說這些話的,請格格不要見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