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愛上倒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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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頁

 

  不過,羅伊的個性挺討人厭,脾氣稀奇古怪,就連找回來的人也是一樣討人厭,眼前的女人就是一例。

  即使如此,極北並沒有和紫芙一樣加入黑手黨,他討厭被束縛,而羅伊也答應他,只有半年,他只能幫他半年。

  「你這樣跟著她有什麼意義?乾脆上去認她不就得了。」紫芙不以為然的陪他一塊站在黎沛柔的公寓樓下,看著她轉動鑰匙開門,「要不然我幫你說。」說做就做,紫芙向前。

  極北扣住她的肩胛,低頭怒視她的眼神銳利得像把刀,「你要是輕舉妄動,我就折斷你的脖子。」

  「我好怕喔。」紫芙裝出發抖的樣子,哼了一聲,「膽小鬼。」授開他,轉身丟下極北,她可不想再陪一個孬種窮耗,浪費時間。

  從黎沛柔住的那層樓亮起燈再熄了燈,極北一直獨自一人佇立在街燈下,天空落下綿綿細雨,在沒有月亮的夜裡,只有他的影子陪他,很久很久。

  為什麼不認她?

  為什麼不告訴她,你是她曾經喜歡的人?

  紫芙不止一次嘲笑他,他按捺住撕爛她那張嘴的憤怒,並不是因為被她說中痛處,而是因為她根本就是胡說八道。

  他根本沒有認她的理由。

  他還來不及勒索她的愛情,他還來不及竊取她的心,她的記憶就已經刪除了他。

  就連她是否愛過他,極北都沒有把握,他要怎樣說服自己、說服她,她曾經是愛他的?

  該死!他痛恨這樣!

  他痛恨自己在暗處凝望她心酸的感覺,他痛恨自己提不起放不下的矛盾,更痛恨自己舉棋不定、心神不寧的思念她。

  也許已經是他該做出了斷的時候。

  時間過得很快、很忙碌、很倉卒,當黎沛柔回過神時,聖百合的春夏展已經成功落幕,凱茜蒂對她有諸多嘉許,認為她已然可以獨當一面參與聖百合下一季的設計。

  她很興奮期待,但總覺得缺少了什麼。

  從籌備到展出,卡麥隆先生比往常更熱絡頻繁的探班,因此她和那個男人碰過許多次面,每次她看到他,總是一陣昏眩感,腦袋空白成一坨槳糊。

  於是她匆促的迴避,卻又再偷偷尋覓他的身影。

  艾莉笑她,要她鼓起勇氣去跟他說話,她也想啊,但苦無機會,那個人像太陽神般耀眼,好像她一靠近他,就會被灼傷。

  在聖百合內部的慶祝酒會上,她太高興,喝了不少,「你確定你可以一個人回去嗎?」艾莉還要趕去和男朋友約會。

  「沒問題啦。」她揮揮手,趕艾莉上計程車。

  她搖搖晃晃的搭地鐵,但是因為她太累了,睡著坐過頭,只好一個人在夜色底下走回家。酒已醒,熟悉卻又陌生的街道,異鄉遊子的愁在此刻突兀明顯了起來,在工作忙碌時,孤獨像是她的砥礪石,但是在她有所成就卻沒人同歡時,孤獨像鬼魅般糾纏她。

  心很慌,像是遺漏了什麼、要填滿什麼似的慌。

  她站在公寓一樓的階梯,掏出鑰匙想開門,卻一個踉蹌——

  「小心!」她被拉進一個結實的胸膛中,馥冽而好閒的味道盈滿她的知覺,讓她整個頭腦昏沉沉,噢,討人厭的偏頭痛。

  月兒朦朧,她抬起頭,跌進一泓深深眼眸中。

  「謝謝。」她不是很順利的站挺,所以他的手臂一直強而有力的攬在她腰上,而她一點也沒有抗拒的念頭,「冰川先生……你也住這附近嗎?」

  她愚蠢的問話讓極北想一劍劈死軟弱的自己。

  是的,他又跟蹤她,她喝了那麼多葡萄酒,讓他整晚氣得巴不得把提供酒飲的羅伊給碎屍萬段。

  「冰川先生?」她 的眼凝望她,疑惑的仰著頭,一手自然的抵在他腰腹上。

  灼熱感一下轟上他的理智,他激動的想壓倒她。

  猛然鬆手,他往後怯步,一下子失去他的溫度,她悵然的神色難掩失望,他一步步向後退下階梯,她突然一股衝動拉住他的手臂。

  「我……我們是不是曾經在哪裡見過面?」話一出口,她愣了愣,不知道自己從哪個天外飛來一筆,霎時臉紅似晚霞。

  不只是她,連他都嚇一跳。

  「我們在聖百合見過不少次。」極北拚命叫自己冷靜。

  「喔。」說的也是,她尷尬的笑笑,清了清喉嚨,祈禱自己嘴裡的酒味不會熏跑他,「你在卡麥隆先生身邊工作很久了嗎?」

  「不久。」極北僵直脖子,克制視線往上不要低下,只是……天!她臉紅的樣子還是那麼可愛。他是不是不喜歡和她說話?他冷漠的應答令她有些受傷,她收回舉止失當的那隻手。

  「你以後會常常到米蘭嗎?」她用了最大的勇氣試探。

  「不會。」凝視著她頭頂的發漩,那漩渦纏繞著他的心,「我要回美國,以後不會再到米蘭。」

  「是嗎?」黎沛柔緩緩的倒退往上走完階梯最後一階。兩人的距離越來越遠,她想,以後會更遠,隔著一個大西洋的遙遠。

  「是的。」極北慢慢的倒退往下落了階梯最後一階。兩人的距離真是遙遠,他想,有什麼距離能比她忘了他來得更遙遠。

  「喔。」對話到此,理應結束,黎沛柔髮一甩,轉身側臉微笑,「晚安,再見。」

  她怎麼還能笑得出來呢?她的頭明明就痛得莫名其妙、痛得令她頭暈目眩。

  鑰匙開了一樓大門,她想踏著輕快的腳步上樓,但她的頭實在太痛了,她每抬起腳都像是踩在自己的心上,她的身體晃啊晃,虛軟無力,扶著手把的指尖一滑,頓失依靠。

  他一個箭步衝過來。

  「該死,你幹嗎又喝得那麼醉?!你不知道酒會傷身嗎?」她倒在他懷中,渾沌的視線只有他兇惡的表情。

  又?她無辜的皺著鼻子,「不是喝醉,我偏頭痛。」

  「都一樣!洗完澡不擦乾頭髮,當然偏頭痛!」他打橫抱起她,眉頭打了好幾個死結,怒氣勃發。他怎麼知道她總濕發入睡?她好笑的聆聽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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