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恫嚇他,「別肖想破壞楚倩的幸福!你要是現在告訴我你是雙性戀,男女通吃,想追楚倩,我就把你推到河底淹死!」
「並、沒、有!」明歆火快昏倒吐血,天啊,他關心的是楚倩——的男朋友!她厭惡男人也該有限度吧,想得那麼遠。
「是嗎?」亦仙婭還是很懷疑,明歆火舉手,「我可以發誓我對楚倩絕無非份之念,行了吧?」明歆火推她,「你快去買冰淇淋吧,買完就去打電話,她一來接你,我就走。」
亦仙婭瞪了他幾眼才走,他咬著麵包枯等,這一等又是一小時,明歆火覺得自己快被蒸發了。
真是蠢到極點,他咒罵,還號稱什麼亞洲最天才的CEO,居然被一個小女人放鴿子,他不爽,開始地毯式的搜尋,繞了聖馬可廣場一周,在拱廊下,看到眉開眼笑正揮舞炭筆的亦仙婭。
原來這女人會意大利文,他奇異的發現。
亦仙婭坐在涼椅上,畫板立於雙腿,她摻夾英語解釋,讓在咖啡館陽傘下的遊客當她作畫的對象,她畫的又快又好,而且不索費用,於是有越來越多的人坐下點咖啡,樂於留下威尼斯一遊的見證。
「你還沒走喔?」這是她見到明歆火的第一句話。
明歆火快瘋掉,「人呢?」
「什麼人?」她不解。
「楚倩呢?」他歇斯底里。
他態度惡劣喔!「你不是發誓說不追她,問她幹麼?」
天,這女人!他按捺脾氣,「我的意思是說,你們不是要碰面嗎?她不是要來接你嗎?他來接你我才能放心走人啊!」
「喔。」她應了聲,走了一對老夫婦,又來了一個小男孩和他媽當她作畫的對象,她熱情招呼,完全無視他的存在。
「喔是什麼意思?」他逼近忍耐的極限。
亦仙婭不耐的瞥他,「他們已經不在意大利了。」
「啊?」明歆火驚駭,那他不是白來了!他追問:「那他們現在在哪裡?」
「我不知道。」她回答,又瞪他一眼,「你很吵耶!」
居然嫌他吵!他才是那個該生氣的人吧!
「你來之前難道都沒有和他們聯絡好嗎?就這樣一個人跑來,然後他們已經走了,留你一個人在這裡?」他不可思議。
厚!他真的很煩喔!
亦仙婭給他一個超大的衛生眼,火速畫完將畫紙遞給小男孩,「拜拜。」她用意大利語道別,好親切、好宜人。
突地,她臉色丕變,從椅上站起,「你!」她昂著下巴,對明歆火叫囂,「說對了,我就是一個人跑來才跟她聯絡,不行嗎?你吵什麼,沒看到我在畫畫嗎?!」
喝,凶什麼!明歆火不顧形象吼回去,「行行行,當然行,不過這證明你是個大白癡,哪有人什麼計劃都沒有就往國外跑,你當意大利是台北後花園,隨便來逛逛,搭個接駁公車就回去喔?!」
轟!亦仙婭真的火大了!她一迭聲罵回去,「你怎麼知道我沒計劃?而且我一個人自助旅行要什麼計劃,有指南針跟地圖就可以了,像你這種有錢人才要計劃,以免一個不小心流落異鄉,掏出金卡到雜貨店買麵包,沒人鳥你,哼!」
她哼完一聲,他頓時語塞,是啊,出來玩的人是她,他管個什麼勁?
突然週遭響起掌聲,男男女女圍著他們給這場口角打分數,顯然他是不及格的那個。
亦仙婭洋洋得意,驕傲地瞥他一眼,明歆火卻覺得荒謬。
日本東京有一票人等著他去開會商討,他居然在意大利的威尼斯和一個女人吵架,而且還吵輸?!
他一爬頭髮,「好,太好了,那你就繼續你愉快的自助旅行,我們永、遠、不、見!」
他轉身,覺得自己亂沒風度,靠!都是這個女人害的。
只是他轉身不過三秒,他馬上後悔五秒前脫口而出的話。
他剛轉身走幾步,亦仙婭傲然道:「不過你有一點說錯了,楚倩有和我聯絡,再幾天就是Festa del
Redentore,威尼斯的慶典,她在飯店留言要和我碰面,懂、了、吧!」
明歆火渾身一僵。
她的意思就是再過幾天隱雷肯定會出現在威尼斯,而且會乖乖等著他守株待兔、束手就擒嘍?!可惡啊,她怎麼不一次把話說清呢?
明歆火懊惱不已,現在怎麼辦?他剛剛還意氣風發的說永遠不見耶!
好在說的是中文,認錯也不會太丟臉,他一面這樣安慰自己,一面轉過身,很小聲的說:「那……我待到那時候再走好了。」
「啥?」亦仙婭囂張的很,「你說啥?我沒聽見耶,而且我只聽得懂英文,你要不要好好地跟我解釋一下啊?」
果然是惟小人與女子難養也!明歆火瞪著她,她卻涼涼的揮手插風,在他面前晃了晃,「不說?不說拉倒,我走啦。」
她收拾收拾,他僵成木頭。
好哇,明歆火恨得牙癢癢的,這筆帳就記在隱雷頭上了,該死的隱雷,要不是為了你,他才不用流落威尼斯出賣男子氣概。
「我說我、要、留、下、來!」他咬牙切齒,用英文宣告。
「啊!」亦仙婭放做驚訝,「你要留下來唷!」她對著左右圍繞著兩人的人群抱怨,「他剛剛還說永遠不見我耶,現在居然要留下來?傑克,這實在是太神奇了!」
她用英文說完,剛才不知兩人在吵什麼的遊客這些總算聽出眉目,又是一陣轟笑。
明歆火突然覺得虛弱的想吐血。
亦仙婭很好心的放他一馬,「好啦好啦,讓你跟,但是你要乖乖的喔。」
氣到極點得內傷,明歆火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乖乖的?她當他是狗啊?!
見兩人和好,人群散去,亦仙婭將炭筆和畫紙收回包包裡,咖啡廳的胖老闆娘端了兩杯咖啡和兩塊看起來很可口的甜點給她,笑瞇瞇的說:「別再吵架,要好好相處喔。」
亦仙婭急忙說:「剛剛只講好一份而已。」